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說,我願意將花仙先交給你們照顧,但我會天天打電話問候她。」
「不行!」慕林立時放話。
那亞森冷哼了聲,「那就將你自己綁在花仙的房裡吧。」
「你這個臭小子!」慕林越看那亞森越不順眼。
「我覺得你真的是處在精神醫學數字統計範圍裡的病人。」那亞森冷諷道。
「閉嘴!」慕林知道他想說自己發瘋的比例是正常人的三倍的話。
「哈——」他笑出聲。
葛風蝶只能搖頭。
男人的戰爭,她永遠弄不懂。
他們之間總是充滿了鬥爭,卻又能彼此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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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好快,葛花仙的手腳,還有臉上的傷痕都已恢復到最好的狀況,只是她仍然沒有恢復記憶,就連那一段被美樂蒂逼迫跳下谷底的事也徹底忘了,甚至那亞森的名字也變得遙遠。
就慕林的專業解釋,可能是葛花仙不願記起某些記憶,而選擇性失憶。
這段期間,他們攔下那亞森打給她的每一通電話及信件。
而同時,葛花仙越來越安靜,安靜得像個布偶,常常對著屋外的花及飛鳥、白雲藍天發呆。
這令葛風蝶很擔心,慕林也開始懷疑阻斷她與那亞森的聯絡,到底對不對。
就在他們夫婦忙於伊莎貝拉的蛹化的過程時,一天夜裡,一名身手矯健的男子偷偷摸進葛花仙的屋裡。
他低聲喚道:「葛小姐!」
葛花仙只是看著漆黑的天空,不發一語。
羅平再也忍不住地搖晃她,她這才清醒過來,正準備大叫,卻被他搗住嘴唇,「別出聲,夫人。是主人,也就是你的丈夫——亞森少爺讓我來的。」
聞言,她的表情變得很怪,但看得出來她不再懼怕。羅平立刻撥下手機,然後附上她的耳畔。
那亞森的聲音從那端傳來,「花仙,我是亞森,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丈夫,自從你出了意外之後,你就回到你姊姊與姊夫的家療養,但是他們不讓你接聽我的電話。我想你的心一直沒變,而且越來越強烈,你願意再給我及我們一個機會嗎?」
她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的聲音,心情會莫名的有些激動,但她仍穩下心情,接過羅平手上的手機,問道:「你說——你叫那亞森?」
「是的,我是亞森,我是你的丈夫。」
「亞森……亞森……我的丈夫?丈夫……」她重複著。
「是的。你可以留下這支手機,有任何問題就直接撥給我。等你想起我是誰,我就去接你回來,回到你最愛的『愛的農莊』,那裡有你最愛的薰衣草、迷迭香、蒔蘿……各種花草,你還記得嗎?」
她渙散的眸光,瞬間有了光彩。她的鼻端好像聞到了薰衣草的淡淡香氣,心情也跟著飛舞起來……
「好,我留下它。晚安,亞森。」她輕柔地說,合上手機後便塞到枕頭底下,同時不疾不徐地對羅平說:「你可以回去了。下次來時,記得敲門。」
羅平連忙致意:「是的,夫人。晚安,夫人。」
「晚安。」她說。
她記得大姊說過,向伊莎貝拉許願,它就會將人們的心願帶往天上。於是,她悄悄地走近姊姊與姊夫培育的蝴蝶區,也就是歐洲最美麗的蝴蝶——伊莎貝拉的育蛹室。
才一踏入,就看見姊姊與姊夫驚詫地望著她,「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
「姊,向伊莎貝拉許願,真的會美夢成真嗎?」她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
「是的。」葛風蝶回道,一臉狐疑,因為花仙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
「我要許願。」她不理會他們的疑惑。
「許什麼願?」葛風蝶拉起她的手到伊莎貝拉的蛹室。
她笑了,那笑有點興奮,「這是秘密。」然後,她抽回自己的手,認真的看著蛹,在心中默默祈禱——她希望……看到她的丈夫!
真正的丈夫。
第九章
葛花仙迷迷濛濛中似乎看見一個人在和她招手,頻頻呼喚她。
「花仙,快醒醒!快醒醒!」男子的呼喚中夾雜幾分焦慮。
「你——是誰?」她問。
「我是誰?你還問我是誰?你忘了我?」俊冷的臉佈滿疑惑、指責,還有憂傷。
「你——我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你究竟是誰。」她誠實以對,雙頰還有少許的嫣紅。
「唉,花仙,你真的忘了我?」他還是不死心地再度追問。
「嗯。」她點了點頭。
看見他刻意隱藏卻又不經意外顯的悲傷,她好想安慰他。她緩緩伸出手,這時卻出現了一個面目猙獰的女人。
那女人拔尖的聲音充滿了指責:「你這個小妖女,竟然敢搶我的男人!?真是個壓不死、摔不死的妖精!」
「你在說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懂?」她問著夢中的兇惡女人。
「哼!想裝蒜!」
「沒有,我沒有裝,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委屈道。
她想找那男子求援,但那女子卻撲進那男子的懷抱中,還對她作出威脅且勝利的表情,「他是我的丈夫,永遠永遠都是!」
奇怪的是,男子竟然沒有反駁對方的話,只是哀傷地望著她,似乎對她有些失望。
「我——我——真的認不出你來。」她慌亂地啜泣。
他又輕喟了一聲,隨著那女人消失在山谷的山嵐中。
「別走!別走!你別走呀!」她大聲叫道,雙頰垂淚,心痛如絞,呼吸急促地驚醒,人也從床上坐起。
她知道自己又作噩夢了!這是她接獲那亞森那次電話後,第十次了。
她下了床,輕輕掀開窗簾,看著窗外,這時萬籟俱寂,沒有丁點聲響,只有白雪鋪滿大地。
她不斷地自問,夢中的男子究竟是何人?為何那個妖冶的女人一口咬定自己搶了她的丈夫?而那夢中的男子對她好像很深情,但為何又夾著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