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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鬼啦?」華時霖戲謔笑道,沒打算拉他一把。

  不是鬼,他是見到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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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軌 夜店

  她會來、不來、會來、不來、會來……

  「三哥,玫瑰花爛了。」

  華百岳緩緩抬眼,瞪著出現在他面前的陽光痞子店長。

  「我就喜歡把玫瑰花揉爛,不行嗎?」他不悅道。

  花是他買的,原本是打算要送人的,但是因為約的時間已經過,所以他拿玫瑰花出氣,這樣也不行?

  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瞧見了紙條沒有。

  他就不信她沒看清楚他是誰,會議室燈火明亮,她要是認不出他是誰,可就有鬼了,但他沒忘記,當她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時,她連眨也沒眨,清麗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隨即輕輕地調開視線,如行雲流水般地走到大哥身旁,好像不管他到底是誰,都不會影響到她的工作態度。

  會議結束之前,他交出了報表,故意在她前來收報表之前,在上頭別了張紙條,相信她不會沒看見。

  只是,既然看見了,約她的時間也過了,她為何還沒來?

  不想跟他搭上關係,還是她根本就是忘了他是誰?

  不管是哪一種理由,只會讓他生出一肚子的氣!

  有哪個女人不想纏上他的?通常只有女人纏他,沒有他纏人的道理,但是她的沒有回應,讓他很想纏上她問個清楚。

  問她對他是怎樣的感覺?

  錯,他要問她那天留下的字條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剩下的錢當他的夜渡資啊?她是把他華百岳當成什麼了?

  打那一夜過後,他夜夜在夜店裡等候她的大駕光臨,豈料她像是自人間蒸發了,問裡夜店裡的人,也沒人知道她到底是誰,說她是張生面孔。

  於是,他在各大家夜店尋找她的身影,將近一個月了,沒有半點她的消息,倒沒想到會在會議室上看見她,而她成了大哥的秘書。

  「可以。」斐玉頡必恭必敬地道,壓根沒將他黑一半的駭人氣勢看在眼裡。「只是,三哥今天只有一個人嗎?」

  咻的一聲,華百岳聽見理智自體內飛離的聲音。

  華百岳深呼吸一口。「你沒瞧見玫瑰花,是不是?」他暴喝一聲,聲響之大竟掩過外場的DJ音樂,引來側目。

  找碴啊?眼睛是瞎了不成?

  剛才不是還提醒他,他快要把玫瑰花給扯爛了?

  有人會沒事帶一把醒目的玫瑰花到夜店?神經病啊!

  「是是是,我錯了,我跟三哥賠罪。」接連踩中地雷,斐玉頡真氣自己的不長眼。「阿兵,給三哥來杯環遊世界。」

  「不要叫我阿兵。」調酒師兵溯刁著煙,冷著臉瞪著他。

  「有什麼關係嘛?這樣比較親切。」斐玉頡嘻皮笑臉得很。

  兵溯不理他,逕自調起酒,瞬間,整個吧檯安靜了下來,不,不只,就連外場都靜默了起來。

  DJ熱鬧的音樂依舊,但是外場狂歡跳舞的人卻靜了。

  華百岳不解地睇向外場,發覺眾人都看向大門的方向,他不由地調動視線,突地瞧見她的身影。

  包包頭已經卸下,一頭大波浪的長髮搖曳著,儘管身上穿著略微寬鬆的套裝,儘管裙子的長度過膝,但是她內斂沉穩的氣質加上那張淺妝即艷的迷人臉龐,依舊在瞬間吸引眾人目光。

  她的美,不光只是在皮相,而從指尖到腳底莫不腳現出洗練的美。

  很難令人忽視她的存在。

  他的心,不自覺地怦跳。

  就見她直步走來,妖嬈的眼在短暫搜尋之後,隨即瞧見坐在吧檯的他,步伐堅定地朝他而來,將手上的公事包擱到一旁,隨即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給我一杯威士忌。」圓潤的嗓音朝吧檯輕逸,她隨即轉過身正視著華百岳。「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呃……」喂,會不會太開門見山了?給他一點心理準備行不行?

  他原本以為她不會來了,所以這一束玫瑰花都已經被他揉爛得差不多了,還要不要送啊?

  「請問到底有什麼事?」姚麗嚴略微不耐地道。

  喂,會不會太不客氣了?「還能有什麼事?」

  「什麼意思?」她反問。

  「就是……」話才翻到舌尖,眼角餘光瞥見斐玉頡很不知死活地躲在一旁偷聽,他隨即丟了個凶狠的目光過去,斐玉頡收到之後,立即識相地連退數步,乾脆混進外場。

  兵溯擱下了酒杯,也很識相地退到吧檯另一頭。

  「我是約你十點,你怎麼會這個時候來?店都快要打烊了。」華百岳故作冷靜地問,卻發覺自己的雙手竟有些微顫。

  見鬼了,他是怎麼了?

  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那時候連抖都沒抖過,如今,他不僅抖了,甚至還緊張得口乾舌燥。

  「不好意思,董事長準備了一個提議案,準備明天進董事會說明,我為了把所需要用的資料整理好,一直和董事長準備到剛才,現在才趕過來。」姚麗言回得頭頭是道。

  但是聽在他的耳裡,卻像是拐彎抹角地罵他是個不知長進的敗家子。

  是,他是準時五點下班,那又怎樣?他並沒有蹺班啊。

  華百岳輕咳了幾聲,準備轉移話題。「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姚麗言挑起好看的眉。「我當然知道你是時尚櫥窗的董事長,業績一路扶搖直上,遠遠超過其他百貨業。你是希望我尊稱你一聲董事長嗎?」

  「不需要,我只是在問你,你記不記得我是誰?」他不禁低咆。

  她是故意的還是假裝聽不懂?

  「要是不記得,我怎麼會來?」她拿起寬口酒杯輕呷一口,「我剛才不是問你了嗎?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問我想做什麼,我才想問你那天是在做什麼?!」他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那天?」她微愣,「不就是做……嗯,你知道的。」

  「我指的不是那件事,我說的是完事之後的事!」她到底是怎樣,耍他很好玩是不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嗎?他的表達能力真的有差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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