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知道她的近況,忍不住拿起電話打到黃的酒店,電話響了幾聲才有人過來接聽。
「黃蓁在嗎?」卓爾搶著問。
「請等一等。」是男人低沉的聲音,就是那個「他」吧?
過了幾秒鐘,黃蓁來了。
「是我,卓爾。」
卓爾說:「很想念你,也想知道你快樂的情形。」
「我很快樂,很快樂,」黃蓁加重了「很」字,「也有前所末有的滿足。」
「你快樂和滿足我就放心了。」卓爾說。
「哦——你曾不放心過嗎?為什麼?」黃蓁問。
「不知道。也說不出來,」卓爾笑。「可能覺得幸福並不那麼容易得到,也不實在。」
「啊——你是這樣想的,」黃蓁說:「可是你對幸福的要求太高「
「沒有。」卓爾搖頭。「我們這樣講話會不會打擾你們!」
「不會,絕對不會。」黃蓁的笑聲的確充滿了令人羨慕的幸福。「我們已兩天兩夜沒有出過房門,別把心想邪了,我覺得兩個相愛的人默然相對是很美的情懷。」
「除了講羨慕之外,我還能說什麼?」卓爾笑。
「還能祝福我們,」黃蓁說:「因為我不知道我和他這一段情可不可能蒙上帝祝福。」
「上帝喜歡一切真愛。」卓爾說。
「謝謝你,我的好朋友。」黃蓁開心的。「喂,你知道剛才他問我說你是誰?我才不告訴他,我倆的友誼是我倆的秘密,是個是?」
「是吧!」卓爾大笑起來,這黃蓁真是稚氣。
「是吧?怎麼不能肯定一點呢?」黃蓁叫。
「說實話,黃蓁,我的好奇心愈來愈濃,好想見見你的他。相信我,只為好奇。」卓爾說。
「我明白的。可是目前我不想讓你們見面,因為你們倆都是我心中的秘密,」黃蓁笑。「你等吧!終有一天你們會見到面的。」
「那一定很有意思。」卓爾說。
「當然。」黃蓁充滿幸福的歎一口氣。「你知道嗎?若上帝讓我在這一刻死掉,我會生也無所憾。」
「我很佩服你的勇敢,如果換成我,我恐怕會諸多考慮。」卓爾說:「幸福也是要代價的。」
「說對了,幸福是需要代價的。」黃蓁說。
「你的代價付得值得,能找到一個對你癡心一片、而你又愛他的男性,恨不容易。」卓爾說。
「你難道不是嗎?」黃蓁說。
「我——」卓爾呆愣一下,她是嗎?「很難說的,人的心是不可能滿足的。」
「別貪心了,有那麼好的丈夫還不滿足,你該打手心。」黃責說。
「好丈夫並不一定代表愛情。」她說。
「啊——我明白了。我就說你不可能這麼平淡,你一定另外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是不是?是不是?」黃蓁聽來很興奮。「那男人是誰?在哪裡?你們婚前或婚後認識?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卓爾呆愣半晌,才慢慢說;
「你問了這麼多,叫我怎麼答?」
「一條條回答啊!」黃蓁叫。「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說。」
「能說什麼呢?我很想當它過去了。」卓爾無奈的。
「很想當它過去?那表示還沒有過,是不是?」黃蓁笑。「他是怎樣的人?憑任何吸引了你?」
「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因為我並不真瞭解他,只覺得地——介乎於正邪之間,」卓爾終於說:「他不是漂亮,但很有成熟的魅力,很溫柔體貼,個性特別。」
「說得令我都心動了呢!」黃蓁笑。
「你開玩笑。」卓爾也笑。「我和他認識十幾年了,但——只能說有緣無分吧!」
「會有這種事?你不要迷信好不好?命運是由自己創造的,我從不信邪。」黃蓁說。
「不由你不信,所有的事——就是陰錯陽差,好像一切命中注定的。」卓爾說。
「不要再說命中注定,我不喜歡聽,」黃蓁大聲說:「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
「我很想試一試,但目前——身不由己!」卓爾說:「誰都知道,我有個世界上最好的丈夫,還有個可愛的孩子,我還能做什麼?」
這回絕到黃蓁發呆,好半天她才說:
「這麼錯綜複雜,看來是有點困難。」
「所以我很想讓它過去。」卓爾說。
「那麼你告訴我,你能甘心嗎?」黃累問。
「我不知道,」卓爾停一停,說:「大概不能。」
「怎麼天下盡多這種事呢?」黃素仰天長歎。「我同情你,卻幫不了你。」
「我不需要幫忙,也不再打擾你了,」卓爾振作一點。「繼續你們的兩人世界吧!」
「不,我們已決定今天走出這房間,重新投入人群,」黃蓁笑。「我們要人分享我們的快樂。」
「我已經分享了,你是幸福的。」卓爾衷心說。
「謝謝你,我們再聯絡。總之在我走之前一定給你電話,或許再見一面。」黃蓁說。
「希望你回心轉意,我是非常好奇的希望見『他』。」卓爾說。「而且不想等得太久。」
「我考慮。」黃麥大笑,掛斷了電話。
卓爾想了一會,慢慢放下電話。
黃蓁的快樂和幸福影響了她,她能不能像黃蓁一佯做?而且同樣得到幸福?
畢群——能給她幸福嗎?
她——心中竟毫無把握。
走進夜總會,卓爾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陌生了,也許心理關係,她實在太久沒跟堅白一起來這種場合了。
他們訂的位置很好,正對著音樂台,另一邊的窗外可以俯瞰整個海景,即使不跳舞只坐在那兒,也是很悠閒、很舒眼的一件事。
「我特別讓他們留這個座位的。」堅白說。
「我很喜歡,」卓爾由衷的。「謝謝你想得這麼周到。」
「我不該周到嗎?」他笑。
「我們已是老夫老妻。」她也笑。
「夫妻相處的日子愈長久,感覺愈醇,做丈夫的愈該對妻子周到、慇勤。」他說。
「那麼做妻子的應該怎麼做呢?」她問。
「恩——」他想一下。「應該更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