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仲飛這個冷淡的浪子不會屬於任何人,當然也包括了她,所以當年兩人有了條件交換——
讀大眾傳播出身的她,掛念的便是在報社裡的表現能令人刮目相看。所以只要是讀者喜歡看的,她都想盡一切辦法滿足他們,就算手段再危險、再小人,她都一樣要搶得獨家新聞,她這樣的義無反顧,也使得報紙的銷售量有明顯的增長。
易仲飛神秘的房地產富商,英俊多金的優秀條件,使他走到哪裡都成為媒體注目的焦點。
但是市面上有關他的報導很少,而可以接近他的媒體更是少之又少,但任尹萱卻是獨特的例外,她總可以拍到他跟名模或明星一起出遊的親密照片,或是一些新推建案的獨家消息。
但是任尹萱不是平白無故得到這些訊息的,她要付出代價——她不能再像個小跟屁蟲似的跟在他的身旁。
或許在外人的眼中,這並不算什麼,但對任尹萱而言,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傷人,他擺明不喜歡她,不希望她出現在他面前,所以除非有他的同意,她不能出現在他的眼前。
剛開始她覺得很受傷,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反正他想找她、給她新聞,她就來;他不想見她,只要把資料寄來給她,讓她能交差,這也OK。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兩人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奇怪的關係。
「對了,這次你來台灣幹麼?」她坐在沙發上問。
易仲飛深吸了一口氣,斜睨了她一 眼。「你現在是用什麼身份在問我這個問題?」
任尹萱聽到他的話,不由得眉頭微皺。「有差別嗎?」
「若是記者,我自有一番說詞,」他的眼神意味深長,「若是老友,我當然有另外一番說詞。」
「老友?」她的口氣有些意外,「我們不算是吧!」
「解釋一下。」他專注的看著她。
看著他深邃的眼神,有時她會忘了自己該講什麼,她眨了眨眼定了定神,輕描淡寫的說:「你給我獨家,我報導你的消息,看到報導的人會越來越喜歡你,我在報社的功勞也越來越高,這是一種互利的關係。」
互利的關係?!
他的眼瞼微垂,長長的睫毛格外迷人。
「你若要發呆,等我們談完正事再說。」她拍了拍手喚回他的注意力,她可不想讓自己對他的迷戀越來越深。
「看來現在,」他優雅的蹺起二郎腿,「我們之間除了正事以外,沒什麼好談的了。」
「不然呢?」她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她隱約感覺他的態度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你以為我們之間還會有什麼好說的嗎?」
「或許我會對你的近況感興趣。」他站起身,倒了杯茶優雅的啜飲著。
「我的近況?」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還不就是這個樣子,沒什麼值得一提的。」她對他伸出手,「拜託!我下午還有場記者會要參加,你可別害我遲到了。快點!你這次帶了什麼東西給我?」
易仲飛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的手,然後轉而看向她的臉。
他那股若有所思的陰鬱神情莫名的使她不安了起來。在她的印象中,他的表情總是嚴肅得令人不敢靠近,但是偏偏讓她想要逃脫卻又矛盾的緊盯著他不放。
她不得不承認,他俊美的相貌和挺拔的身材,就連走在伸展台上的模特兒都略遜一籌,
這樣的他理所當然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伴侶,只不過……多情的男人,總是不停流連在女人之間。
他交過不少女朋友,其中有明星名模,也有千金大小姐,但是他卻從沒想過要安定下來。這樣令人捉不住的男人,使得更多不服輸的女人想要去征服、改變他,每個人都妄想成為他的唯一。
但是唯一——是何其困難的一件事!
這一路報導他的消息下來,對於這些在他身旁來了又去的女人們,任尹萱只覺得她們笨得可以。
想要這麼一個男人安定下來談何容易,經過了這些年,她不想看破也看破了,所以若要選擇,她情願與他當朋友也不跟他談感情,不管他有多優秀、他看著她的眼神有多迷人,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是易仲飛——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抓住的男人!
「永遠都是工作。」易仲飛看著她的手,淡淡一笑,「除了工作你還有什麼?」
「一條狗!」任尹萱迅速回答。她養了一隻鬥牛犬——Happy,這是她的最愛。
易仲飛搖了搖頭。「狗?」
「別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在我眼中,你還比不上一條狗!」
拿狗跟他比?!他瞄了她一眼,對她的話感到極度的不認同。
「至少我的Happy對我很忠心,看到我會搖尾巴,若是看到我有危險,我相信它一定會奮不顧身的來救我。若拿你跟我的Happy比,還真是侮辱了它。」
他可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竟然比不上一條她養的狗。
「我若是看到你有危險也不會置你於不顧。」
「當然,」她有些敷衍的應了句,「你是紳士嘛!」
看出她的輕蔑,易仲飛吁了口氣,他沒有發火,只是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丟到她的面前。
任尹萱手忙腳亂的接過,興致勃勃的打開紙袋,裡頭有幾張照片,主角是易仲飛,他親密的摟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很美,長長的黑髮,高眺的身材,包裹在白色風衣底下的身軀曲線完美而優雅。
「這個女人是誰?」懶得細想,她直接問。
「韋嵐。」易仲飛口氣沒什麼起伏的回答,「今年大陸模特兒大賽所選出來的第一名模。」
任尹萱驚訝的吹了個口哨。「原來是模特兒,難怪那麼正!身材好、長得又俏,是你喜歡的那種型。」
「我喜歡的那種型?」
「對啊!」她沒有心機的回答,「你一向喜歡高挑纖細的美女,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