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晉看著她的眼睛,不避諱她專注的凝視,他知道,這是她的試探。
逗她這麼久,她一定很擔心吧?疑神疑鬼的,擔心他是不是欺騙她的感情,所以她選了這個禮物送他,做為賭注。
嗯,換作是他,也會做和她一樣的選擇。
用錢就能買到的東西,還沒有一支她用了十年的筆來得有紀念價值,這份禮物他很滿意。這代表她真的愛慘他了。
敖晉朝緊張的她露出令她安心的笑。「這是我這輩子收過最棒的禮物,謝謝,我會好好珍惜。」
娣娜再也忍不住,猛地撲進他懷裡,釋懷的邊掉淚邊說:「我不管了……就算被你騙我也認了……我就是要你!」
「傻瓜……」敖晉不禁搖頭失笑。「娣娜。」
「嗯?」
「妳沒有別的事要跟我說嗎?」他試探地問。
她聞言全身一僵,沉默不語。
「嗯?」他溫柔地追問。
「沒有,我沒有什麼事情要跟你說。」她決定,船到橋頭自然直,目前這樣就好,就暫時先這樣。
至於潔兒回來後可能的大發雷霆……
哎呀!她不管了啦!反正她就是認定敖晉了。
摟著她,敖晉不禁懷疑──難道她要一直瞞下去?以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
今天潔兒離開前才給他一記甜到令人發毛的笑,警告他別亂說話,小心招惹麻煩。
這──不就表示,她們姊妹已經發現,他早知道她們隱藏的秘密了?
要比起掩人耳目、低調過日子,她怎麼比得過他啊?他可是從小就訓練有素的!
「嗯,既然妳沒話要跟我說,那麼,我也沒什麼話好跟妳說的。」妳不說我也不說,這很公平,對吧?
「你想跟我說什麼?」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沒有。」他依舊笑得陽光,搖頭不告訴她。
「你……」她在這一刻真覺得潔兒說的話沒錯,自己好像一直被他耍得團團轉。
*** *** ***
十二月十七,星期一,娣娜在早上八點起床,準備上九點的第一堂課,可潔兒還未回來準備。
「難道是玩瘋了?」她搔搔頭,刷牙洗臉完回到房間,換上衣服直接去上課。
下午四點,開著車到多倫餐廳,笑著和大家打招呼。
所有人都回來了,在興奮地和其他同事形容那艘被稱為「海上皇宮」的豪華游輪──維京號,是如何如何的雄偉華麗。
男人們都在廚房裡聊天,娣娜只想找潔兒,和她說一說心裡話,尤其是這幾天發生的事,她和敖晉的事,雖然會被她訓一頓,但她還是要找妹妹當愛情顧問。
誰教她們是姊妹呢?
以為潔兒會在餐具間擦杯子,想不到門一推開──沒人!
一股惡寒自腳底爬上背脊,她整個人突然不對勁起來。
臉馬上垮了下來,踩著重重的步伐,來到餐廳興師問罪。
「我問你們,潔兒呢?」她腳站三七步,雙手環胸,一臉不善,向來掛在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希斯,潔兒不是陪你去散心?她怎麼沒有回來?今天也沒去上課,四點了,她也還沒來上班!」
希斯的撲克臉龜裂。「潔兒……她不是十五號就回來了嗎?」
「沒有!」她聽了之後簡直快瘋了。「潔兒呢?她人在哪裡?你們把她帶去哪兒了?把她找出來!把我妹妹找出來!」她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敖晉也發現事情不對勁,他急忙抱住狂怒的娣娜,安撫她冷靜下來。
在這時候,敖晉發現加勢大介在提到潔兒時,竟心虛的別開眼。
「大介,你不是說潔兒發了一頓脾氣就自己回學校了?」希斯冷著臉質問傳達消息的新進同仁。
「對啊,那個女人莫名其妙,突然對我發了一頓脾氣就走了,也不想想一個女孩子會有多危險,她說她要攔順風車回來,我覺得她這種個性早晚會出問題!」
「我若再從你嘴裡聽見一句詆毀我妹妹的話,我發誓我會撕爛你的嘴!拔光你每一顆牙!」娣娜潑辣的警告。「潔兒不會這樣,晉,你知道她的,她再生氣都不會表現出來,她不會這樣!大介說謊!他說謊!」她轉身,淚流滿面的對著敖晉哭訴。
「我才沒有說謊!那個女人自以為是,她以為她是誰?長得比她好看的女人多的是,跩什麼跩?」最後低咒一句粗俗的日文。
「大介,你最好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要是潔兒出了什麼意外,你的麻煩就大了。」敖晉給他良心的忠告。
到時西爾集團會找他麻煩,管他是不是有個有錢老爸,一樣擺不平萊恩和凱這對強勢的父子檔。
「搞不好是搭了哪個野男人的便車──」大介還沒說完,話就被一拳打斷。
那力道大得令他別開臉,嘗到血腥味,他往掌心一吐,除了血之外,還有一顆牙齒。
「我警告過你了,再從你那張嘴裡聽見一句詆毀我妹妹的話,我就撕爛你的嘴!拔光你每一顆牙!我現在決定還要割下你的舌頭,丟到後門去餵貓!」娣娜張牙舞爪的撲向加勢大介。
不過正因為敖晉抱著她,沒讓她撲上來,因此加勢大介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
「兩姊妹都一個樣!」朝地板吐了一口口水,讓對廚房衛生要求完美的多倫皺起了眉頭。
無論怎麼質問加勢大介,他都不說明和潔兒大吵一架的原因,一群人鬧烘烘的,娣娜又瘋狂的叫囂,敖晉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把他拖到後門毒打逼供。
這時,一把鋒利的蝴蝶刀抵著加勢大介的脖子,頸間的金屬冰涼感讓他一驚,不敢亂動。
「把話說清楚,否則,這一刀我會從這裡劃下去。」少有表情的希斯將刀峰滑過他的臉頰,來到喉管橫放著繼續威脅。「讓我問第二次,我會先在這兒割一刀,你信不信?」
非常時間要用非常方法,對付這種痞子只能耍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