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天沒有回家應約,是嗎?」劉芸問。
「你怎麼知道?」卓爾大奇。應該只有畢群才知道的。
「我——猜的!」劉芸有點臉紅。「我知道你的脾氣,你是不顧一切,不管後果的!」
「我是這樣的人嗎?」卓爾懷疑。
「你自己還不瞭解?」劉芸又笑了。
兩個好朋友並肩往教室走,但——卓爾敏感的覺得,兩人距離更遠了,什麼原因?曾晴?不會是,卓爾有個奇怪的感覺——是因為畢群。
第七章
畢群?!畢群竟然失蹤了三天。三天之內沒有人見過他,他沒有回宿舍,也沒有上課。卓爾悄悄去教務處查過,他請了病假!?他生病了嗎?
卓爾又擔心又生氣,擔心的是他生什麼病?嚴重嗎?又不知道他家的電話,想問一問也不行。生氣的是他竟然一聲不響的就走了,連個話也不留下,他難道不知道她會擔心嗎?
而且——韋成烈的話也影響了她,畢群——並非他口裡所說的那麼重視她?他曾經有過無數個女孩子,有過無數經歷,她對他並不那麼重要——劉芸說的,他只喜歡她的開朗爽直,喜歡她家的溫暖,喜歡母親的慈愛,喜歡她父親的名譽地位,因為——這些全是他所欠缺的?
是嗎?因為她擁有他所欠缺的一切?
卓爾內心是震驚的,畢群接近她是因為她背後的一切?而不是她?那——那——
今天到校比較早,她想看著畢群回來了沒有,趁沒上課之前去男生宿舍走一趟。
她實在是關心他的,縱然他的背景不好,以前的紀錄也不好,但是她生命中出現的第一個男孩子,她的感情已付出,可能再收回呢?
她開始煩惱。如果畢群真是韋成烈和劉芸所說的那樣,她該怎麼做?她會不會變成悲劇人物?像畢群以前的女孩子一樣。啊——她根本已經相信畢群曾有過那些女孩子,她已經相信了!
穿過小徑,走上男生宿舍必經的那片竹林,才走兩步,她就聽見畢群的聲音。正想招呼他,又聽見了劉芸的聲音,是劉芸,她們是太熟的朋友,她對劉芸的聲音閉著眼睛都可以分辨出來。
只是——劉芸和畢群這麼早在竹林裡講什麼?他們——該是全無關係的兩個人。
「你為什麼要把我們看電影的事告訴卓爾?」劉芸問。
「這是小事,也正大光明的,卓爾不會介意。」他輕鬆地說。
「我不這麼認為,她開始對我有敵意。」劉芸再說。
「怎麼會呢?她是個單純的人,永遠不會想那麼多!」畢群有十定的把握。「而且——你不願意跟我去看電影?」
劉芸沉默了一陣,才慢慢說:
「總之——這樣下去不好,誰都知道你是卓爾的男朋友,我——不太好,以後你別再找我。」
畢群常常找劉芸嗎?站在不遠處的卓爾呆往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之間是一種友誼,」畢群放柔了聲音,他的溫柔總是特別動人的。「說句真話,在我心中你們是同等的,我喜歡你們,這並不是罪過,是嗎?」
「但這是卑鄙,你腳踏兩條船。」劉芸不同意。
卓爾也不同意,畢群若不是向其中一個人說謊,他就真的有點卑鄙。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他輕歎。「你不該把感情看得這麼狹窄。」
「感情原本就是自私的,相信沒哪個女孩子能這麼大方,可以與人分享感情。」劉芸說。
他們——也談到感情?什麼時候開始的?那次看電影?怎麼這樣快?卓爾——開始輕顫,她實在有上當、受騙的感覺,畢群怎麼能這麼做?劉芸是她的好朋友!
畢群沉默了,他可是無言以對?沉默中,卓爾是難受又好奇的,他們在僵持嗎?
「或者一你說得對,」畢群終於開口。「我會回去好好考慮這件事。不過——劉芸,我真誠的告訴你,我並沒有欺騙你,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可沒有卓爾和她家庭那麼多的好條件。」劉芸說。「但你比她成熟,你更能懂我,瞭解我,」畢群說。他那種真誠簡直不容任何人懷疑。「你能使我安定、平靜。」
「但是——你終究要有所選擇。」劉芸說。她是比卓爾成熟多了,「至少她能講這樣的話。
「那不是目前,」他說:「目前我只希望和大家做好朋友。」
「我不想再這麼鬼鬼祟祟的,」劉芸似乎很堅持。「我覺得你對我不公平。」
「我對你們倆是一樣的?」他說。
「你敢公開跟我走在校園裡?」她反問。
「為什麼不可以?」他笑,「只是,你肯嗎?」
她沒有立刻回答,好一陣子才說:「你不在意卓爾看到?」
「她看到也不會懷疑、她是單純的,我知道一定有人跟她講過我的閒話,她一句也不信。」畢群把握十足的。「只要我們大方、坦然,她決不會懷疑。」
卓爾的心往下沉,她的單純也錯了嗎?畢群竟把她的單純當成弱點,以為她好欺騙,這——
她的臉色變得好白、好白,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掉下來,他們一一簡真欺人太甚!把她當成什麼?
可憐她付出全心全意的感情,竟會——遇到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其中一個竟還是她的好朋友!
她的心因疼痛而變得僵硬,變得——破碎。她是單純些、天真些、幼稚些,但也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事,畢群太看輕她了;
她正想走出去揭穿他們的一切時,劉芸又說:「你以前——真如傳說中那麼壞?」
「傳說總是傳說,他們只說他們看見的一面,沒有問過我的痛苦和苦衷,不過我不解釋。也不分辯,真金不怕人煉。我始終站在這兒沒倒下去。」他說。很有一點頂天立地、滿身傲骨之感。
但——他欺騙了卓爾的感情,是不是?
「我很佩服你,」劉芸的聲音也變得溫柔。「我不能忍受別人硬加給我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