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子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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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他張開眼眸,瞄了她一眼,然後隨即又閉上,將她摟得更緊。「我沒有侮辱你的工作,我只覺得你不適合當記者。」

  他的話使她楞了一下,他竟然當著她的面,說她不適合當記者——

  她的腳一揚,一點都不客氣的往他的肚子踹了過去。

  易仲飛悶哼了一聲,抱著肚子感到難以置信。

  任尹萱立刻俐落的一個翻身下床,看著蜷縮在床上的他。

  「昨天晚上,我們應該什麼都沒有發生吧?」她瞇起眼盯著他。

  「如果有發生什麼的話,你現在就算是在謀殺親夫了!」他揉著發疼的肚子不悅的看著她說。

  聽到他的話,她的表情不由得一窘。「不要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無聊的玩笑?」

  「本來就是,別忘了你是個有婚約的男人。」她看了下自己包著繃帶的左手,還好不怎麼疼痛,應該可以上班,「在做任何事之前,最好要三思,別給自己和別人帶來困擾。」

  「我給你帶來困擾了嗎?」他坐起身,狀似輕鬆的靠在床頭。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刻陪伴在身旁,但明知道這個男人不屬於自己,卻還硬是眷戀他的陪伴,這樣的自己未免也太傻了一點。

  畢竟再怎麼甜蜜,到最後,他終會屬於另外一個女人。

  「我是很困擾,」長痛不如短痛,她索性說道,「其實,我希望以後我們可以不要碰面就盡量少碰面,反正有關你的資料用寄的就可以,我們並不是非接觸不可。」

  易仲飛聞言,臉色顯得陰鬱。「我讓你困擾?」他重複了一次,似乎是在玩味著她的話。

  「沒錯。」她的語氣斬釘截鐵。

  他深吸了口氣,專注的看著她。

  她抱起了癱在地上的Happy,愛憐的揉了揉它胖胖的肚子。

  「你走吧,」她下了逐客令,「我也要準備上班了。」

  易仲飛一臉深思的打量著她,然後不發言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聽到砰的關門聲,任尹萱一臉的平靜立刻瓦解。

  他離去的表情令她明白他的氣憤,但她不能理解他為什麼生氣,她的處理方式應該是對他們兩個都很好的不是嗎?

  她呼了口氣,對自己心中莫名的惆悵感到煩躁——

  奇怪,明知道這樣的處理方式最好,但她竟然遺憾跟易仲飛躺在床上一晚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用力的拍了拍臉頰要自己清醒一點,事情已經令她搞不清楚了,她實在不該再像個花癡似的胡思亂想。

  「Happy,媽媽要上班了。」她與鬥牛犬的鼻子相碰了一下,「乖乖看家。」

  Happy回應似的嗚咽了一聲,她拍了拍它的頭,將它放在地上,飛快的打點好自己,匆忙趕去上班。

  進了報社沒有讓她有想東想西的機會,任尹萱顧不得敲門,拿著放在桌上的紙條便闖進主編辦公室。

  主編是個年近六十歲的好好先生——張家傑,他擁有豐富的資歷,與任尹萱可以說是相處愉快。

  「主編,這是什麼意思?」一手撐在張家傑的桌上,任尹萱一手揮著手中的紙條問道。

  「我要退休了。」他爽朗的說。

  「退休——然後呢?」她揚了揚手中的紙條,他要退休跟她手上這張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這是什麼?」

  「最新的企畫。」張家傑瞄了一眼,立刻會意,「這是新任的副社長昨天傳來給我的。」

  「新任的副社長?!」她的心一 突,她之前怎麼沒有得到任何的訊息,「是誰?」

  「任易楓。」他實話實說,「聽說他明天就會來台灣,你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他嗎?任尹萱的眉頭皺了起來,也不能說不認識,畢竟他的出現打亂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是日亞報社的唯一繼承人,但多年前的那個雨夜,任易楓與他的母親出現在她家的大門口。他們對她面言,就如同是來自地獄的復仇使者,他們住進了任家,她也多了個大媽和同父異母的哥哥。

  關於上一代的恩怨她不想理會,但她很清楚一向重男輕女的父親,心中有多得意平空多出了這麼一個兒子。

  聽說,這是父親在婚前跟青梅竹馬的大媽所生的孩子,而這個「哥哥」的出現,使得她在任家沒了立足之地。

  大媽容不下她,因為以她的說法,她與父親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但父親卻因為母親家世雄厚的背景而背棄舊愛另結新歡,所以大媽討厭她是其來有自。

  而今事情過了二十幾年,她的「哥哥」長大了,所以以理所當然的姿態來到任家,當時重病的母親因此打擊而就此長眠。

  她對名與利沒有多大的興趣,她只想做自己,在母親死後,大媽的冷嘲熱諷越來越嚴重,她從此沒有再踏進任家大門一步。

  她獨自在台灣打拚自己的事業,但在她自以為一切都很順利的時候,這對母子又來了——

  她歎了一口氣,看著紙張上的簡單字句,「貼身採訪名人」是多麼簡單的一句話,但是要做到又是談何容易?

  「如果我不接受這份工作呢?」

  張家傑輕搖了下頭。「尹萱,你該去試試看。」

  任尹萱可不接受任何馬虎眼。「老實說,任易楓一定有交代若是我拒絕或是做不到的話,他要怎麼處置我,是吧?」

  「這都是後話——」

  「既然你已經要退休了,就不用再試圖維持表面上的和平了。」她不是笨蛋,所以直截了當的說道,「你跟我爸爸是那麼多年的老朋友,你也很清楚任易楓是什麼身份,所以基本上我也很清楚,在這家報社裡,有他就不會有我,有我就不可能有他,而且不是我容不下他,而是他容不下我,所以——」她一揚嘴角,「就老實說吧!他要我走路是嗎?」

  張家傑想了一會兒,最後點了下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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