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將她反壓在床上,狂肆地吻上她柔嫩的唇瓣,野烈地竄進她羞澀的口中,逗誘著不知所措的舌尖,似火如焰,狂妄而霸道。
"嗚……"
她瞪大眼,突覺在體內漫遊的酒精彷彿已順著血液逆衝至她心頭,令她有點暈眩、有點惶恐、有點駭懼,卻還有更多想要擁住他的勇氣。
身體彷彿是飄離地面的,她只想要緊緊地擁住他,渴求他的體溫。
尉庭摩輕喘著,攝人的魅眸裡深蘊著一抹淡然的情慾。
真是笨女人,居然可以崇拜偶像到獻上自己,根本毫無節操可言,然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他不是聖人,自然不可能坐懷不亂,況且是她自個兒送上門來的,倘若不接受她,豈不是讓她更難堪?
他驀地結束交纏的熱吻,大手毫不憐香惜玉地扯開她低胸的上衣,狂妄地扯掉幾乎裹不住酥胸的內衣。
"啊——"
古怪的涼意襲上心頭,鍾離梵不禁驚喊出聲。
天,他在做什麼?為什麼突然扯掉她的衣服,這樣子……
"你要的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尉庭摩低沉的嗓音不再惑人,反倒是帶有冰冷的嘲諷。
"不是,我……"
酒精在她的體內發酵,甚至阻礙她正常的邏輯思考,截斷她向來暢通無阻的思緒,甚至讓她無法正常的表達她的想法。
不過話說回來,她要的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想像和現實好像存在相當大的距離,令她感到矛盾不己!然而卻不知道該怎麼結束這一切。
"不是什麼?在飯店的套房裡要求一個男人別走,為的不就是性愛嗎?"他曬笑道,連向來掛在臉上客套的笑容都嫌累贅。
"我……"
不等她回應,他隨即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上,吻上她豐脂玉般雪白的酥胸,挑誘逗引著如花瓣般酥嫩的蓓蕾。
"不要——"
※※※
鍾離梵猛地用雙腿把尉庭摩踢開,存在於體內的空手道之血瞬間沸騰起來。
把他踢開離自己有一小段距離之後,她隨即快速地坐起,七手八腳地把身上的衣服拉好,傲氣十足的水眸泛上一層薄霧。
她不喜歡這樣。雖說她想要獻身,但在沒有感情的基礎下,只會讓她覺得罪惡甚至是恐懼。喜歡歸喜歡,她仍無法把他當成戀人。
自十年前的綁架案件以來,除了家族內的男人,他是唯一一個讓她想要靠近的,可這份想望單純只是崇拜,因為他的專業和才華今她深深著迷,因為他的魅力十足讓她驚歎。
他只是她的偶像罷了,不是她所喜歡的人,不是嗎?
"既然不願意的話,打一開始就不該留我。"尉庭摩低歎了一聲,仍有點慶幸她還不至於笨到獻身示愛的地步。"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夠立刻安全無誤地踩下煞車的,如果不想被強暴的話,記得別再玩這種遊戲。"
他是來者不拒,但只要對方不願意,他是絕對不可能強求,不過他被拒絕倒還是頭一次。
看在她不過是個單純丫頭的份上,他也懶得跟她計較。
況且在這政商名流之間,她還能保持如此清純,也實在不容易,他可不想親手毀了難得的國家級絕跡寶物。
"我不是在玩遊戲,我……"可惡,她怎麼一直結巴?
話哽在喉頭,想說也說不清楚,頭昏昏沉沉的,她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她不討慶他的擁抱,更貪戀著他的體溫,但是她卻懼怕他粗暴的大手,還有如狂風暴雨般將淹沒她的怒意。
"算了,是什麼都無所謂,我沒有興趣再陪你玩下去了。"尉庭摩起身把衣服理好,一副打算離開的模樣。
稍稍的教訓她一下,應該是可以了,他可不想和她有什麼牽連,天曉得她會不會是誰派來設計他的人呢?
這個世界可是充滿算計和陷阱的,倘若不當心一點,爬得愈高使有可能跌得愈深;他是不怎麼在意自己的主播位置到底能坐多久,反正對他而言那不過是種遊戲罷了,但在他尚未慶倦之前,他還想再多掀幾件不為人知的秘辛。
所以在他尚未玩夠之前,他會珍惜自己的羽毛,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在他人的手中。
"不要走……"話一出口,鍾離梵腦中又是一片空白。
唉,她真的不懂自己在想什麼。可是好不容易見到他,她實在不想就這樣與他分開,更令人氣餒的是,他一定把她當成毫無貞操觀念的女人了。她想掙脫這一切,卻找不到出口,連該往哪裡突破都不知道。
"你知道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尉庭摩微惱地轉過身瞪視著她,卻見她嬌俏的粉臉上頭佈滿了剔透的淚珠,讓他錯愕不己,半晌說不出話來。"你在哭什麼?"
該死,這種看來不解世事的千金大小姐最難搞了!
他早該知道的,為何還是讓自己膛了這趟渾水?
"不要走,對不起!"鍾離梵跪坐在床上,根本控制不住淚水,一直覺得心很酸、很酸,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哽在喉頭,逼得她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可唯一清楚的是,她不希望他誤會她,不希望他從此以後認定她是個放蕩的女人,她想要解釋什麼,可是被酒精盤據的大腦卻早已失去運作的能力。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微蹙起濃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麻煩,真的是天大的麻煩,他該丟下她立即離開的,反正等明天天一亮,或許她便把一切都忘光了,他實在沒必要賴在這裡不走,只是她的淚水教他在乎,教他難以漠視。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的淚水竟然可以如此撼動他的心,甚至蠱惑著他直往危險地區走去,甚至反常的輕擁住她。
"不要哭了,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不是嗎?"他不是被她踹下床了嗎?這事他都沒同她計較,她還哭什麼呢?其正要哭的人應該是他吧?這實在不像他會做的事,但是他卻做了,而這一切毫無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