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腦子裡想的都是你嘛!」愛情狂熱的低能兒。
維克浴門一拉,抓條浴巾便披在身上,白芮妮正要跟上前去,卻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身而嚇到。
「我警告你,你最好想辦法保有你的婚約,要不然……我會讓你成為全倫敦最有名的三流娼妓,讓你的專長好好得以發揮。」維克狡獪地噙著笑,這女人要再不知積極,他會讓她躺著賺錢。
而且賺到腿軟。
月明星稀之夜,秋意微涼。
手抱只金吉拉的臨臨,百無聊賴地來到空曠的陽台上。
望著璀璨星空,她有些迷惘。
今天下午,恩斯特突然告訴她,他希望在聖誕節前與她完婚。
會作出如此重大決定,定是上星期石克勤突然跑來,表現出意欲奪回她的打算,正因如此,才會讓他片刻遲疑不得,大膽對她提出求婚訴求。
可是這種事要她短時間內作出決定還真有點困難,畢竟恩斯特的家人她沒見過半個,除了萊司汀這個較為親密的司機外,她實在有必要去查探究實,免得到時她又發現一個像石老太太那種冥頑不靈的老太婆,那她才不敢隨便點頭笞應。
她向四周張望,靜悄悄沒有什麼人,趁這機會她得到處走走逛逛,察看這棟古堡內有些什麼關於恩斯特家族的蛛絲馬跡,好給自己一個參考的意見,免得糊里糊塗賠了幸福,還不是步上之前的後塵。
光潔的大理石地板讓她更感到長廊的幽暗,像恩斯特這樣一位有錢又有學識的學者,絕對不可能只單單這樣一個身份,從如此多的奴僕看來,這裡頭必定還有更大的玄機才是。
就在快到達三樓底端的最後一間房間時,手中的小貓咪突然跳離她的身軀,並朝向一間有著禮堂大門的廳捨跑去,微啟的門縫讓它有機會鑽了進去,臨臨深吸一口氣,這才壯大膽子亦步亦趨跟了過去。
「險啖……」她躡手躡腳走過去,並輕聲喊了一句。
在這樣萬籟俱靜的夜裡,做這種古堡探險最讓她心驚膽跳,傳聞在英國的類似古堡中,都盛傳有幽靈的出現,不知恩斯特的祖先魂魄是不是還眷戀在此,依依不捨不肯離去。
千萬別跑出來嚇我啊……她在心中默禱著,這才敢推開門朝裡頭望去。
當她踏進去一看,華麗典雅的建築果真讓她開了眼界,天花板及牆上的雕樑畫棟,都是名家的匠心獨具之作,一張古典的檜木大床,面對著一幅氣勢磅絕的巨型人物油畫,畫作之大,幾乎佔了整面牆壁。
她不敢開燈,只能偷偷地將窗簾拉高,以方便月光篩進讓她看得清楚些,當光亮慢慢打在這幅巨型的油畫上頭時,她掩嘴不敢驚呼出聲,那維妙維肖的神韻,彷彿是個優雅溫文的老爵爺坐在紅絨椅上沉思,銀白如蠶絲般的發,的確讓人心生敬畏,發自內心的尊重。
這該不會是恩斯特的祖父或是曾祖父吧!
她越走越近,直到走到畫像下方,才隱隱約約看到一排銅版刻成的字,上頭寫著「Joseph John Thomson 1856-194O」。
而在畫像下方的書櫃上頭,放著一本厚厚的舊書,她隨手一翻,看了幾頁又見到這位老先生的照片。從字裡行間發現,原來這位老先生不但是位爵爺,而且還是諾貝爾獎的得主……天啊……
還有多少事情等著她去震驚、去發掘的呢?這個人跟恩斯特有著什麼樣的關連,為何恩斯特從不告訴她呢?
跟這種謎樣的男人在一起,她不知還有多少保障,也許她不該那麼快就答應他的婚事,其實兩人才認識沒多久,太快論及婚嫁並非是件好事。
幸好她今晚得空隨意走走,否則這個婚一旦定下來,想要後悔可就難上加難了……
「望著我曾祖父的相片那麼久,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替你解答的?」
驀地,從後頭傳來男子磁性的嗓音。
臨臨怔地一回,這才吁了一口氣。「原來是你,怎麼都不出聲。」
「看你那麼專心在翻我家的族譜,還盯著我曾祖父的畫像一直看,心裡便想著你自己是不是悟到了什麼事情?」恩斯特並沒有任何心虛的表情,還從容不迫走到老爵爺的畫像前,驕傲地瞻仰其遺容。
臨臨看他好似一副事不關己樣,語帶責難道:「你瞞我很多事,對不對?你應該曉得我不喜歡不誠實的人。」
恩斯特看她將下嘴唇噘得高高,瞭解她會生氣也是人之常情,但他有把握一定會得到她的諒解。
「沒錯,我是瞞了你一件事,那就是我除了是一位財經博士外,還世襲了我曾祖父的爵位!」恩斯特執起她的手,深情地在她手背上輕點淺啄,他不急著解釋,湛藍的眼珠看得出他的真情。「如果當初就把這話給點破,很多事處理起來就不會那麼自然,更看不出我對你的這份心意,不是嗎?」
臨臨仔細咀嚼他話中含義,細細回想,他說得也沒錯,如果一開始他就亮出他爵爺的身份,那她還敢帶他去「哈利波特」首映會會場,看到與會的歌星而陪她大吼大叫嗎?
而當時在那家旅行社門口,他也可以用他在英國的特殊身份,運用特權讓那男人被送進警局,何必又和他大動干戈,用一般老百姓用的方法來解決事情泥?
諸如種種,這才讓她明白到,他的善意隱瞞其實都是有原因的。
「換成我是白芮妮,我也不肯跟你離婚。」人又好,身份地位又崇高,這種老公打著燈籠也難找。「而我也不希望你是因為我是位伯爵而跟我相處,事實證明,我這麼做是對的。」他測探出來,臨臨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
臨臨想著以後的生活,內心莫名衍生出無限壓力。
人說侯門深似海,她在台北不過是個在百貨公司上班的電梯小姐,要她一下子進到這樣富豪之家,也許在很多層面上她根本無法適應,就拿自由這兩個字來說,以後她哪裡還能隨便穿個涼鞋去街上買大腸麵線,或去百貨公司週年慶大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