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對面的格倫,早放下叉子,手拿著酒杯,卻遲遲沒有就口,眼瞳裡全映著貝翎那張眉兒彎彎、眼兒彎彎,心滿意足的悄顏。
「看你吃東西真是一種享受。」
貝翎正合著眼,細細咀嚼口中的美味,格倫的聲音打擾了她享受美食的幸福,瞬間,眉兒、眼兒、嘴角全垮了下來,沒回應他的話,沒好氣地睞了他一眼,在心中想著:對著你吃東西,還真是種折磨!
不過不用貝翎回應,她的表情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她對他很反感!
但格倫一點也不生氣,相反的,對於她生動有趣的神情,更是捨不得移開視線。
「你還挺能吃的嘛!」雖然貝翎不想理他,但他偏偏想多跟她說說話,為什麼?恐怕還是只有天知道了!
貝翎還是不想理他,喝口濃湯,再用叉子圈起一團麵條。美食來羅!呵呵呵……
「怪不得還挺重的!」
「嗯?—咳咳……」這傢伙,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差一點害她噎到,喝口水,潤潤喉,比較好罵人。
「我哪有重?我才五十公斤而已耶,是你身體差。」她身高一六○,體重五十,很標準耶!
不過聽說林志玲身高一七六,體重才五十二,但人家是模特兒,當然不能跟她們比,總而言之,她一點都不重!
「我身體差?你看過?」
「誰……誰要看?」聽他說話真是有礙消化。
「對了!你是沒看過,不過有摸過吧?剛剛你在睡夢中對我的胸部上下其手的,感覺怎麼樣?很差嗎?」
這傢伙真是存心不讓她好過,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又提起剛才她好不容易就快要忘記的事!
羞死了!
「誰……誰對你上下其手了?既然是在睡夢中,早不記得了。」事實上,他胸膛厚實有彈性的觸感,她一直沒忘……
咦?才對人家否認,她的腦袋幹什麼自動想起?這下她又要變成煮熟的蝦子了!
氣惱自己的貝翎,決定把所有的一切歸咎在格倫的身上,「都是你,人家靠著牆壁睡得好好的,你幹嘛沒事把我抱起來?我又沒要你抱我,看到我在睡覺,你不會叫我起來,幹嘛還把我抱進房間……」越說越不對,越想越奇怪,「你……你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話一說完,貝翎馬上站起身,向後退了兩步,眼神有著防備。
「哈哈哈……」貝翎的一舉一動,看在格倫的眼裡,真是太有趣了,能讓他這麼開懷大笑的女人,她是第一個吧!
「我是看你靠著牆壁睡太辛苦了,才抱你進房,沒想到你會這麼激動,該不會……」格倫頓了一頓,黑眸向她投去戲謔的一瞥,「你因為我什麼都沒做,所以生氣吧?」
這傢伙說的是不是人話啊?!
貝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像只金魚似的,鼓起了腮幫子,極力反駁道,「你顛倒是非,我……」
「還是這是你第一次被男人抱,害羞?」
貝翎看著他刺眼的笑瞼,氣得顫抖,「害羞個頭啦!我男朋友抱過我不知道幾次,我激動是因為你沒經過我的同意亂抱我,想到被你抱過就讓我覺得噁心極了,以後請你自重!」
貝翎尖美的下巴微往上揚,姿態擺得甚高。
總算讓她佔一次上風了吧!呵呵呵……看他這回還有什麼話說,哼!
格倫是沒有說什麼話,而一直悠遊於唇邊的笑紋也早消失,一雙難以捉摸的深眸則緊緊將貝翎盯住,站起身,他一步步逼近她。
原本輕鬆的氛圍,也悄悄起了異樣。
他……他怎麼了?禁不起輸啊?還是生氣她嫌他噁心的事?看他長得人高馬大的,怎麼心眼小,肚量也小?
格倫每逼近一步,貝翎就往後退一步,真是熟悉的場景啊!
「喂!你上次也誤會我,說我……藉相機的事接近你,你也說過要我自重的話,現在我只是把話還你,誰也不欠誰了,有風度一點喔!」
格倫還是不發一語,腳下的步伐更是沒有停止的打算。
貝翎邊後退,頭也往後瞧著,飯廳的門就在身後,經過客廳,大門就在不遠了。
她盤算著是不是先離開這,讓格倫冷靜一下,看他雙手掄起了拳,好像真的很生氣的樣子,讓她突然覺得好緊張,直想逃走。
先跑再說好了。救命啊!
但,事與願違,格倫早看出她的意圖,就在貝翎想轉身跑開時,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她整個人先是被轉了半圈,然後向前一拉,帶進他寬闊堅厚的胸懷裡,身後抵著門板,一邊還是石柱,這下哪也逃不了了。
「啊!你要干什……唔……」貝翎驚愕的話還來不及說完,紅唇就被格倫給……吃了?!
貝翎萬萬沒想到格倫竟然會吻她!這讓她呆了、楞了,也忘了該掙扎,只能睜大著眼,腦袋完全無法思考,腎上腺素不斷上升,心更是跳得劇烈!
格倫感受到貝翎身體的僵硬和呆滯,他的唇舌暫離開她的,沿著她細緻的臉龐來到她的耳邊魅惑的吹吐著,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用著他性感低沉的嗓音輕語著:「把眼睛閉上。」
格倫的聲音彷彿有著催眠人心的魔力,讓貝翎的眼自動地合了起來,格倫曲線剛毅的雙唇也迅速封吻她微啟的唇,撩撥的舌尖長驅直入,靈活地在她濕熱的唇腔中吸吮流轉。
接吻這經驗,貝翎有過,不就是嘴唇貼嘴唇,感覺很溫馨、很親切,跟誰?當然是她的祥瑞哥!
但像這種火辣辣、令人激情澎湃、帶著濃厚掠奪意味的法式熱吻,她可從來沒有過!
腦袋鬧哄哄、心跳亂糟糟、雙頰熱滾滾,貝翎什麼都無法想,因為格倫的吻存在感太過震撼強烈,鼻前肺裡也全被他濃烈的男人氣息給佔領,對吻仍生澀的她,只能任他於取予求,雙手早已投降。
就在貝翎快要因缺氧而昏厥時,格倫不捨地離開了她的唇,額頭抵著她的,將她早已軟化的身子貼著自己,沉啞著對著她道:「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