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國遇見她時,她的身材還挺豐腴的,怎麼現在會瘦成這個樣子?
就算是吃減肥藥,效果也太快了吧?她的身體受得了嗎?
唉!難怪終礎會認不出她來,畢竟她現在的模樣和在法國時實在相差太多,虛弱憔悴得教他心疼。
不是對她有什麼企圖,純粹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心疼。
誰教他天生就不忍見女子如此憔悴。倘若他沒見過之前的她,或許他還不會有什麼感覺,可他偏是見過她絕美的俏顏,儘管當時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但她惑人的美麗是毋庸置疑的。
如今就算她想監視他,也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吧?
他的濃眉攏得極緊,那股心疼的感覺差使著他的長指探向她的額頭,輕撫著她額前的髮絲,再緩緩地探向她滑嫩的臉頰;輕觸著粉嫩的唇,感覺有股熱流自指尖傳人像野火般地燒向心坎,他忙不迭地收回手,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喂!醒醒。」
該死!這般羸弱的她居然也會勾起他的慾望,他該不會是哪裡出問題了吧?
「唔……」她翻了個身,沒打算睜開眼。
「醒醒啊!你以為這裡是你家啊?」不得已,他探出手輕推著她。
李之窈把眉頭皺得極緊。「人家好不容易才睡著,不要吵啦!」她好不容易才睡得這麼舒服,他為什麼要吵她?
「要睡回你家睡。」他沒好氣地推大力些。
李之窈疑惑地睜開眼,睇著焦念要的俊臉,他不悅的神情令她猛然跳起,驚慌地左看右看後才想起自己因為睡不著,所以一大早就到他的辦公室「盯梢」。
「早啊!」不知道瞼上的妝有沒有花掉。
「不早了,已經快要九點了。」別過臉,他強迫自己別去看她睡眼惺忪的嬌憨模樣,硬生生地將那個異樣的慾望壓至內心最深處。
「哦!」她傻傻地點了點頭,感覺有股酸意湧上喉頭,逼得她連連乾嘔。
「你怎麼了?」本想走向辦公桌,然而一瞧見她的異狀,他的腳像是生根了一般,站在她身旁動也不能動。
「不知道,大概是這一陣子都睡不著所以血壓偏低,想吐!」雖然醫生說過這些都是內分泌失調的症狀,不過說真的,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懷孕了。
「為什麼會睡不著?」
「不知道。」她又不是醫生!
呃……全身酸痛極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跟著他到處跑的緣故,可是她的身體應該沒有這麼虛弱吧?腳酸就算了,為什麼連肩膀和雙手都會酸痛?
焦念要揉著有點痛的太陽穴,突然問道:「要不要吃早餐?」
「啥?」她詫異地抬眼看他。「不用了,我吃不下。」
他怎麼突然對她這麼好?他昨天不是狠心地把她一個人丟在夜店裡,讓她一個人孤單地回家嗎?現在怎麼突然問她要不要吃早餐?很多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才要說男人心難懂。
「你就是不吃早餐,才會把氣色搞得這麼差。」
其實他可以不用理她的,可是……連他都不懂了。
「哪有?我只是今天吃不下。」一想到他昨晚摟著個女人離開,她的胸口又悶得令她呼吸困難。
好難過!
她該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吧?
說什麼內分泌失調,說不定醫生只是在安慰她,說不定她是得了什麼絕症,然而醫生不好跟她開口,才會要她住院檢查。
「瘦得跟什麼一樣……」他喃喃自語著。
都已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天曉得女人怎麼會認為骨瘦如柴是一種美,至少要有點肉,抱在懷裡才舒服。
「你說什麼?」她小聲地問著。
「沒什麼,你回去睡覺吧,我今天很忙沒空理你。」他坐到辦公桌前,打開計算機,佯裝忙碌地翻開昨天未看完的文件。
「不要!」她說得斬釘截鐵。
「你說什麼?」他再度皺起眉頭。
「我說不——要。」
他以為她一大早就來到他的辦公室是想做什麼的?她當然是來監視他的啊!
*****
「小窈?」
宋湛耒有些訝異地看著李之窈。
焦念要愕然地盯著眼前的銳巖集團總裁秘書,再回頭睞著笑容可掬的李之窈,隨即恍然大悟。
她是寧倩爾的朋友,然而銳巖的總裁是寧倩爾的表哥,所以宋湛耒身為總裁秘書會認識她也不會讓人感到大意外,只是他不稱她為李小姐而暱稱她為小窈,聽在他的耳裡總覺得有幾分不舒服。
「宋大哥!好久不見。」她笑瞇瞇的喚了他一聲。
「咦?你最近是怎麼了,瘦了不少呢!」宋湛耒輕輕地將李之窈拉到身邊,非常仔細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連氣色都不太好,怎麼啦?」
「大概是最近比較忙吧。」她笑得有點心虛。
「真是的!你大哥大姐是怎麼照顧你的?」
「沒有啦,那是我自己的問題,跟大哥大姐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們站在總裁辦公室外閒聊,然而原本要向銳巖總裁報告這一季銷售量的焦念要,則是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瞇起深邃的魅眸睇著看似親密的二人。
可以提到對方的家人,這就表示宋湛耒和她很熟,難不成他就是之前和她分手,讓她淚流夏威夷的男人?
但是看起來又不像,依她的個性,他不相信她會和一個拋棄她的男人這麼親密地有說有笑,可是單憑寧倩爾和她的交情,也很難讓他們這麼熟稔吧?
「你喔!」宋湛耒揉了揉她的頭,才發現焦念要陰沉的目光直瞪著他,他輕佻起眉,賊賊地笑問:「小窈,你今天怎麼會跟念要一起到這兒來?」
「我……」這該怎麼回答?
她不知道維摩和銳巖有合作關係,更不知道他居然會到銳巖做演示文稿;唉!有時候認識太多人也是挺麻煩的。
「我懂了。」他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她轉過頭睇著他賊賊的笑臉,明白他話中涵義,小臉不爭氣地泛紅,掄起粉拳追著他打。「沒有、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