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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不管妳怎麼說,我跟她們分定了。」辛壑很堅決,可是旋即又遲疑了。「不過……那位穿特大號的豐腴女士我非留下不可。」

  「你……你那麼愛她喔?」佳瑋不由得酸意直湧。

  「是啊。」

  見他答得毫不遲疑,佳瑋黯然了。

  「傻瓜!」辛壑開心地笑道:「我說的是我媽,那天到妳店裡買的衣服是給她穿的。」

  嘎?佳瑋呆愣半晌,又追問:「那你其他幾次買的東西是給誰的?」

  這下辛壑有點窘了。「呃……我兩個弟媳,還有診所裡的護士。」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以為她們!唔……」佳瑋的聲音冷不防地被吞掉,沒發問的機會。

  辛壑深入、徹底地吻住她,環住她的臂膀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懷中的人兒,是遲來九年的幸福,這一次,他不會放手。

  這是他的佳瑋,唯一一個能使他脆弱、使他軟化的女孩。她一直都沒變,過了這麼久,她仍是那個瘦瘦高高、眼神清澈的單純女孩……一個自第一眼就教他愛上的天使。

  【全書完】

  *編註:

  *關於辛家老三辛磊的故事,請看橘子說403《小姐等等》。

  *關於辛家老二辛樵的故事,請看有橘子說433《少爺慢走》。

  後記

  聖誕節和元旦期間,回國了一趟,還讓年輕可愛的編編請吃了頓飯(本人臉皮超厚,每次回國都讓人請吃飯∼∼)。吃飯時跟編編聊到過去一些生活瑣事,然後編編說:「這樣好了,下次生活小集換妳寫。」

  所以我來啦,登台講古。

  話說許久以前,我在德國北部的大城漢堡小住了一段時間,沒臉說出確切的時間長短,以免有人問:「啊!那妳德雯應該不錯嘍?」(逃∼∼)

  在那個美好的年代,德國馬克還沒換歐元,物價指數不像今日高得嚇死人,家裡歐吉桑的收入尚可,我不必工作不用讀書,於是開始了嚮往已久的「貴婦」生活。

  我當時是如何過日子的呢?請聽我細細道來──

  首先,我替自己報名了德語課,一周兩次(還是三次?我忘了),一次一個半鐘頭。當然,貴婦是不可能太虐待的,上課時的心態絕對輕鬆(隨便?),像我這種懶惰不向學的學生,上課比較像社交,交朋友用的。

  也因此,德文沒學到幾句,卻認識了好幾個跟我一樣的「閒妻」,閒閒沒事幹、陪老公遷居到異國的妻子。

  下課後,幾個女人會直奔湖畔的咖啡館,邊聊天邊喝咖啡、吃蛋糕,然後逛遍市中心的所有店舖。

  那段時期,我的日間行程表如下:喝咖啡、逛街、喝咖啡、逛街、再喝咖啡、再逛街,外加幾星期一次的美發……直到太陽下山,歐吉桑差不多下班回家。

  一天,閒妻友人A來電,說:「我們該鍛煉了。」

  「同意。」我謊,免得負的新衣服過陣子就穿不下。

  於是,我跟朋友到健身居報到,參加了幾次有氧舞蹈和消脂的腳踏車課程,弄得全身酸痛,累得像條狗。當然,貴婦不該太虐待自己,漸漸地,一星期三次的健身計劃演變成三星期一次,其餘時間仍是喝咖啡、逛街、做頭髮。

  又有一天,閒妻友人B來電,說:「我找到一個陶藝班,妳要不要去?」

  「OK!」過於激烈的活動不是我的那杯茶,乾脆來去拉胚,順便吸收一點藝術氣息。要當貴婦嘛,氣質養好一點準沒錯。

  意外的是,我對制陶還頗有天分(自己覺得),並玩出興趣,一學竟學了大半年……聽起來不長,可是對我這種既沒恆心又沒毅力的人來說,已經相當值得驕傲,連德文課都沒上那麼久。

  有人或許好奇,德文那麼破怎麼學陶?嘿喂,不是我自誇,儘管陶藝老師講的話有百分之八十聽不懂,每次都只能回一句「JA∼∼」(YES的意思),但老師的教學示範我倒領悟得快,半年之後家裡也多出不少瓶瓶罐罐──本人的得意作品。

  陶藝課一星期只有一次,其餘時間,本貴婦還是繼續逛街、喝咖啡、做頭髮。

  以上所述,是日間活動。

  到了晚上,歐吉桑下班回家,本貴婦的一天又進入另一個階段。

  既然要當貴婦,自然是能不下廚就不下廚,所以我經常打扮得美美的,拉著歐吉桑上館子。

  我個人對德國菜並不特別喜愛,但漢堡是個大城市,各國美食應有盡有,我們會開著心愛的保時捷,四處找餐廳嘗解。

  是的,我們曾經擁有一輛超拉風的紅色保時捷,雖然車齡超過十五載,已經有過兩任車主,但是在我的大力慫恿、拚命煽動下,歐吉桑極不明智地以低價購買了這輛既不實用又高維修的年邁跑車。

  (後來賣車的時候,那個價錢更是低賤到讓人整個心酸∼∼)

  不過車殼很漂亮,很搭配我的貴婦形象。

  晚飯過後,我們有時會看場電影,有時會喝點小酒,還有時……造訪賭場。

  事實上,最後一項才是本貴婦最愛的夜間活勳,只是不敢太常提議,免得敗光本來就不多的存款,歐吉桑把我打包寄還我爸媽。

  不同於美國,我們去的賭場探會員制,規模縮小很多,還有基本的服裝限制,會員個個都挺體面,所以也是適合貴婦出入的場所。

  我會優雅地坐在黑傑克(俗稱的三十一點)牌桌前,手裡拿著雞尾酒,面前是年輕帥氣的發牌員,身後站的是英俊挺拔的歐吉桑,從容不迫地下注玩牌,直到籌碼愈來愈少,旁觀的歐吉桑快變臉,才依依不捨地離去。(請注意,為配合我的貴婦形象,此段敘述裡的形容詞已稍微經過美化。比方說,發牌員其實沒有那麼帥,歐吉桑其實也沒那麼英俊挺拔,變臉的時候更是嚇死人。)

  通常離開賭場時夜已深,我就乖乖地跟歐吉桑回家,睡個美容覺,第二天繼續我的貴婦生活,白天跟友人四處消磨時間,晚上跟歐吉桑四處玩樂,偶爾歐吉桑有假期便出國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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