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鬼靈精怪的未婚妻。肯定不會乖乖聽話跟他回台北去,所以對於她主動出現,想必是想耍什麼計謀。
毛瑀邊往他房裡走,邊問:「你這邊有杯子嗎?」
她巧笑倩兮的模樣.讓人感到其中有異。
果然,他就知道絕對有詐!
不過,江赭沒打算馬上拆穿她,「妳要杯子做什麼?」
沉斂的眸光一閃,他上上下下掃過她一遍,銳利的眼光落在她手中緊握著的酒瓶上,腦海裡馬上有了答案。
虧她想得出來,是想拿酒來灌醉他,好落跑嗎?
不過,江赭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會這般簡單。
毛瑀拚了命的裝著笑容道:「喝酒呀,你看我帶了什麼好東西來,這瓶可是陳年的白蘭地喔!既然我們的婚期很快就來臨,也就是說你即將變成我的先生,那麼我沒道理不跟你一同分享,所以……」
「所以妳想跟我一起喝酒?」江赭替她接話。
她居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編謊言?他敢打包票,此刻她的心裡絕對是要設計他!
「沒錯、沒錯。」毛瑀笑得好尷尬。
算你聰明,幫我把話完。她在心裡這麼想著。
不過,等一下她還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毛瑀偷偷地朝著腰間裡的暗袋瞄了一眼,心中呵呵呵的笑了三聲,那可是裝著好料的喔!
而這瓶陳年的白蘭地可以幫助她,把腰袋裡那包迷藥的藥效提升到最快,讓他喝了後立即沉沉入睡。
到時,等他一覺醒來,她早已跑到天涯海角。.
還好在她翻箱倒櫃後,好不容易讓她找到了這包用紅紙包裝的藥,這可是超級迷藥粉,無色無味。
呃……是紅色嗎?還是黃色?
記得上回設計宗蕎時是用黃色的啊──嗯,到底是黃的還是紅的啊?
哎,不管了,反正就是先用了再說。
「我這裡是有杯子,需要我去拿嗎?」江赭可沒錯過毛瑀臉上閃過的所有神情。
「不,不用了,你別忙,只要告訴我東西放哪兒,我去拿就好。」毛瑀抓著他的手臂阻止道。
江赭的黑瞳中閃過一道光彩,他眸光悄悄地落到她緊揪著他手臂的小手上。
「香檳杯在前方客廳旁靠牆的矮櫃裡,如果是一般四角酒杯,則在另一旁的櫃子第一格中。」
直覺告訴他事有蹊蹺,然而沉穩精明的他,自然不會表現出來。
江赭選擇靜靜的、慢慢的等待,看她準備玩啥把戲。
「我找到了,我們就用四角酒杯吧?」深深吁出一口氣,毛瑀發覺自己從未像此刻這樣緊張過。
她的雙手不聽使喚的抖著,她只好先把酒瓶往矮櫃上放,用兩手端住杯子,逼自己深吸幾口氣,好藉以穩住心跳,讓手不再繼續發抖。
「都好。」江赭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當他瞎了不成,她手都抖成那樣,還以為他會沒看見嗎?
他這個可愛的未婚妻,真是好笑到不行。
「半杯好嗎?」終於手不再抖,毛瑀偷偷用眼尾餘光瞄他,尋找著最佳下藥的機會。
酒若倒太多,藥粉的功效會被稀釋,雖然效用還是在,但無法達到十秒內就讓他睡著的效力;酒若倒太少,藥粉摻在其中容易顯出混濁,會很快被他識破。
「當然可以。」江赭說著,故意將眸光掃向窗外,為她製造機會。
毛瑀見機不可失,立即挪了挪身子,讓纖細的背線遮去自己使壞的雙手,然後由衣袋中掏出來藥包,打開往杯子裡倒。
「給我的嗎?」江赭不知何時走到她身旁,嚇得毛瑀差點跳起來。
「呃,對,這杯給你。」她笑得有點僵的端起酒杯,遞給他。
「謝謝。」看著那個杯子,江赭挑了姚眉,伸手接過,他將杯沿移到唇邊。
「呃,不客氣。」毛瑀仰著頸子,屏住呼吸。
快喝、快喝、快喝吧!
毛瑀的心裡鼓噪著,眸底出現急切的期望。
動作頓了下,江赭停下飲酒的動作,將眸光拉向她。「妳不喝嗎?」
他故意問她話,實則找借口拖延,因為他早已瞧出她在這杯酒裡動了手腳,他才不會笨到一仰而盡。
「我、我當然喝。」毛瑀在心裡大歎可惜,但仍趕緊轉身為自己斟上一杯酒。「慶祝我們即將成為夫妻,乾杯吧!」
手裡執著酒杯,她用笑容掩飾心虛,在他的杯子上一碰。
江赭邊笑邊在心中盤算該用何種方法,能不拆穿她的西洋鏡,又能讓她自食其果。
望著她手中的酒杯,江赭緩緩抬起手,將杯子移到唇邊,腦中霎時靈光一現。
「小瑀,既然妳說是為慶祝我們即將成為夫妻而乾杯,那麼就不該是這樣的喝法。」
他要搞什麼鬼啊?毛瑀在心裡恨恨的咒罵。
她燦亮的雙眼緊緊盯著他手中握著的杯子,她咬牙問道:「你……莫非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當然。」江赭這一笑,足以迷惑所有女人心,「妳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會比較好一些?」
利用毛瑀看傻了的剎那,他端著酒杯的手探向她,直接把杯緣靠到她的唇邊。「來吧,我喂妳,然後妳再餵我。」
當毛瑀的眸光落到那杯酒上時,下一秒,她嚇得差點沒跳開來。「不、不用了,我不習慣,我想.我裯還是各自喝各自的酒就好。」
天啁!她差一點點就喝下那一杯加料的酒。
毛瑀心裡大大喘了口氣,一雙眼再度看向他。
他俊氣的臉龐,撩撥得她一顆心怦怦亂跳,他似要將她攝入他眼睛深邃的無底洞中,更別說他變得溫柔親暱的動作。
「這樣啊……」江赭做出失望的表情,望著她,他突然伸出一手,探向她的胸口。「妳的胸口沾到酒液了。」
毛瑀嚇了一跳的退開一步,「沒關係、沒關係。」
她連連搖頭,不知為何,光一想到他的大掌可能落在她胸前,莫名地她已紅了臉。
「怎麼會沒關係呢?」看看她,江赭又轉身朝著浴室的方向瞧了眼,「要不,我去拿毛巾來幫妳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