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挑剔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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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語落,眾人嘩然,尉遲方勍的黑眸更深沉了,反倒是藺纚衣仿若是沒聽到似的,水眸連眨也沒眨地盯在契約上。

  「男人需要三妻四妾也是天經地義,依大當家的家財萬貫,想要同皇上一般設個後宮也不成問題,但總得要給每一位姑娘家負責才成,不是嗎?要不這城內的姑娘,都快要用淚水把京城掩沒了。」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藺纚衣睇向笑得正開懷的男人,再側眼睬著一臉陰鬱卻又不便開口的尉遲方勍。

  原來那些傳言並不只是傳言,反倒是事實。

  倘若只是傳言的話,他為何不反駁?

  唉!她是沒把他想得多惡劣,只是真的沒想到她在府中所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在她尚未踏進尉遲府之前,還有更多慘無人道的事發生。

  而眼前這些男人也真是太不像樣了,說起話來不只是在暗嘲尉遲方勍,更是在嘲笑那些姑娘!姑且不論那些姑娘到底是抱著何種心思接近他的,但一個姑娘家的清白,豈是可以讓人隨意批評的?

  「要當我的妾,自然在身份上也得要有幾分背景,再不也該有幾分姿色才成。」他冷笑著。「但城北王家的千金雖有背景,臉蛋也不差,只可惜我看不對眼,得罪了王家也在所不惜地將她趕出尉遲府。」

  哼!他們現下是吃不到葡萄,反倒是把事怪到他這個吃不完葡萄的人身上?他還等著有人為他分憂解勞呢!

  倏地,感覺到身側益發刺眼的目光,他不由得斜睨一眼,果然如他所料,是她的目光……現下除了鄙夷,似乎還多了一份唾棄的意味,她似乎忘了自己不過是個奴婢罷了,居然拿這種目光瞧著她的主子。

  「也唯有你做得到這種事,你就不知道王家千金出閣到城外時,為了你的薄情掉了多少眼淚。」鴻業的大當家說得極為惋惜。

  「還有城北的屠千金……」

  藺纚衣挑高眉頭,適時地為眾人斟上茶水,打從心底唾棄這一群泯滅人性的男人。這些男人說得滿口惋惜,可她再怎麼笨也聽得出來,他們根本是在惋惜自個兒沒這艷福,根本不是在怪尉遲方勍趕走對方……

  真不知道那些千金小姐們到底是為何要這般作賤自己?若要權勢、錢財,她們自個兒不就有了?何苦要進尉遲府甘願當他的下人,在接受他的糟蹋之後狼狽地被趕出府外呢?

  太沒道理了!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居然可以迷得城內一干女子自願獻上清白……清白耶,一個姑娘家最重要的不就是清白了,她們居然可以連清白都不顧,難不成正如愛貴妃所說的,皆是一個情字所害?

  喜歡他?

  她瞇細了水眸,很努力地盯著他的側臉。他瞧起來是挺人模人樣的,五官也很好看,精美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更顯得他的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可他卻是個壞到骨子裡的下三濫,專欺她這個無人依靠的小奴婢。

  但那些姑娘們都好像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似的,前仆後繼地跳進尉遲府裡再悲慘地被一腳踹開!

  難道真如愛貴妃所說,一旦染上情字,怕是要玉石俱焚也義無反顧?

  她不懂啊……她無法懂得用清白換取情字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更不懂愛貴妃曲意承歡,為的倘若不是榮華富貴,又會是什麼?

  唉!不管是什麼,倘若是她,她是臨死也不從的。

  她可要善待自己,才不讓自個兒有機會讓這些男人拿她評頭論足。

  對於他……唉!男人就是男人,天下烏鴉一般黑,至少她還沒見過白的。

  「不過,你尉遲府就你和你那體弱多病的弟弟,如果你不趕緊迎娶正妻,至少也要先納幾位較上眼的妾,好替你人丁單薄的尉遲府多增添些人,不然如何對得起你在天之靈的爹娘?」

  「所言甚是。」他倒不是不懂這事兒,可卻沒心思。

  他可受不了那些愚蠢又吵嘈的女人,天天對著他要財也要錢來著,倘若可以不用傳宗接代的話,他倒覺得一個人輕鬆多了。

  不過……他身旁有個較特殊的女人,不但不笨,還挺安靜的,雖甚少發出聲音,但他總是會不自覺地多睇她兩眼,雖說她不過是佯裝的柔順,但卻也比那些貪婪又虛偽的女人好上太多了!

  啐!他拿她們同她做什麼比較?

  女人不都是一個樣?

  第五章

  「大少爺,你所安排的航運會和每年的歲貢撞期的。」

  「歲貢?」坐在馬車一隅的尉遲方勍挑起濃眉睞著她。「你知道什麼東西,現下可是盛暑,哪有什麼歲貢?」

  自上棠木舫到回程,她始終不發一語,卻突地無故發出古怪的意見,難不成她是打算要教他如何做生意來著?

  「奴婢未出宮之前便聽及貴妃娘娘提起今年的中秋,南蠻一帶會遣使入貢。」方才在棠木舫上時,她聚精會神地審視著他所編排的流程,思忖著到底要不要告訴他今年中秋歲貢之事。怕她說了,他會嫌她多事,可若是不說的話,又怕他哪日知道了,八成會罵她一頓。

  她不怕罵,也不怕他趕她走,但若是因為這個理由被趕走,她可受不了!

  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倘若他真不信的話,她也沒法子,是不?

  「真有此事?」他挑起眉,不完全相信。

  「奴婢是這麼記得的。」她記得愛貴妃很期待南海的明珠,總是說皇上到時候會賞她一顆,天天都在她耳邊提這件事,她當然記得。

  「待我查明後再說。」

  她說得煞有其事,他卻不予採信。

  藺纚衣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婢罷了,她真以為她隨便說兩句,他便會耳根子軟地相信?他帶她一道上棠木舫,是他習慣有人伺候他,可不是因為他特別屬意她,她可千萬別自抬身價,反逼他不得不把她趕出府。

  原本以為帶著她一道出府,便可以杜絕那干人的無聊譏諷,孰知她這賤婢在那當頭,卻連吭都吭不一聲,任他這個主子遭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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