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訂好了,你可以馬上過去機場準備搭機。」
「記得要繼續注意普森斯博士的動靜,我聽說他們已經從巴黎回來了,最近他似乎有些研究結果要發表,希望是可以賺大錢的發現。」
「是。」
「有空順便幫我看看哪家的禮服設計比較新穎,我想我很快就會需要設計師幫我量身製作新郎禮眼了。」法蘭克心中的美麗藍圖勾勒得益發誇張,臉上的笑容更因為美夢而不斷放大。
羅拔笑看著他,心想,越高興死得越痛苦。
「祝福你!」早死早超生——同學。這才是羅拔真正的心意,他真的受夠法蘭克的陰晴不定。
*** *** ***
算準了時耘樵不在醫院的時間,法蘭克扮起大情聖,帶著一大束粉紅色玫瑰花進入病房探視。
收到一大束玫瑰花,羅勒臉上沒有特別的喜悅,失去記憶使得她對陌生的臉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羅勒,看見妳醒過來我真是太高興了。」法蘭克一臉傷心的演著戲,心底卻在竊笑著,讚歎自己的演技如此一流。
「你認識我?」
「羅勒,妳不記得我了嗎?」
「對不起!醒來之後,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和我很熟?」她小心翼翼的問。
擠出兩滴悲傷的淚水,假裝傷心難以隱藏,「我是法蘭克啊!」
「法蘭克?」努力的腦力激盪一下,羅勒為難的搖頭,「我不記得了,對不起!」他難過的表情讓她感到很抱歉,忘記了太多人,她知道這樣的自己讓很多人傷心。
「妳不要說抱歉,我知道這不是妳願意的,誰也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
「嗯,你可以告訴我,你和我是什麼關係嗎?也許哪天我會想起來。」
「我是妳最愛的男人。」
「什麼?!」羅勒嚇死了。
「我是妳最愛的男人,我也是最愛妳的人,可是因為時耘樵的橫刀奪愛,活生生把我們拆散了,這些妳都不記得了嗎?對,這真的不能怪妳,妳失去記憶了,所以忘記我們當初是多麼相愛。」法蘭克一確定她真的不記得過往,就卯足勁的努力演出。
羅勒相信了他的演技是真實的,看他那麼痛苦,她忍不住安慰,「我想你一定很傷心,但是我結婚了不是嗎?」
「那當然也不是妳自願的!」
「不是我自願?可是大家都說我和時耘樵是相愛的。」難道那是假的?
如果是這樣,那也不無可能,她那麼怕時耘樵,看見他,她總是會覺得恐慌,反倒是這個法蘭克,讓她覺得親切多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都在騙我?」
「是的。」
聽他這樣一說,羅勒開始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我不知道!」她越想要釐清事實,頭就越痛,「不行!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怎麼辦?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不要!不要!」
「羅勒,妳千萬不要激動,要是被發現我的存在,我們又會被分隔兩地了。」
她安靜了下來,看著他,一臉茫然,「我不愛時耘樵嗎?我愛的人是你嗎?」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深信妳遲早會想起和我過去的甜蜜點滴,一定會想起來的。」法蘭克把跟蹤羅勒和時耘樵的甜蜜說成自己和羅勒的過去,越說越起勁了。
他演得太過於逼真,以致對過去毫無記憶的羅勒,也忍不住開始相信他的話。
「妳現在必須保持冷靜,千萬不要讓他們給騙了,更重要的是,千萬別告訴他們我的存在,不然他們會想辦法讓我消失,妳要記住我說的話。」
「你要走了嗎?」看他一直往門口退去,羅勒突然感到不安。
「我會再來看妳,時耘樵就快來了,我不能讓他看見我,記住我說的喔,千萬下要向他或者任何人提起我。」
看她點頭,法蘭克笑著給她一個飛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及他剛剛輕浮的飛吻,羅勒又突然感到茫然。
「我愛他嗎?為什麼我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呢?我到底該相信誰才好?」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現在她最該要釐清的,恐怕是這一點了。
*** *** ***
為了讓羅勒開心,時耘樵又到處去找羅勒,花錢買了一大把,還被人笑傻瓜,因為羅勒只是種料理時添加的香料,沒有人會花大筆錢去購買的。
但是為了羅勒,他願意當那個傻瓜。
帶著一大束羅勒來到醫院,卻看見她捧著一大束粉紅玫瑰花,他快樂的步伐停頓了下來。
「羅勒,誰來過嗎?」他看著粉紅玫瑰,滿心納悶。
玫瑰,通常是男人送給女人的愛情花朵,誰會在這個時候送愛情的花朵給她呢?
聽見叫喚,羅勒才回神過來,看著他手中的一大束綠色葉子,她好奇的問他,「那是什麼?」
「這個?這叫羅勒,是妳的生日花,妳手術的時候我送妳的那束已經謝了,所以我一早又跑去找了這些來給妳。」
「我的生日花?」比起手中的粉紅玫瑰,時耘樵手上的那束羅勒反倒比較能引起她的興趣。
他點點頭,訕訕的笑說:「但是看來妳應該不需要這東羅勒了,妳手中那束粉紅玫瑰好像比較討妳歡喜。」
「不是那樣的,我對羅勒比較感興趣,你說那是我的生日花?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呢?你可以告訴我羅勒是做什麼用的嗎?它看起來不像花啊!」她飛快的放下手中的粉紅玫瑰花,傾身上前接定他手中的羅勒。
起先有著些微的吃味,但是羅勒的積極表現讓他的心情舒緩了些,他把粉紅玫瑰放到桌上,兀自把輪椅推到床旁。
「我推妳出去透透氣,路上我再告訴妳有關羅勒的用途。」
「好。」她順從的下床,任由時耘樵把點滴放置在輪椅架上。
歐洲的秋天總是來得比較早,在熱帶地區還處在炎熱乾旱的季節時,這兒已經漸漸的染上一抹橘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