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我已經幫妳擺平了,妳可沒借口再偷懶了。」他睨著她。
「擺平了?」舒琳琳臉上露出誇張的驚喜表情,「什麼時候擺平的?」
「妳少裝蒜了!」他已經沒耐心再跟她玩這種白癡的遊戲,「妳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哪知道。」她滿面無辜。
「妳昨晚去我家,不就是為了感謝我嗎?」
「我昨晚去了你家嗎?」她眼睛瞪得更大,「感謝你?我為什麼要感謝你?」
「夠了,蘇琳琳!」江澈終於受不了地大吼,「難道妳要告訴我,昨晚出現在我家門口的是鬼?」
「老闆,你撞鬼了?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師父,要不要介紹給你?」她一本正經地道。
「妳……」江澈氣得發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老闆,我問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喝酒了?」她趁勝追擊地問。
「喝了又怎樣?」
「如果你不相信世上有鬼的話,那可以考慮一下自己昨夜是否產生了幻覺。」舒琳琳表情誠懇地建議。
哈,對,他的確產生過幻覺,居然幻想她會和自己一樣對昨夜念念不忘,現在看來她很容易失憶。
這一招很妙嘛,將來他若再意外發生一夜情後也可以倣傚處理,這麼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對方,而且還能把對方辯得像白癡般無話可說。
「老闆,你是自己開車來的嗎?」她突然轉移話題。
「是又怎樣?」這丫頭又想搞什麼鬼?
「那載我去百貨公司好不好?我約了朋友逛街。」
「逛街?」她現在居然有心情做這種事?
「對呀,老闆你如果有興趣的話,也可以跟我們一起逛。」不待他回答,她便飛奔回臥室,「我先換件衣服,等我哦!」
老天,這丫頭太能裝無辜了,簡直可以去競選總統!江澈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她擺佈。
幾分鐘後,她換了美麗裝束出場,眉眼已經細心描過,不再憔悴不堪,坐到他車上,朝氣蓬勃地東張西望。
「妳約了誰?如果是夏記者,我可以炒她魷魚!」江澈憤憤地說。
「等一會你就知道,那個人你也認識,不過你好像沒權利炒他。」她笑著回答。
這句話勾起了江澈的好奇,把她載到目的地之後,並沒有馬上拂袖而去。
終於,他看到了那個人,一看之下,他差點昏倒過去。
她居然約了鄭家明!
搞什麼鬼?這兩個人不是很久沒聯絡了嗎?怎麼又開始私下約會了?
鄭家明瞧見他,也不由得一愣,站在不遠處不敢靠近,只勉強地一笑,客套地朝他揮揮手。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分手了呢!」他可沒那麼有風度,能把球場上的好友當成隱形人,於是質問她。
「我從來不跟任何男朋友分手,」舒琳琳狐狸精一般輕佻地聳聳肩,「想玩的時候可以隨時找他們玩。」
「我還以為妳改邪歸正了。」江澈凝眉。
「呵呵,多謝老闆把我想像得這樣純潔。」她笑盈盈地一鞠躬。
「這麼說,昨晚妳也只是把我當妳眾多男友中的一個嘍?」他不由得有點心酸。
「昨晚?奇怪了,我昨晚明明沒有遇到過你,為什麼你總跟我提昨晚?」
「蘇琳琳,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跟妳玩無聊的遊戲!妳到底想幹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老闆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抵賴到底。
「好,那就不談昨晚,來談談我們的將來。」他很嚴肅地盯著她的雙眼。
「公司的將來恐怕不是我一個小小員工可以跟老闆討論的。」
「誰在跟妳談公司的事啦!」他惱怒地大嚷。
「老闆,你有什麼話就說明白一點嘛,我這個人智商比較低。」
「好,我就說得明白點!」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賻,「我要照顧妳!」
不管她從前有多少個男朋友,不管她是怎樣的女人,亦不管她和大哥的前塵往事……他決定對昨晚的過錯負責。
並非把她當低賤的情婦,而是把她當作堂堂正正的女朋友,竭盡全力照顧她,助她洗去風塵,露出水晶清透的本色。
小時候,他就很喜歡收留流浪貓、流浪狗,還喜歡搶救那些被母親丟棄的盆栽,無論動物或者植物,到了他手裡之後,無一例外漸漸變得光亮奪目,生機蓬勃。現在,他自幼的嗜好又開始作祟,不過這一次,他要搶救的,是一個人。
一個本可以可愛至極的女孩,他實在不忍心她如此淪落風塵。
「照顧我?」她繼續裝傻,「老闆你給我多加點薪,就是對我最好的照顧。」
「我要妳當我的女朋友——除了我之外,妳不能再有別人!」他懶得再跟她鬥嘴,把心裡話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嗄?」他的坦白把她嚇了一跳,她很明顯地怔愣了一下,才輕微地結巴道:「老闆……我有什麼好?為什麼要選我這種蕩婦當你的女朋友?」
「因為昨天晚上。」
「不要再跟我說什麼昨天晚上了,我昨天真的沒有見過你!」舒琳琳感到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捂著耳朵大嚷,「姓江的,你怎麼這麼霸道啊,編一個謊言就想讓別人當你的情婦?」
「妳說什麼?」他一片好意,她居然如此詆毀他?
「你以為自己很有錢嗎?你的錢足夠包養我嗎?」她叉起腰,「我連你大哥都不放在眼裡,還會看得上你?你真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少作夢了!」
「癩蝦蟆?」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用這詞來形容英俊絕倫的他,真讓他震驚。
「哼,只跟你一個人在一起?你想悶死老娘呀?」舒琳琳故作潑辣,「你的體力能滿足老娘嗎?」
「妳……」他的一顆心忽然像裂開了似的,碎成幾瓣,倏忽往下落,落到最深的谷底,「妳說的是真心話?」
「老娘現在急著要逛街,你以為我有心情跟你講廢話?」她揚揚眉。
江澈完全僵住了,凝視她良久,喉間似乎被什麼梗著,窒息難言。
呵,真的是他太傻了嗎?以為用區區一夜情就可以束縛她,誰料,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