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這樣,結果都害他被夫人K。
「怎麼?有意見?」
「沒沒沒,小的不敢!」小張苦哈哈笑著,沒膽得罪頂頭上司。
「嗯,那就這樣。」沒再理他,顧孟磔掛了電話。
這就沒事了?當然不可能!因為,五分鐘後,顧孟傑登場了……
「沒找到我,所以又去找你了?」雖是疑問句,其實他心裡很肯定。
「知道就好。」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接著顧孟傑說著:「哥,你能不能行行好?就算你真想跟媽槓上,也請你自己親自去面對,不要老是衰了我這可憐的中間人!」
「嗯哼。」不覺有愧,顧孟磔沒啥反應。
「還有,我知道你討厭被媽強迫中獎,但放人家一個女孩子傻站在機場,就真的太過火了。」
眉一挑,眸裡有困惑,他問道:「我放誰在機場了?」
「還跟我裝傻?」顧孟傑瞪他。
「誰在跟你裝了?」回瞪他一記,顧孟磔冷酷道。
愕瞠眼,顧孟傑傻了會,等回過神他又問:「媽說她寄了份包裹給你,你沒收到?」
「包裹?」想了會,他點頭。「是有這麼回事,不過……」
「不過?」拉長耳朵,他等下文。
「不是在垃圾掩埋場,就是進了焚化爐吧?」這裡的清潔工很盡責,該清的垃圾絕不會漏。
「內容物呢?難道你看也沒看?」不會吧?
「對,也不對,有看到張照片,其他的都沒看。」他解說道。
「你……」真是暈倒!「難怪,難怪你根本不知道人家今天會到!」他真的服了他哥。
「你是說……」大致上,他有些明白了。
「媽寄來的不只是那位小姐的資料,還告訴你啥時要去接機。而,今天,此時此刻,她早到了台灣……」
「哦。」虛應了聲,顧孟磔仍然沒太大反應。
「還哦?」見鬼了!那什麼冷淡反應?「哥,你能不能有點反應?」
扯扯唇,他輕笑說:「你想我怎樣?」
「去接人啊!再怎麼說她終究是個女人,而且對台灣不熟悉,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怎麼跟媽交代?」
「交代?」撇唇,他笑得嘲諷。「有什麼好交代?我又沒要她來。」
一個女人為了個男人遠道而來,說真的,光這舉動就教他反感。
「但,是媽要她來……」
「那就更不用我交代了,因為那是她們之間的事。」顧孟磔撇得一乾二淨。
「哥你……」
「好了,沒什麼好說的。」搖手,他拒絕再聽。
「真要這麼無情?」
「你今天才認識我?」他說了不理的事,就絕對不會去碰。
「好吧,說不動你,我認輸了。」舉起手,他投降,轉身退出。
「不送。」對他背影道再見,顧孟磔淺淺笑著,很高興他弟弟終於認清現實,不再拿那無聊且無謂的雜事煩他。
*** *** ***
下了班,搭著公車,轉向捷運站,恍恍惚惚間,就回到了社區。
「宣小姐你下班回來啦!來來來,有你家的信。」警衛室伯伯一見到她,連忙笑著伸手招人。
「是啊,下班了。」點點頭,她伸手接過信件。「伯伯,謝謝,我進去了。」
「又用走的啊?你怎麼不買台車代步呢?咱們這社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走到你那裡,可是很累人的一段距離耶!你天天這樣走,不累嗎?」
「不會啦,我喜歡走路。」知道伯伯是好心建議,所以她笑笑回應,「走點路可以健身也不錯啊。」
「也對也對,現在人都忙,哪有時間運動,所以你這樣說也對。」
「那我進去囉,伯伯再見。」擺擺手,她往裡走。
低著頭,散著步,她很享受這份寧靜。
突然,她聽見社區大門開啟,知道是有開車的住戶回來了,因此下意識往路邊靠,不料那車並未駛過,而是停在她身旁──
「上車。」
是他!?
有些怔愣,但她旋即回神,然後繼續往前走,不理他。
「我叫你上車。」車子隨她緩緩開動,他對著車窗外的她喊話。
方纔,本想加速而過,因為才剛忙完新的合作大案,他累得直想回家好好休息一番。沒想到才剛進大門,就看見了她,他那好些天沒見到面的「女朋友」。
當下,他心情竟好轉起來,疲累感也退了一半,可,不過幾秒光景,他心情又變壞了,因為她的態度太糟糕,太沒有「女朋友」該有的溫柔體貼。
不理他,她繼續走,還愈走愈快。
「宣玉蘋!」火了,他吼她。
充耳不聞,她依舊我行我素。
哼!不理他,她才不理他!也不想想是誰過分,竟還敢這麼大聲吼她?愈想愈氣,她愈走愈快,愈踩愈用力。
哪知……
「哎唷!」太用力的下場,就是踩斷了鞋跟。
結果,氣沒賭成,反倒讓自己難堪,因為她跌的姿勢很醜。
「活該!」嘴上是這麼說,不過顧孟磔還是下了車。
「要不要緊?」蹲到她身前,他問著她。
老實說,她跌的很拙也很醜,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可愛。
「哼!」不想看他,她轉身用背部面對他。
其實,她摔得很痛,而且扭到了腳,可是她不想示弱啊,誰教他讓她好生氣、好難過!
「你到底發什麼神經?」扳過她身子,他不耐煩的問著。
「哼哼!」想轉身,偏被他壓著肩,所以她只好撇頭,就是不看他。
「宣玉蘋,你最好別考驗我耐性。」叫她,她不理他;問她,她也不甩他。她現在是怎樣?皮在癢,欠他教訓是不是?
「不高興就走啊!」這是氣話,真的只是氣話,她只是覺得很委屈罷了。
「你──好!」從來沒人敢拿這種態度對他!氣極,顧孟磔火大起身,快步走回車旁,然後,上車,開走。
「喂!你……」見他就這樣走開,宣玉蘋更生氣也更難過了。
他好過分,真的好過分!說要跟她交往的是他,當她可有可無的也是他,他怎麼可以這麼惡劣、這麼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