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偷個老公好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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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她厭惡男人可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如今要她覓夫婿……老天啊,難道她一定要出閣嗎?說不准赫連泱真能妙手回春,將娘給醫治好呢。

  但,凡事總經未雨綢繆,總不能等到事情發生了再準備,她現下多花點心思,多去認識一些人,順便多攢點銀兩,對她而言都是好的;儘管她早已經累得快要暈倒,但她仍是咬緊牙根,把唇角再勾彎一點以掩飾倦態。

  「說得好,今年咱們便在逍遙宮裡守歲,直到大年初一,歲年你屆時可得要在這兒不可,要不然我就不曉得我這紅包該給誰了。」有人大叫著。

  「好,屆時咱們再到縣府前看戲曲,還要玩到天亮,喝個它爛醉、玩個它痛快。」

  「成!就這麼說定了。」

  眾人起哄著,官歲年卻只是笑而不答。

  每年的新年,從除夕夜到大年初十,她都和娘在一塊兒的,儘管她知曉客倌們口中的紅包絕對不少,但她仍執意要陪娘;要攢銀兩,還怕攢不到嗎?這大過年的,她只想陪娘,即使給她再大的紅包,她也不上工。

  「官歲年,你在這兒作啥?」

  笑容僵在嘴角,官歲年微蹙柳眉地看向自門口闖進的男子,不解他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舅子,別玩了……」易至黎跟在赫連泱身後進來。

  他是怎麼著?竟全然不把他這姐夫給看在眼裡?好歹他也是這兒的大掌櫃,他多少也要給他一點面子的,要不也得給他自個兒的姐姐面子啊!

  「誰在玩?我是來帶她回去的。」

  赫連泱幾個大步上前擒住她纖細的手腕,微惱地拉著她往外走,壓根兒不管在場的官倌個個殺氣騰騰,彷彿要置他於死地般地怒視著他。

  「是我娘出問題了嗎?」她頭一件想到的便是這件事。

  「不是,是我出問題了!」是他氣到快要發狂了。

  「嗄?」

  官歲年一頭霧水,只能任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拖到外頭,獨留一廳的客倌留待易至黎處理。

  易至黎欲哭無淚地看著裡頭的客倌,有一天他一定會被他這個小舅子給害死的!

  「日後,我不准你再到逍遙宮去。」

  回到官歲年的院落裡,赫連泱氣惱地瞪著官歲年佈滿血絲的水眸,再睇向他握在手中,纖細得好似他只要一使力便能扭斷的手腕。

  她有這般瘦嗎?倘若他沒記錯,頭一次見到她時,她似乎比現下豐腴多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甩開他的手,雙手環胸地說:「你一路把我拖回這裡,為的就是要跟我說這件事嗎?」

  她不著痕跡地偷撫著他方才抓的地方,熱熱燙燙的……教她的臉也跟著泛紅;真不不知他對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思,竟獎她自逍遙宮帶離!她還尚未同易大哥分帳耶,若是易大哥坑她,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瞧瞧你自己,把臉畫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真虧你有這膽子敢這樣見人,倘若是我,早就躲在家中不敢出門了。」他沒好氣地睞著她臉上的大濃妝。

  他不需要把脈,光是瞧她的眼眸便知道她累透了,然她卻寧可在逍遙宮裡和一堆只會尋歡作樂的蠢文人們嬉鬧!

  別問他是為什麼,橫豎他就是光火得很,至於打哪冒出來的火,連他自個兒都不清楚;但就從他踏進逍遙宮,聽姐夫提起她想要多攢點銀兩與他親眼瞧見她厚顏無恥的和男人飲酒作樂這後爆發。

  氣死他了!

  自姐姐出閣之後,他這還是頭一回發火,更惱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自個兒到底在氣什麼,氣得莫名其妙,令他忍不住也要生自個兒的氣。

  「你說那是什麼話?」她瞪大滿是疲憊的水眸, 「你不識得本姑娘的絕艷容顏,揚州城裡的男人可比你識貨多了。」

  這個混帳!原本看在他能醫治娘的份上,她才刻意待他好,孰知他竟亂發脾氣,一點也不知好歹;而且居然還敢這樣糗她,他的眼睛是壞了不成?有多少客倌誇讚她美,他居然說她的臉像是猴子屁股,猴子的股有她這般好看嗎?

  「哼,你終於露出原形了,我就說嘛,一個花娘的話怎麼能信呢?說什麼願聽差遣、絕無二話……」赫連泱勾唇譏諷著。

  「你……」她一時語塞。

  「我說錯了嗎?倘若我沒記錯,那話可是你自個和說的,我可是沒有迫你。」

  他大刺刺地在廳裡坐下,魅眸直視著她畫得濃艷的小臉。

  虧她敢頂著這張臉同人談笑,醜死了!簡直是醜得人不了他的眼。

  「我記得那確實是我說的,但是……我要養家活口啊。」她抿緊薄唇,小聲地反駁。

  她說過的每一句,她當然都記得,只是情況不同,她若不上工,哪來的銀兩?難不成他要養她嗎?

  「記得就好,答允我的要求,就這般簡單。而且,是永遠都不能再去逍遙宮,倘若你顧忌我姐夫的話,這事兒就由我去同他,說,往後你就待在家裡多陪陪你娘,要不,你以為她的身子骨只消我的良藥便治得好嗎?」

  把她娘親一併拖下水,他就不信她不答應。

  「可是,這麼一來的話,往後的日子……」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要知道,心病還要心藥醫,好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而你一天到晚都不能等在她身邊,你以為這是真的孝順嗎?」他頓了下又道: 「說不準是你自個兒愛慕虛榮,捨不得離開罷了,反倒是把一切都推到你娘親的身上,說得彷若你真是為了她才踏進逍遙宮賣藝似的。」

  他極盡所能地道出所有惡毒的字句,好讓他發洩那不知打哪來的怒火。

  「誰說的!」官歲年惱紅了雙眼。 「像你這種出身名門的公子哥兒會懂人間疾苦嗎?你會知道窩在一間根本遮不了風、蔽不了雨的破茅屋裡,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有多苦嗎?都是像你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才會讓我們母女倆過得這般可憐,如今我長大了,我想要盡我所能地奉善我所能奉養我娘,難道這樣子也要讓你說得如此不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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