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嚴帝的小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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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依麗絲看出她的沮喪,邊推著輪椅,邊轉移話題:「夫人,我已聽總管說,你對味道有特別的研究?」

  「說研究不敢,倒是——很奇怪,我就是聞得出各種花草,甚至是石頭、木材的味道。」她沮喪的心情因這話題而好了些,「不過我卻記不得有關我自己的任何事。」說到這裡,她面容再度閃著抑鬱。

  「夫人,希望我說的話不會太造次。我不希望看見你難過的眼神,因為你的雙眸真的是我見過最美的眼睛,它們是不該被負面的情緒所影響的。」

  「你真是個聰明的好女孩。」她笑了,「難怪亞森會讓你來陪我。」

  「謝謝夫人的誇獎。」

  「不要叫我夫人,直接叫我花仙就好了。」她鼓勵道。

  「不可以!在法國,甚至在那氏家族,階級是明顯的。」依麗絲不敢造次。

  「那麼,你就私下叫我的名字吧。」她妥協道,「對了,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其實我想說,有時失去記憶不見得是壞事,也許失去的那部分正是你最不想記得的一部分,就像我——」依麗絲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她急問道。

  「我——的曾外婆也曾是名門之後,可惜曾外祖父嗜賭,賭光了家產及所有的一切,弄得子孫散至各地,如今真正有前途的沒幾個。這也是今日我在這裡服務的原因。」

  「哦,我很抱歉。」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慨與同情。

  「夫人您不用感到抱歉,倒是能夠來那氏工作,是我最大的榮耀。」

  「為什麼?」她很好奇。

  「夫人在失去記憶之前,一定知道主人是法國非常有名的泌尿科醫師吧?他擁有無以計數的家產,而且他的私生活十分嚴謹。所以說,夫人你嫁給了法國最好的男人。」

  「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對所有的花農及遠在希臘,甚至海外的員工都非常的照顧,實在是個少見的好老闆。」依麗絲繼續褒揚那亞森。

  「那他冰冷冷的語氣也在你們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她挑了這項引起她心頭隱痛的點。

  「夫人,對於這點,我們做下人的是不能置喙的,但無可否認的,他是個好主人。」

  「我懂了,現在我想先休息一下,若亞森找我時,麻煩你通知我一聲。」

  「是的,夫人。」她將葛花仙扶至床邊,並緩緩將她扶到床上,讓她休息。

  「謝謝。」

  「夫人,不客氣,我就不打擾您了。需要我時,就請拉床邊的流蘇鈴,我會立刻趕來。」依麗絲臨走前提起長裙向她致意。

  「嗯……」謝謝二字還未出口,就見依麗絲直搖頭,不要她再說。

  她笑了。在愉快的心情中,葛花仙漸漸沉睡……

  睡夢中,她回到一間好熟悉的房間裡,裡面有四個女孩在那裡吱吱喳喳地說話,看上去她們的感情很要好,而且其中一個女孩,她越看越眼熟……

  是她!是她自己!

  她長得這麼——好看,而且十分有自信!

  她喜歡那個樣子的自己,而不是已為人妻,卻不知過往的她。

  忽然,一陣強烈的衝擊襲來,馬啼、人叫的吵雜聲,伴著血腥味,由遠而近傳來,她感到又麻又痛,夢中的自己,還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啊!」她尖叫地從夢中驚醒。

  「你還好嗎?」那亞森坐近床沿,扶起驚嚇過度的葛花仙。

  她抱住他,直喊著:「好可怕!好可怕!到處都是血,還有馬叫、人叫、車翻的聲音!我好怕——」最後,她嚶嚶啜泣了起來。

  他什麼也沒說,僅以大掌輕撫著她的背脊,口裡發出類似催眠曲的調子,她的情緒漸漸平息,人也慢慢地離開他。

  「對不起,我作惡夢了。」她邊說邊吸著氣。

  「沒事就好。」

  「我睡了很久嗎?」她試圖找話說。

  「不久,四個小時而已,」他笑說,「我在這裡看了你三小時,因為我說一小時後會來找你。」

  她尷尬地笑道:「那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想這樣可以多看幾眼美人熟睡的模樣。」

  她實在聽不出這話的真偽。但她可不相信自己的「睡相」美,她摸了摸臉上的紗布說:「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我是不是美人。」

  「是不知道。但拆了紗布就知道了。」

  「如果我很難看,你——你會不會棄我於不顧?」她顯得沒有自信。

  「也許。」他輕笑道。

  「也許!?原來你——也是嫌丑愛美一族?」她挫敗地低呼。

  「美醜見仁見智。你覺得自己會丑嗎?」他問。

  「我——我不知道。」

  「那不就結了?反正機率是一半一半。如果你很在意,我就積極請人為你美容。」

  「唉!我找你不是問這個事。」她將話題轉回。

  他知道她會問什麼,連忙看了看手錶,又轉開話題:「我們得先吃晚餐,再談其他事。」

  「我不餓。」

  「我餓。」

  「哦,我倒忘了你會餓的事。真的很抱歉,看來我不是個好妻子。」她有些自責。

  「那就等傷好後,好好補償我吧。」他笑說,手一彈,門外的莫裡斯便推進一車子的上好佳餚。

  「放下它們,你先退下。」笑容又為嚴肅取代。

  「是的,主人。」莫裡斯旋即退出。

  合上門的同時,葛花仙忍不住開口:「你為什麼總是冷著臉對待你的員工?」

  「我有嗎?」他反問。

  「有。」

  他沒回應,打開盤子,盛了一大堆食物在手中的盤內,然後靠近她,「張嘴。」

  「我——我自己可以吃。」她羞澀地忘了再追究剛才的事。

  「用一隻手?」他不以為然的笑流洩而出。

  「是的,一隻手。」她有點氣他瞧不起人。

  「別賭氣,這種事可不是常常有的。」意指他為女人服務的事。

  「我也不是常常跌傷手,失去記憶的。」她還是不妥協。

  「但是現在你正好跌傷了,也失去記憶。如果不接受我的服務,只怕這頓飯會吃到半夜,那麼依麗絲就不能休息。」他找了個好理由說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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