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名其妙。」她伸出手想要推開他。
他硬是不放手,環在她腰際的手一緊,讓她緊貼在他胸前。
「這幾年,你應該自由夠了吧?」
她一臉如墜五里迷霧的表情,為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感到困惑。
易仲飛伸出手,愛憐的揉了揉她的發。
她不懂,一個對她完全沒有感情的人,怎麼可以這樣親暱的看著她、撫著她?
「喜歡當記者嗎?」
她愣愣的點點頭。
「對這份工作還很有興趣?」他一邊把玩著她的頭髮一邊問。
「應該吧!」她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他投以不甚滿意的一瞥。「我們在談論你的工作,而你竟然如此不肯定。」
「有的時候會覺得挺有趣,但是最近有點力不從心。」任尹萱不得已只好吐實,「現在媒體都成了扒糞文化,對於有意義的新聞不在乎,反而在意的是那些名人隱私或是社會的奇怪現象,有時候被安排去採訪一些鳥新聞,心裡不爽到了極點,但還是得硬著頭皮去做。」
她的頭不自覺的靠在他肩上,覺得很溫暖很舒適。
「不過為了我爸的報社,我認了!」
「報社未必是你的責任。」
「你為什麼這麼說?」任尹萱驚訝的想從他懷中抽身。
易仲飛的大手將她拉回,依然把她給困在懷裡。
「你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她的身軀因為他的話而僵硬。「你怎麼知道的?」
「一個陌生人強勢入主你們報社,只要有腦子的人都會覺得有古怪。」他語氣輕描淡寫的表示,「我派了人去查,這並不難知道。」
這幾年,他知道有任易楓這號人物的存在,但因為沒有什麼公事上的來往,所以兩人也沒有見過面。
聽到他的話,她不由得沉默。
「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來台灣的時候,」她的口氣有點無奈,「我爸爸一直很想要有一個兒子,現在他得償所願了,很好啊,」
「真的很好嗎?」他敏銳的察覺了她語氣中的落寞,「若你真的那麼坦然的話,你就不用為了報社拚死拚活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倔強的想要跟任易楓一較高下,連自己的安全都不顧,」易仲飛不以為然的看著她,「你沒腦子,不代表我也會隨著你起舞。」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最好是不懂,」他毫不客氣的戳破她隱瞞的事實,「我絕不會讓你去中東。」
「你怎麼知道?」她的音調難掩意外。
「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沒什麼瞞得住的。」他的語氣很平淡,但說出來的字句卻顯得狂妄。
任尹萱不自在的躲著他指控的目光。「那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可以下地獄去,」他的語氣裡有」絲火氣,他強迫她仰頭看著他,「我不可能讓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明白嗎?」
她瞪大了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他的唇蜻蜓點水似的碰了下她的。
他的舉動令她愣住了。
易仲飛輕撫著她的紅唇,輕柔的說:「你要什麼新聞我都可以給你,但是你絕對要保證你的安全。」
他用簡短的字句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她一副被嚇傻的模樣令他忍不住想笑,摸了摸她的臉頰,他的唇再次貼上她的,這次的吻不若方才輕柔,而是加了些霸道。
他沒讓她有思考的時間,熱切的雙唇索求她的回應,兩人緊貼的身軀散發出熾人的熱度。
任尹萱的雙手只能無助的搭在他肩上,任他的唇在她唇上放肆。
原本的遲疑和不解,此時全都消失無蹤,她沒有辦法思考,只能感覺他霸道的侵入——
被他充滿男人味的氣息包圍,任尹萱根本就把所有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跟任易楓之間的競爭,其實沒有比留在他的懷裡重要。
眼前的她,什麼都不想去想。
他結束了他們之間火熱的吻,輕輕拍了拍她臉,要她睡覺,但她不願意,反而湊上去緊貼著他的唇,她的動作笨拙卻熱切——
「尹萱?」易仲飛的口氣有著意外。
「一切後果我負責。」
要不是情況特殊,他一定會大笑出聲,負責?這個逗趣的女人竟然要對他負責——
「別搶了我的詞!」他翻身壓住了她。
雖然她並沒有令人血脈憤張的性感,但她那嬌柔的模樣卻使他想要將之佔為己有!
她一向認為他是個沒有溫度的男人,而現在他要讓她明白,在平靜面具底下,那個對她激情難仰的男人!
第九章
當看到送來晚餐的人時,任尹萱感到有些意外。
「你幾時連客房服務都管啊?」她看著穿著粉紅制服的戚仙女問。
「我拜託別人讓我做的,」戚仙女小心翼翼的瞄了瞄四周,「怎麼只有你,易大帥哥呢?」
「他在洗澡。」任尹萱懶懶的回答。
戚仙女仔細的打量著她。
她的目光讓她不自在的動了動,手有些無措的拉了拉蓋在身上的被子。「幹麼這麼看著我?」
戚仙女打趣的說:「看起來好像很甜蜜的樣子。」
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哪有!」她嬌嗔道。
開心的露出笑容,戚仙女坐在床畔,興奮的表示,「我就說,有情人一定會終成眷屬!」
「你什麼時候改行當算命的了。」她沒好氣的拍了她一下。
「不過,他有未婚妻你還跟他上床?」她一臉的不贊同,「所以看來,那個女人的存在根本就不重要,對不對?」
關於這點,她否認也不對,認同也不對,所以索性不談。
「你可不可以幫我幾個忙?」
「什麼忙?」戚仙女很有義氣的說:「只要能幫的我一定幫。」
「這幾天我可能不會回去,麻煩你幫我照顧Happy。」
「沒問題。」她一口答應,覺得那隻狗還挺討人喜歡的。
「還有,你明天來上班的時候,順便幫我拿幾件衣服過來。」
「為什麼?」
「我的腳受傷了,」任尹萱嘟了嘟嘴,有些埋怨的看了緊閉的浴室門一眼,「那傢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要我留在這裡,可是我什麼東西都沒有帶,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