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收下了!」
「我沒有!」全曄仍是想將支票塞到簡以娉手上,但因她雙手背在後面握得死緊,他根本找不到空隙可塞。
「全曄媽媽,你說句公道話!你說啊。」簡以娉見全曄沒放過她的意思,便向黎金求救。
「這個……簡小姐,我會找時間勸勸全曄,不如你現在先把支票收回去。」雖然全曄是兒子,可是黎金其實是不太想介入這個紛爭,尤其簡以娉的野蠻,讓她難以招架,很想落跑。
「支票已經開出去,我才不收回來!」面對全曄的步步逼近,簡以娉仍是固執的拒絕收回。
「由不得你不收回去!」全曄二話不說,將支票塞進簡以娉的胸口……
老天!她又不是鋼管女郎,他竟然做出這麼極端失禮的動作!
不要說他自己嚇一跳,連黎金都像看見了奇跡異象,不僅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神也呆滯了……兒子竟然這麼沒禮貌!
簡以娉一臉驚駭,反射動作就是用手按著胸口,有幾秒鐘的怔愣,但以她的個性,緊接著當然是開罵了,不然還忍回家去哭嗎?
「死全曄!你不要臉!竟然對我性騷擾,小心我告你!」他碰到她的胸部了,這真是個令人備感難堪的羞辱!
「針對這個,我願意道歉,但是我之所以會這樣做,全都是因為你無理取鬧,你自己是不是也該負點責任?」道歉歸道歉,但全曄似乎不太願意全攬過錯,非要她分攤一些不可。
「全曄媽媽,你都看見了,你都看見了對不對?那為什麼不替我說說話?」簡以娉又怪罪起黎金來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再怎樣黎金都算是長輩,可是被凶悍的簡以娉一喊,她還是心裡怕怕的,不知如何回應,更何況剛才真的是全曄不對。
「這事跟我媽沒關係,你幹嘛老是要我媽出來說話?你要是有理,自己說就夠了,何必別人幫腔?」
「我……我到底哪裡錯了!」簡以娉氣得滿臉通紅,怎麼會耗了一下午,什麼成果都沒有,還被襲胸!
她氣不過、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錯在哪裡!
她要用錢買月玦,這有什麼不對呢?
是他不賣,才叫不通情理吧!
現在她已經筋疲力盡了,只想趕快回家!她沒做告辭,掉頭就走,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全家。
「兒子,你會不會太過分了?你一向是很好說話的人,怎麼這次我看你好像很……不講理?」黎金望著簡以娉離去的背影,覺得很不安,同時對於兒子的性情轉變,也有點擔心。
被黎金那麼一問,全曄也才開始檢討自己……
對呀!他是怎麼了?他一向不喜爭端,愛好和平,但為什麼今天一看見簡以娉跋扈的樣子,他就揚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戰鬥力,直想與她廝殺個痛快?
甚至惡劣的……想占一佔她的便宜?
呃……想佔她便宜……這點很值得自己深思一下。
*** *** ***
幾天後,當簡以娉又被懶惰蟲咬得全身無力,正在辦公室裡神遊太虛時,一通電話驚醒了她。
「請問……是簡以娉小姐嗎?」對方稚嫩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顯得有點膽怯。
「我是。請問你哪位?」簡以娉打起精神坐正了身子。
「簡小姐你好,我是小甜。」
「小甜?」一時還想不起來小甜是何方神聖。
「簡小姐忘記我了?我是全曄少爺家的女傭……」
喔!是是是,那個得寸進尺的小女傭。
「小甜,我想起來了。有什麼事找我嗎?」
「是這樣的,簡小姐,因為你上次很阿沙力讓我賺了兩千元,我覺得你人還不錯,所以我這次決定免費送你一個消息。」
「是嗎?什麼消息?」簡以娉不是很熱絡的應著。
「不知道簡小姐還要不要來找全曄少爺?」
「找是一定要找的,只是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去。」一想到全曄那難溝通的傢伙,她什麼興致都沒有。
何況,她至今還對被剪掉的那好幾撮頭髮感到心痛不已,還有,被他輕薄的羞辱也未退除,短時間內她實在不願意再見到他。
「這樣啊?我是想告訴簡小姐,全曄少爺明天要出國了,這次出去又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再回來……」
「等等!小甜,你說全曄又要出國?去哪裡?」事態嚴重,簡以娉從沙發上跳起來,語氣也急了。
「是的。聽說這次要去很遠的西非……」
西非?不!他哪兒也不能去!不要說遙遠的非洲,就算是香港也不行!
如果他非要走,也必須將月玦留下才能走!
「我知道了,小甜,謝謝你通知我。我立刻北上!」簡以娉掛上電話,一顆心像在燃燒,引發燥熱遍佈全身。
可惡的全曄!你想偷偷溜走?沒那麼容易!
當簡以娉由大樓指派的接待人員帶領,站在全曄家的門口時,正好是晚上十點鐘。
「簡小姐,請進。」開門的是朝叔,他先前已接獲大樓守衛室通報,所以知道來訪者是簡以娉。
「謝謝。」簡以娉簡短道聲謝,昂首闊步的進門。「全曄呢?」
「少爺他……不在家。」
「怎會不在家?」該不會知道她要來,提早走了?簡以娉急問:「他走了嗎?」
「並沒有,少爺只是跟朋友出去吃飯。」
「吃飯?都十點多了,還不回來?」簡以娉看看時間,明顯的表露出她很不滿意全曄不在家。
「簡小姐,我們為你準備了一間房,請跟我來。」朝叔態度恭敬。
「這次怎麼那麼好?還為我準備房間?」這讓簡以娉不解極了。
「是夫人的意思。她昨天走之前,交代我們說,如果你再來,我們要好好招待你,千萬不能怠慢。」
「是嗎?」關於全曄和他媽媽黎金都很酷愛旅行的事,她早就聽說了,只是沒想到他們的行程會那麼緊湊,可謂「馬不停蹄」。
「是的。簡小姐,現在請隨我來。」朝叔欲領她往客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