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聽過康爾度假中心嗎?
到過康爾度假中心嗎?
一幅巨幅海報被高掛在台北市中心最熱鬧的一棟二十幾層建物牆面,由頂樓的邊牆縱躍了二十層樓的距離,海報的版面上印著大大的黑體字,是簡短的兩句話、兩個問號。
海報的底層依稀可見依山傍海的景致,藍得無瑕的天、白得恬適的雲、綠得寧靜的海,還有巍峨山徑、盈盈秧田、耀眼魚池、嬌艷花塢、氣勢磅礡的海岸線。
曾經到過康爾度假中心的人都知道,海報廣告上所示並不誇張,那裡彷彿是人間仙境,是個可以讓人暫且拋去煩憂、沉澱心靈,好再一次出發的休憩地。
而這個人間仙境到底在哪裡?馬爾地夫?南太平洋?還是人文氣息濃郁的歐洲?
不,都不是,它就位於台灣風景優美的東海岸。
數年前,康爾集團斥資百億,在此建造了頂級度假中心。這裡不但風景一流、建物一流、服務品質一流、工作人員的挑選和職前訓練更是一流。
除了以上所述的「一流」之外,所有到過度假中心的旅客都知道,康爾還有著另項特色──
長得甜美可人、脾氣溫文的客房女經理;脾氣暴躁,廚藝卻是一級棒的女主廚;個性迷糊,但嘴巴卻甜得似蜜的總經理秘書;出身豪門,卻嗜好留在清潔組裡工作的富家女;帥氣迷人,卻是花心蘿蔔的總經理;還有不常露面,外表冷酷,內心似火的集團總裁。
這些人在康爾這個彷若人間仙境的工作環境中,編織著一段段屬於他們的故事……
第一章
康爾度假中心,在忙碌得讓人幾乎瘋狂的情況下,廚房的一角,康爾的四大美女難得聚首,偷得浮生半日閒。
「凝露,說真的,妳真的要繼續留下來,不跟他一起回紐約去嗎?」歐陽珋蹲在角落,一手拿著一包棉花糖,一手拿著牛肉乾,邊吃邊說。
她是康爾集團總經理的私人秘書,亦是總裁的親親愛人,約莫一個星期前,她正式升格為總裁夫人。
「我想短期內是走不掉的,畢竟我如果真的離職了,也得等總經理找到一個替補的人選,然後把所有的工作交接完成才能走。」
徐凝露聳肩一笑,反正她的婚禮定在明年的三月,在三月之前只好委屈她的親親老公紐約台灣兩邊飛。
「這樣……」歐陽珋偏頭想了下,把手中的牛肉乾往一旁美艷動人的大廚宗蕎推。「喂,宗蕎,妳去跟爾齊說,讓他快點找個人來接凝露的工作,否則她這種分隔兩地的感情,會讓人沒有安全感。」
「又不是妳的事,妳擔心個什麼勁?」宗蕎用空著的一手,推了歐陽珋的腦袋一記,接過牛肉乾的一手則將東西往嘴裡塞,隨即皺起了一對細眉。「這是什麼鬼東西呀?」
「牛肉乾呀。」不理她,歐陽珋癟癟了嘴。
宗蕎嫌惡的看著兩指間捏著的東西,半晌之後決定把那個被稱為是牛肉乾的東西,推回給歐陽珋。「還妳吧,我不吃了。」
她不喜歡那股騷腥味,尤其最近聞多了這種味道,就會有忍不住想吐的感覺。
「哇,妳可真挑,這可是爾晉哥特地由美國幫我帶回來的,這牌子行銷全球一百多個國家,生意好得不得了,平日想買還不見得買得到,要不是爾晉哥幫我預定,還……」
一說到她的親親老公,歐陽珋就沒完沒了,一旁背半倚靠在牆上的毛瑀,再也聽不下去了。
「宗蕎,別理她,倒是妳……最近有乾嘔的現象嗎?」她眸光閃動著靈慧的光澤。
宗蕎一聽微愣,然後不覺有他的點了點頭。
見她一點頭,毛瑀站直身,然後來到她身邊,先是上上下下盯著她瞧了許久,接著開始在她身邊繞起圈子來。
「怎麼了?」宗蕎問。
「是呀、是呀,毛瑀,到底怎麼了?」若論好奇心,大概不會有人比歐陽珋強了。
「毛瑀,妳就別讓我們猜了,趕快說吧。」徐凝露也問道。
毛瑀抿唇瞇眼,似乎深思著什麼,不久後,她漂亮的眼睫翦動,亮盈盈的雙眼刷地一睜,一張俏臉悄悄地靠到宗蕎耳邊。
「妳好朋友多久沒來了?」
「啊!?」宗蕎張大嘴,腦子很難一下子跟上她的思考。
「月經。」毛瑀說得更直接,如果不明白,她能解釋得更清楚。「婦科醫生會說MC,古時候的人則說是葵水,或是……」
「好了、好了,妳不用再解釋了,我知道妳說什麼。」宗蕎難得紅了臉,她真想將手伸過去摀住毛瑀那張讓人討厭的嘴。
「多久了?」重點還是得問。
「莫非、莫非……」一旁的徐凝露腦筋轉得較快,眨了眨眼,她驚訝的望著宗蕎。
「這、這……」宗蕎的臉更紅了。
「我就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毛瑀歎了口氣。
「噫?」這回是三個人同時出聲,凝露、宗蕎和歐陽珋的眸光,不約而同都落到毛瑀臉上。
「難道不是嗎?」毛瑀噘了噘嘴,接著又說:「先說我們美麗動人的宗蕎大廚好了,妳為我們那個花心蘿蔔的總經理犧牲得還不夠多嗎?現在連孩子也有了,妳說……他什麼時候娶妳呀?」
「爾齊有說過,但,是我把婚期延後的,他……」宗蕎想為她的親親愛人康爾齊辯解,卻被毛瑀打斷。
「好了,妳不用說我也知道。再來是凝露,我勸妳還是快快離開台灣,到紐約去盯緊妳的准老公。男人呀,我還沒見過哪一個是有錢而不花心的,何況妳那個老公又不是普通的優秀,垂涎他的女人,搞不好可以排三條街那麼長。」
「至於……」眸光拉向歐陽珋,但毛瑀還沒來得及開口,歐陽珋就打斷了毛瑀的話。
「宗蕎,毛瑀方纔的意思是說妳懷孕了是不是?」她永遠是狀況外,反應慢人好幾拍。
「妳現在才知道。」毛瑀一出手就是賞了歐陽珋的腦袋一記爆栗,「說實在的,大概只有妳家那個男人受得了妳,像他那樣專情的男人,應該被放到博物館裡去好好保存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