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肯正眼看我了?我還以為自己早上是不是忘了洗臉、梳頭,所以醜得讓你看不下去。」他笑咪咪的把盤子推到她面前。
「胡說一通,你把東西都挑出來做什麼?不是答應過我不再挑食了。」瞥了眼用生菜擺出娃娃頭型的圓盤,不知該誇他還是罵他,不但挑得乾淨,還有心思擺花樣。
「我又沒說我不吃……」他盯著她嘴角沾了一小塊番茄渣,眼神愈來愈怪。「我要你餵我。」
閻青駱用手指抹去她嘴角的殘渣,用自己的舌頭舔去食指上的番茄漬,眼神略帶挑逗的瞅著她瞪大杏眼的失神模樣。
「番茄的味道其實還不錯耶!」意猶未盡的又舔了一下指頭,桃花臉扔出一道勾人放電的眼神。
佟靈被他的舉動逗弄地心跳加快,這該死的傢伙在……在做什麼?
「用這方法餵我。」
什麼意思?
用什麼方法餵他?用嘴嗎?
閻青駱從她臉上的表情讀出了她的想法。
他沉沉笑出聲,比比桌上的叉子,再擺出一臉純真樣。「靈兒,我是指你用叉子餵我,不過……」眼珠子轉了轉,他又賊賊的笑出聲,「如果你想用嘴餵我,我會更樂意,這可比吃完才能得到獎勵更加吸引我。」
佟靈紅著臉瞪他,從裝無辜到逗弄她,這傢伙愈來愈討厭了。「我不管你了,愛吃不吃都隨便你!」
「這不成,我要是沒吃,不就連獎勵都沒了。」心情好,他一口氣把盤子裡的蔬菜全塞入嘴巴,努力咀嚼,把亂七八糟的噁心味道吞下腹。
「別忘了今天要去拆石膏,下午我會請假回來,你別亂跑。」
「不用啦!我自己叫車去醫院就好,不過,今天你下班別亂跑,一定要馬上回來喔!」難得他大爺今天一反常態,放棄可以黏著她的理由。
嘿嘿!因為今天他有特別的事情要去做。
「你自己去行嗎?」佟靈收拾桌面,將盤子、杯子放入廚房裡。
「可以、可以,相信我,這麼大一個人,難道出去一趟還會出事嗎?」拿紙巾擦了擦嘴,他努努嘴,見她沒表態,再比比自己的唇,意思夠明白了。
真是讓他養成惡習了。
佟靈彎下身,速速給了他例行的獎勵後,轉身想離開。
手臂卻讓他一把攫住,猝不及防的,她整個人跌坐進他的懷中。
「靈兒,早安吻應該跟晚安吻一樣。」他抱緊她,額頭抵著她的。
昨晚的教學看來不夠,他不介意多示範幾遍給她看。
佟靈才開口想斥責他別亂來,卻讓他俯臉下來的唇堵個正著,嚇得她一雙眼睜得好大。
「靈兒,接吻的時候,應該閉上眼睛才對。」他的唇吻過她輕顫的眼瞼,迫使她閉上眼。
飢渴的唇再度搜尋上她的,這一次的吻,更火熱、更激情。
不像昨晚嚇得忘了反應,佟靈明白她可以推開他,兩手卻不聽使喚的摟上他的頸項。
無意識地睜開迷茫的眼眸,卻瞧見他緋紅的臉,跟她同樣的燙,她情不自禁輕笑出聲。
聽到笑聲,他愕然停下親吻,真是的,他吻得這麼賣力、認真,這女人居然給他笑出來。
她兩手捧住他的臉,想將他看個仔細。「很難想像你是這麼容易臉紅的男人。」
他瞪大眼,氣自己不爭氣的臉皮,也氣她的不投入,他懊惱的把臉埋進她的香頸間。「靈兒,你就非得這麼殺風景嗎?我這麼喜歡你,你卻一點都不能體諒我的心。」
喜歡……她?
*** *** ***
佟靈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無法專心,一時失神,打針的位置一偏,慘叫聲響遍整間醫務室。
「佟小姐,痛痛痛,痛呀!」
「對不起,廖先生。」佟靈快快的把破傷風針打好,拿起酒精棉花,按著扎針處輕揉。
都怪阿駱那傢伙,丟出那句驚人的話,把她嚇得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的,連怎麼來公司都忘了。
喜歡她呀!那傢伙老不正經,說這話是真心的嗎?
「佟小姐,佟小姐。」
「嗯?」
「你揉的地方是我的手指頭。」廖先生好想哭,先是不小心把雙氧水打翻在他的傷口上,痛得他鼻涕、眼淚一直流;再來是針打歪,嗚嗚嗚,他已經沒淚可飆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忙著道歉,這是自己今天數不清的失誤了。
一個打針、上藥包紮的動作,佟靈花了比平常還要多出幾倍的時間完成,送走廖先生後,她重重的歎了口氣。
「靈兒,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都站在這好一會兒了,她卻沒瞧見自己。
「傅大哥。」
「我剛剛看到老廖一臉受盡折磨的模樣,他不是只被鐵條劃破手臂,難道有其他地方受傷?」
「沒……沒有呀!」佟靈乾笑兩聲,不好意思說讓廖先生痛苦的是她分神的治療。
佟靈伸手接過傅宇翔送來的報告。「這是?」
「算是閻先生的簡單資料,他的家人可神秘極了,很少曝光,想挖點生活照都沒有。」果然如大哥所料,姓閻的來頭不小。
「閻華集團!他這麼年輕,就是閻華的總裁?」佟靈吃驚的問道。
「集團是他爺爺前一代所創,是典型的家族企業,他爺爺在遺囑裡交代,由閻先生來繼承一切,不過,三年前他爺爺的喪禮過後,閻先生就逃家了。」
「逃家?他逃什麼家?」好好的總裁不當,跑出去流浪。
平常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還真看不出他的身份竟是這麼特別,不過,他為什麼會落海呢?
「靈兒?靈兒?」
佟靈回過神,對上傅宇翔若有所思的目光,「怎麼了?」
「我還沒見過你為了一個男人出神呢!想想,你跟他不過認識一個多月,就……」語到傷心處,傅宇翔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待嫁女兒心了,酸酸疼疼又捨不得,唉!他們的妹妹要嫁人了。
「傅大哥,你還好吧?」他看起來就像要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