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寶貝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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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錢?要多少贖金才能贖回他呢?」

  「這種事我也不曉得,不過若以身價來說,易天哥應該值五千萬吧!」

  「五千萬而已,那對你們來講應該是小數目。」就連她自己也有能力勉強籌出來,相信家大業大的承氏,不可能拿不出來吧!

  「我說的是美金。」承健銘淡淡地提醒她。

  「美金?天!那是多少錢?」這已經多到她完全無法理解的程度。

  「就算是承氏,一時之間也調不出那麼多的錢。但願那些綁匪無知,不會想到用美金來勒索我們……」

  *** *** ***

  好冷……

  承易天睜開眼,無力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身處在一間殘破的廢棄屋內,還被人潑了一大桶冷水。

  「大醫師,你醒啦!」嘲諷的譏笑聲自他耳邊傳來。「都已經渾身是傷了,還不像小狗一樣向我求饒。」

  「求饒?不可能的。張先生,我明白……你非常擔憂你兒子的病況,也需要錢去周轉,但綁票勒贖這種事情,畢竟是犯法的……」承易天嘗試著向他說道理。

  「都到這種時候你還想裝仁慈,對走投無路的人說大道理?呸!我告訴你,我兒子快被你們醫死了,我下半輩子要靠誰過活?跟你要點賠償金,這也是天經地義的。」

  「說來說去,你還不是為了要錢,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為你兒子著想,像你這樣的人,還配當別人的父親嗎?」承易天向來不是軟弱的人,尤其這男人開口閉口都是錢,更令他覺得不齒。

  「閉嘴!」張源仁惡狠狠地在他胸前又補一腳。

  「咳——」承易天喉中一哽,嘔出一大口腥紅液體。

  「咳……如果你是為了錢的話,要錢可以,你想要多少?」他知道張源仁找人打他,又禁錮他,多半不打算留下他這條命。但他不會放棄的,他要盡量拖時間,或許就能捱到救兵到來。

  「老大,別和錢過不去,敲他個一百萬美金來花花也不錯。」一個口嚼檳榔、長得流里流氣的男子,臉上露出貪婪笑容說道。

  「好呀,就一百萬美金。」張源仁胃口大了起來,貪婪的嘴臉看來更加可憎。「不肯付兩百萬台幣,那就來付一百萬美金吧!」

  「一百萬美金?沒問題,你把帳號給我,我馬上把錢過到你戶頭裡。」承易天刻意把姿態放軟,心想若為了這點錢而丟了性命,多不值得。

  「我要現金。」張源仁轉頭交代其他兄弟道:「你們幾個去準備錄音機、錄音帶。你,對著錄音機把這張紙上寫的給我念出來。」張源仁姿態高傲地對承易天下命令。

  承易天望著他,心底思忖:為了給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現在也只能照張源仁的吩咐做。

  承易天對著錄音機,遵照張源仁的吩咐,將他的一字一句分錄成三卷錄音帶。

  「很好,你配合度滿高的,只是現在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張源仁發出一聲邪惡佞笑。

  「你不覺得留下我的命,將會是你手中最好的籌碼嗎?」他暗示對方,錢沒到手前,最好別輕舉妄動。

  「呵呵呵,我是該留住你的命,因為我還沒把你折磨夠呢……」張源仁睨他一眼,轉身將事先準備好的地圖、錄音帶依序裝入信封,並小心不讓上頭留下指紋。

  「第一卷錄音帶,一個小時後拿到板橋郵局寄出,第二卷兩個小時後從桃園寄出,第三卷錄音帶三小時後從新竹當地寄出。」

  曾任全職軍人的張源仁,在台灣地圖上圈選了十個地點,指定每個地點放置二十萬美金。現在他分散這些錢在全省各地,只要能拿到其中一兩個地方的錢,就足夠他花用好一陣子。

  面對他這種有強烈恨意又聰明的綁匪,承易天唯一能做的,只有盡量拖時間,保住自己的性命。

  *** *** ***

  隔天下午三點,郵差送來第一封信。

  「我是承易天——」錄音機內傳來他清楚卻虛弱的聲音。

  聽見他的聲音,徐仲瑜的淚像斷線珍珠般流個不停。

  易天真的被人綁架了?他不會有事吧?現在好不好、有沒有受傷?

  一連串的問題不斷在徐仲瑜的腦海中盤旋迴盪。

  肯定是一票綁匪所為後,滿屋子的人開始討論應對方法,只有徐仲瑜始終靜默地坐在沙發上,為他的事而煩惱惆悵。

  第二封信和第三封信也陸續送到——

  「我是承易天,準備好一百萬美金的現全,今天之內,分別放置在地圖標示的五個地點。他們不許你們報警……」

  承健銘雙眉深鎖,苦惱地瞪視著手中的地圖。這批綁匪計畫得很周詳,而且只說明如何給贖金,完全沒提到如何放回承易天這件事。

  「我們目前完全處於劣勢,只能傻傻地等綁匪的進一步消息。不過別擔心,我們目前已在調查可能的疑犯,再過不久就會有進一步的消息……」承健銘不斷地安慰徐仲瑜,希望她能寬心。

  「嗯。」徐仲瑜點點頭,全身不自覺地顫抖,眼前空洞得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不,她絕不能坐以待斃,她要親手救回易天。她不想當一個只會擔心和哭泣的弱女子,她也想為心愛的男人盡一份心力。

  「讓我也做點事吧!」徐仲瑜出聲,她抬頭,露出堅定的神情,緩緩地說道:「我是易天的女友,將來更會成為他的妻子。讓我做點事幫助他,我受不了在這兒默默地等消息。」

  她極力爭取,終於讓他們同意,由她親自到台北附近幾個地點放置贖金。

  連續兩夜的失眠,再加上擔心受怕,徐仲瑜表面上雖然強自鎮定,精神卻已接近崩潰邊緣。但為了易天,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她已經失去他整整四年,如今好不容易與他重聚,為他四處奔波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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