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堯滿意的走入浴室,她則是深深歎口氣,幸好被窩漸漸暖和,讓她舒適得輕吁一聲,聽著浴室的水聲,她無聊的玩弄手指。
再打個呵欠,眼皮不受控制的變得沉重,她掙扎的張開,隨即卻閉得更徹底,她抵抗了幾回,就再也擋不住,整個人再次掉入香甜的夢鄉裡。
沈堯再回到床前,不意外的看到床上女子擁著暖被,沉沉睡著了,他沒有發怒,早知道她不是夜貓子的料,每晚十一點多是她就寢的時候,上床翻動幾回身子就睡著了,這樣的能力真沒幾人可以做到。
自己所仰賴她的也是睡眠,她身上散發的茉莉花香,總能鎮靜他的心緒,只要摟著溫暖芳香的她,就能讓他安穩入眠,這樣的能力,恐怕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沈堯上了床,鑽入暖暖的被窩,床上的女子受到身旁男人的影響,她轉個身,投入沈堯的懷抱,偎在他的胸懷裡繼續沉睡。
任誰看到如此香甜的睡容都會心軟,沈堯抱著軟玉溫香,習慣性的輕嗅她頸間的芳香,放鬆自己的每寸肌肉,而他胸懷的暖意讓歐以靈低吟一聲,更加貼緊沈堯。
他輕咒一聲,已變得和緩的神情又緊繃起來,慾念在腹中蠢蠢欲動,歐以靈總是能在任何情形下挑動自己的情慾,對於她,沈堯從不諱言自己想要她,只是在這種時候,辛苦的人是她,他竟覺得於心不忍,所以委屈了自己,這女人最好明白他的付出,再亂動,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耐性了。
在睡著之前,沈堯不解的詢問自己,他何時變得如此「善良」呢?
*** *** ***
這天下午,陶氏律師事務所來了一位貴客,陶伯夫親自相迎。
「沈堯,真是稀客,歡迎光臨。」
「順道,就過來看看。」沈堯淡淡的說明。
陶伯夫將人帶到會客室,出來負責招呼客人的竟是老闆娘郝艷。
「現煮咖啡不加糖,加兩湯匙鮮奶,沈大哥,對不對?」郝艷搬了煮咖啡用具到會客室,現場煮了起來。
「難得你還記得。」沈堯微笑。
郝艷笑靨如花,「沈大哥就像我的親大哥,對我這麼好,你的事我怎麼會忘記呢!」這是真話,沈堯還是她的姊夫時,對於她可是盡心呵護。
沈堯大笑,「伯夫,有這個賢內助,陶氏的業績一定蒸蒸日上。」
陶伯夫寵溺的看了眼愛妻,「可惜她的賢慧會因人而異,非常的大小眼。」
郝艷倒出煮好的咖啡,霎時香味四溢,她將咖啡端到沈堯面前,「別聽他胡說,我隨意對男人笑,他是會吃醋呢。沈大哥,喝喝看,我的手藝有退步嗎?」
沈堯捧揚的喝口咖啡,點點頭,「好喝,沒退步。」
郝艷得意的笑了,很知趣的不再打擾他們談公事,走出會客室,不過她才不相信沈堯這趟來只是順道來談公事,她可是有特別的消息來源,一會兒就能見分曉了。
「對於抄襲,沈氏向來絕不寬待,金程的事我已吩咐業務部查明白,到時也要陶氏出面。」沈堯邊喝咖啡邊談公事。
「這是陶氏的分內之事,我做事不會讓你操心的。」陶伯夫笑說。
時間算得剛好,郝艷再次走進會客室,手中拿著一個紙盒。
「公事談完了,來吃塊起司蛋糕吧,我知道沈大哥也愛吃。」打開盒蓋,她切一塊放到沈堯面前。
「陶氏什麼時候變成野餐的好地方?」沈堯取笑。
「哎呀,這是霍先生的愛心,他是我們的客戶,對歐律師很有好感,不但三天兩頭送東西討佳人歡心,還不時約吃飯,慇勤極了。對了,聽說與沈氏的合約也是歐律師簽定的,沈大哥,你看歐律師的能力如何?」郝艷順口般說起。
「不錯。」沈堯臉色不變,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沈大哥都這麼說了,歐律師的前途看好,讓她成為律師合夥人是對的。」郝艷一臉歡喜。
「歐律師這麼忙,想必也沒時間見客戶了?」沈堯也如無心般提出。
陶伯夫知道愛妻等的正是這句話,沒插嘴,任她發揮。
「噯,歐律師才不是這麼沒禮貌的人,她是下午休假了,昨天霍先生來事務所,興高采烈的嚷嚷著歐律師答應他的約會了,離開時還哼著歌呢,咦?歐律師是不是休假去約會了?」郝艷猜測。
「艷艷,別亂猜,沈堯大概也對這種八卦沒興趣。」陶伯夫出聲。
沈堯站起身,「我要離開了。」
「沈大哥,這麼快就要走了啊?」郝艷上前環住他的手臂。
沈堯揉揉她的頭,「我還有事,看你過得幸福,想必郝逑也不錯,這就好了。」
「那你呢?」郝艷忍不住問。
「你說了一堆啞謎就為了這個吧,再猜囉。」沈堯維持他一向從容的姿態,走出會客室。
陶伯夫送行。
郝艷嘟起紅唇,她才不信自己猜錯了,她可是親眼看到歐以靈進入沈堯的大樓,那時候可嚇了她好大一跳,她也弄不清他們是怎麼開始的,竟然馬上就到達同居的地步,等到她能接受他們的關係,只有希望他們幸福,當然她一定要逼他們公開了。
陶伯夫走進來,「老婆,你的計謀被看穿了。」
郝艷投入丈夫的懷裡,「看穿就被看穿,有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歐律師休假是為了父母的忌日,說不定沈堯早就知道了,你白費心思了。」他點點妻子的俏鼻。
郝艷可不這麼想,「錯了,若沈大哥知道,他就不會說以靈沒時間見客戶,而且他又何必找借口來事務所呢,根本就是來看以靈的。」沈堯一走,她才直呼以靈的名字,她們早是手帕交了,她故意裝不熟就是要放鬆沈堯的戒心。
「那你也該老實說,別讓歐律師背黑鍋才對。」
「要嘗過酸甜苦辣才叫愛情,溫溫淡淡的哪成呢!有衝突才有進步啊,我們不就這樣走過來的。」郝艷可沒有半點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