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說娉娉嗎?」
「是,當然是她。」不然還會有誰?天下女人,他現在只管簡以娉……
「娉娉她高興時就叫我苗苗,不高興就連名帶姓的吼囉!」
瞧苗皓欽一說到她,就春風得意的連眼睛都在笑,全曄嫉妒心發作,恨不得將擺在茶几上的一大瓶礦泉水全部澆在他頭上。
「你們似乎很親匿?」全曄瞇著眼,一臉陰森。
「親匿?還……」苗皓欽本來要說還好,可是又覺得那樣太平凡,便說:「不怕你笑,我們是真的很親匿。」
親匿到上床了嗎?
這是全曄最想問的一句話,但他知道不妥,也沒立場,所以硬是嚥了那句話。
他的臉色明明愈來愈臭,為了維持尊嚴,臉上卻仍儘是傲慢,那硬撐的模樣真的是……難為他了。
「好了,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月玦吧?」全曄自動切入主題,因為想趕快拒絕他,請他離開。
「是,娉娉的兩個姊夫都從你身上拿到月玦,而成就了美滿的姻緣。所以依照慣例,為了我的女人,我也該如此。全曄請你慎重開個價,完成我和娉娉的心願,成全我們。」苗皓欽認真起來也是很像那麼一回事的。
「為什麼我要成全你們?如果真心相愛,月玦就不該是婚姻的必需品。」全曄的眼中除了有著易察覺的輕蔑之外,還有著令人難以擊破的倔強。
「月玦是不是婚姻的必需品,由簡家姊妹決定,她們說是就是。」苗皓欽不是笨蛋,他看得出來全曄不會輕易將月玦脫手,甚至他發現了他在步步刁難。
「那是簡家的事,我不想將我身上僅剩的月玦賣掉,我喜愛這只紫月玦,所以真的很抱歉,我要讓你們失望了。」全曄手指往頸上的月玦抹了抹,又放下,說明了他絕不「割愛」。
當初無所謂割不割愛的說法,如今,確實就是得用這兩個字。
「全曄,你很奇怪耶。據我所知,當初談屹跟你買藍月玦,你並沒有任何刁難,價錢談妥,痛痛快快就賣了。至於你的表弟封寶書要買月玦,就更不用說你有多乾脆就免費相贈,為什麼獨獨對我百般刁難?莫非你認為我配不上娉娉?」苗皓欽心急了,語氣轉為強烈,終於開始反攻。
本以為勢在必得,怎知實際狀況跟預期的完全相反!
「我沒有認為什麼。」全曄沉著嗓音說,表情擺得很淡然。
「那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我說了什麼?」
「你跟娉娉說過你要將月玦賣給愛上她的男人,你不否認吧?」
全曄當然不否認,問題是,聽了苗皓欽那句話,他感到非常的奇怪,但怪在哪裡,一下子又想不太清楚。
他是說過要將月玦賣給愛上簡以娉的男人,他也一直在等那人出現……但這樣的話語,如果是由簡以娉告訴她的男朋友苗皓欽,那意圖就非常啟人疑竇而耐人尋味了!
據他所知,她的兩個姊姊都是在備感意外的情況下從愛人手中拿到月玦的,但簡以娉的情形就有點詭詐……
會不會苗皓欽是她手中的一顆棋?
不,不,不會吧!
他們總是那麼親熱的樣子,還一起住飯店,他們絕對是情侶……
思,這得讓他好好想想,釐清一下才行了!
「苗皓欽,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談有關於紫月玦的任何事情,你叫簡以娉死心吧!」全曄一面做出送客的動作。
苗皓欽看出他的堅決,自知多說無益,便告辭了。
鎩羽而歸,簡以娉一定會把苗皓欽罵得狗血淋頭,也一定會把全曄鬧得雞飛狗跳。等著看吧!簡以娉這女人,一定會!
*** *** ***
晚間九點半左右,簡宅出奇的不平靜。
「怎麼會這樣呢?苗皓欽!」簡以娉如遭晴天霹靂,滿臉錯愕和挫折。
她以為祭出這一招,全曄只有摸摸鼻子認栽,甘拜下風的份,怎料他說話不算話,強詞奪理!
「我怎麼知道會變這樣?你應該自己去問全曄。」苗皓欽已雙手擋前,預防她突然攻擊他,而且也有隨時開溜的準備。
「我問完你,再去問他也不遲!你說,你到底怎麼辦事的?是不是說錯了什麼?穿幫了?不然全曄沒道理反悔呀!」簡以娉果真啪啪啪打起他的臂膀來。
雖然早有防備,但苗皓欽最後仍選擇側著身子讓她打了一陣,出出氣。
「我看全曄這人陰晴不定,個性很古怪,不是那麼好懂,你想要順利拿到月玦我看要再另外想個更好辦法才對……」
「我哪有什麼好辦法?拉你來當男朋友這辦法就已很好了,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簡以娉打累了,軟軟的靠在椅上,披頭散髮的她看起來好無肋,好沮喪。
「可事實證明你的辦法沒效。」
「問題一定出在你身上!你一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讓他起疑。」簡以娉一口咬定他辦事不力。
「我應該沒有吧?」被她那麼指責,苗皓欽不禁開始檢討自己在全曄面前所說過的每句話。
「再努力想想!」簡以娉不會那麼好心的放過他。
「真的沒有說錯什麼。我倒覺得是全曄一開始就不打算出讓月玦,他只是在耍弄你,大概他看你為了月玦的事煩惱,他很高興吧?」苗皓欽自覺仁至義盡,所以乾脆將問題全部丟到全曄頭上去,反正他本來就是局外人,被拉來插插花而已。
「你在說什麼?你認為他從頭到尾都在耍我?因為我煩惱,他就高興?」簡以娉簡直不敢相信全曄會是那麼卑鄙的人。
「我說的不一定對啦!你自己去問他。我不想再管了。我們「分手」吧!」苗皓欽覺得還是當好朋友最省事,最自在。
「分就分手啊!你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簡以娉倒也乾脆。反正這假男友不牢靠,受人之托卻未忠人之事,Get out 是必然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