極度納悶的她,猛地大悟。
對了!克雲除了早餐之外,平時用餐時間都是和同業一起享用,順道談公事,還沒機會吃過她親手做的飯菜呢。
未幾,她沒自信短歎,一人獨居在外多年,做飯的機會不多,即使有,也全是簡單的菜餚,不知以前在奶奶家訓練出來的廚藝,有沒有生疏了,能不能做出幾道適合豪門人士品嚐的料理……
收回思潮的同時,手機響起,方接聽,彼端搶先傳來台灣國語腔的聲音:
「今天週末,出去玩,快點!」
「小林,不好意思,妳找別人,我中午要去市場買菜。」
「沒事為啥要去買菜?」
姜玉賢大聲宣告:「做菜給我心愛的人吃!」贊吧?
「妳恨他直接買砒礵就好啦,何必如此費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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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我買這些就好?」姜玉賢狐疑。
「對呀。」關立美坐在搖椅上,朗聲朝正在準備料理的姜玉賢道:「雲大哥吃東西一向很隨便的,家常小菜就行了。我剛剛試吃過妳炒的菜,口味真的很棒,不油不膩,沒問題的。」
接收關立美幾番加油打氣,姜玉賢再一次瀏覽自關立美與區克軒口述所筆記下來的菜單,捲起袖子,開始燙竹筍。
「玉賢姊,我可以放音樂嗎?」
「喔,妳放沒關係,不用問我。」
「基本上一定要問一下,妳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嘛。」
她尷尬抿笑,內心委實得意不起來。在她而言,她目前只是眾所皆知的女朋友,稱不上是女主人。
坦白說,克雲好俊,五官絕美無瑕,他今天會選擇她,明日是不是會再選擇另一個期盼他看上的女人,她也沒把握。
這便是她為什麼想藉由煮菜來增添自信的關係,她是不吵不鬧,也不會打電話去煩他,但她終究是個女人,就算已經走入他的生活,知道他的性格有多麼狡猾又惹不得,她依舊渴望多瞭解一點,好平衡一天到晚給他玩到嘔死的怨氣。
畢竟,老是俗辣的偷偷罵他王八蛋洩恨,也不是辦法咩!
關立美打開CD盒,回眸乍見出現在大廳手持扇子的老者,「管叔,來晃晃啊,中飯吃了沒?」
姜玉賢隨著關立美的招呼,百忙抽空問:「管叔,吃了沒?」
「現在都下午幾點了?老夫早吃了。」管叔自動打開冰箱,取出冰品。
兩名女子默契地想著管叔的邪惡,誠惶誠恐,齊聲道:「我們沒錢。」
「廟裡香油錢夠了,足夠替神明救濟災民,除了克雲那一條沒討,其他暫時休業。走走走,給老夫坐。」管叔奪走搖椅寶座,悠閒搖晃著。
她們吁了一口氣,暫時能把管叔當作正常一點的老人家相處了。
姜玉賢打開冰箱,想多做幾樣菜請管叔一塊吃,無奈似乎還缺幾樣材料。
「少了黃瓜……」她對著冰箱懊惱。
「姜姑娘,啊妳在廚房做什麼?」管叔如頑童,認真剝開冰棒包裝。
「管叔,我今天要做菜耶!」姜玉賢興奮解釋。
管叔咬著冰棒傻了三秒,「又怎樣?」很偉大嗎?
姜玉賢笑容不減,指著冰箱道:「我想問你家有沒有小黃瓜。」
「沒有,啊不過有大冬瓜唷。」
姜玉賢愕愣,再問:「那,管叔,有沒有青椒呀?」
「有朝天椒唷!」
「管叔,有沒有九層塔呢?」
「有八寶粥唷!」
「管叔,有沒有蘿蔔糕?」
正自姜玉賢開始猜想他會說只有蛋糕時,意外出現了。
「有蘿蔔糕。」
「真的!?那真是太好──」
「五分鐘前我吃掉了。」餓啊。
現場靜默不發一語,僅存動聽搖滾旋律,及瀰漫某女子的蘿蔔糕咒怨。
「遠遠就聞到味道。」關立威聞香走了進來。
「老哥,玉賢姊在煮菜。」家妹關立美捧著書本開心吆喝。
「妳老哥我沒瞎。」關立威揮手趕人,霸佔另一個好位子。
姜玉賢關掉抽油煙機,看看關立威輕鬆的躺在沙發上,好生不解,「立威,假日克雲和任家凱他們都有公事,大家這麼忙,你怎麼沒事?」
「沒看老子累到要死?之前跑去新加坡,回來又給克雲派去台灣走一圈回來。」
「克雲為什麼特別這麼對待你?」
「我腳賤,亂踢。」關立威暗地裡白她一眼。「過了明天,大家就輕鬆了,不用再讓大老爺他這樣搞勞碌。」
「過了明天?」她聽得糊里糊塗,怎麼今天大家說話都怪怪的?
關立威見其懵懂樣,摸摸鼻子,看來這妮子似乎還不知情,「是啊,過了明天,我得去游泳放鬆,夏天到了。」
姜玉賢蓋上鍋蓋,以慢火燉食品,抱起菜籃走到客廳,坐到他們對面挑菜,「立威,你喜歡游泳哇?」
「從小就很喜歡,國中時就是立美在河邊看書,我站在大石頭上做弧線跳水運動,就像是跳板選手一樣,我很神對不對?」想當年哪!
姜玉賢邊剝菜葉,邊由衷點頭。心想,關立威好大膽。
管叔閉目搧風冷哼,「有一次跳一跳,給克雲在後面踹出去,整個人弧線插進泥巴堆裡,這才妙。」
「……」姜玉賢整根菜失手捏斷。
關立威由牙縫迸出殺氣。「你不是瞑目了嗎?」死老頭。
一提及區克雲,霞紅不自覺地飛揚起在她臉上,「當時大家在玩,克雲是不是很用功的在河邊讀書?」
被區大魔頭踹成倒栽蔥的關立威,賭爛地呸一聲。
管叔覷播放中的音響一眼。「別看他工作起來像個冷面悍將,克雲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叛逆期?」姜玉賢雙眼發亮,好奇泉湧,幻想起那種令少女狂熱,幹起架來特別帥氣的鐵血少年!
「他年輕時候的興趣是組樂團當樂手,馬氏的馬傲天正好也是裡面的鍵盤手。」
「真的?」她驚歎,雖和內心爛橋段的想像不一樣,但這個更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