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醫生,幸好我已經結婚了,不然你們這樣親密的舉動真讓人嫉妒呢!」
男俊女俏,本來就是天生一對,由外人眼底看來,小倆口的相互注視,甜蜜得很。
「約瑟芬,別說了。」她知道自己和閻青駱不是這樣的關係。
狠狠掐了下某條結實的手臂,某人痛得鬆開手,苦著臉往後退一步。
老婆大人不需要你的時候,要記得乖乖退位到一旁,這是閻青駱所展現出聽話的一面。
佟靈取出早準備好的藥包,交給約瑟芬。「這藥是應急用的,要是有頭痛或暈眩現象,記得三餐飯後服用一包;病情若嚴重,就一定要去醫院找醫生。」
「佟醫生,有需要我會要我先生到你那裡拿藥,怎麼還讓你親自送來。」
佟靈淡淡一笑,輕輕扯了閻青駱的手臂,兩人向約瑟芬道別,轉向下一幢木屋,重複著送藥和叮嚀。
閻青駱沒多問她為什麼不明講要離開,他的注意力全黏在會對他展露出羞怯神采的小女人身上。
這是好事,她對他的感覺開始變了。
「靈兒,我們為什麼不去向大哥道別?」怎麼看都覺得她忘了一個人,「大哥對我本來就不友善,我們這麼一走,他一定會更氣我,好歹他也是你的親人,你若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我去找……」
上衣倏地被十根指頭抓緊,他低頭睇視一臉緊張的她。
「不准去!」
包裹住她僵硬的小手,閻青駱大略看出端倪來,靈兒怕佟聖,為了躲他甚至要偷偷摸摸的離開。
「不准去,你聽到了沒有?」佟靈再一次下令,絕不能讓佟聖知道他們要離開。
「聽到了,別吼這麼大聲。」他掏掏耳,嘴微微一嘟,「不去就不去,你都把我鎖得這麼牢,我能上哪去。」
她微詫,以為他知道了什麼。
「誰教我就是妻管嚴,老婆說一,我哪敢說二?還是個免費勞工,讓老婆隨時奴役我。」
「我還沒嫁給你,別喊得這麼順口。」粉頰一下子紅得發燙。
某人的五官霎時皺成一團,耍賴地摟住她的腰,聲淚俱下的道:「你又想不負責了嗎?我的身體你都看過、摸過,咱們還一起睡過,你玩過我的肉體後就想賴帳嗎?嗚嗚,你一定是嫌棄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沒身份也沒工作,所以配不上你……嗚嗚……」
他的哭號已經引來幾個島民的注意,佟靈趕緊摀住他的嘴,朝認出他們的人點頭打招呼。
然後將他抓到偏僻處,雙手叉腰的站在前頭瞪他。「不鬧一鬧讓大家看笑話,你不高興是不是?」
「誰教你又想耍賴,不認我這個老公。」他酷酷的把頭一甩。
這傢伙居然在跟她耍脾氣!
清靈的臉龐上突然浮出一抹詭異的倩笑。「賽樂奶奶說,今天晚上她會帶紅蘿蔔泥餅過來,她知道你最近胃口變好,特地幫你多做了好多份,記得連渣也要吃乾淨,別傷了老人家的心。」
閻青駱立刻很沒骨氣的扭過頭來。「紅……紅蘿蔔泥餅?」才聞其名,就令他作惡、發麻、想吐。
不過不怕,今非昔比,他有甜美的糖可以吃。「吃完就吃完,不過,每吃完一塊,你要給我……嘿嘿!」
他一臉皮樣,搓著雙手,迫不及待的比出個二的手勢。「兩個獎勵喔!」
「你作夢吧!」他是不是不要臉一族的族長啊?從吃完一餐得到一個獎勵,賴皮硬ㄠ到每吃完一樣食物就要一個獎勵,真是愈來愈過分了。
「那,一個半好不好?」他勉強半彎下其中一根指頭。
佟靈冷冷的瞪他一眼,他當這是在夜市呀!還可以討價還價。
「別這樣,那,吃一塊給一個獎勵行了吧?這是底限了,再少,我……吐給你看喔!」
「……」
「我真的會吐……好啦、好啦!吃兩塊得一個獎勵總可以了吧?靈兒,你不要太過分啦!我真的會吐,我吐……靈兒,老婆,你別自己走啦!我腿受傷,追不上你,我……好痛呀!」
夕陽橘光灑在這對嬉鬧的璧人身上,遠遠的,小山坡上有條黑影正注視著他們,燃燒著恨火的黑瞳將那張鬼魅的臉龐映襯得更陰狠。
*** *** ***
晚上,十一點整。
佟靈和閻青駱出現在小島港口,接應他們的是出航夜捕的小漁船。
「佟醫生,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謝謝你,尼可,麻煩你特地載我們一程。」
「能幫佟醫生的忙,哪裡算麻煩了。」尼可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你要離開的事我沒有透露給島上其他人知道。」
只除了另一位佟先生,因為他是佟醫生的哥哥嘛!
佟靈笑著答謝,和閻青駱把少少的行李搬進船艙裡。
船,發動了。
黑夜中,島嶼的能見度非常差,佟靈眺望黑茫茫的一片,心中默默和熟悉的人道再見。
「在想念島上的朋友嗎?」
一雙溫暖的臂膀圈住了她,會用這種方式黏上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船晃動得很嚴重,你都快站不穩了,怎麼還跑出來吹風?」她責備地睨他一眼。
「你不是想道別,我在這裡陪你。」
「謝謝你,阿駱,不過不需要了。」她扶著閻青駱轉身,「進去吧!海風大,吹在身上還是會著涼,半夜溫度也會降低……」
不用她提醒,他早已親身經歷過海風有多冷、海水有多寒。「所以得快點找條被子把我們兩個包起來,瞧你的臉頰都凍冰了。」
大掌撫上她的臉頰,來回搓揉,就是要把她的臉蛋弄暖些。
他流露出來的關心和心疼讓佟靈的心一暖,享受著他所給的溫柔,她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
還是明早再跟他說實話吧!
小船艙若在平時只睡尼可一人,尚稱綽綽有餘,如今多擠了兩個人,尼可自然不好意思跟人家夫妻窩在一起,更覺得自己杵在裡面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