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說得好似你給了我多大的恩惠……」他沒好氣地歎了一口氣,又道:「你知道夫妻要如何圓房嗎?」
天啊!他的體內彷若有萬蟻在鑽咬,順著血液滲透四肢百骸,不斷地吞噬著他僅剩的理智,再加上先前嗅聞了迷藥,身子根本還動不了,實是讓他……
「我知道。」她有問過了。
她的手緩緩地在他身上游移,逐漸地往下逼近,卻倏地觸及……
「啊!」
一聲尖叫,官歲年像是逃離般的跳離床邊,她瞪大雙眼盯著他的下半身,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她錯愕不已。
「你不是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嗎?」赫連泱粗嗄地斥道:「不快一點的話,就快要敲鐘了,難道你想要錯守這機會嗎?」
她是心折磨他的,是不?
「可是,你方才也說了,術士之言和你所說的話,或許真如你所說的,術士之言不可靠……」她搞不懂自個兒到底是想要說什麼,只是……這情況和她想像的不一樣。
「是誰說的?總得要試一試才知曉的,是不?」赫連泱微喘著,俊臉泛紅。「不然豈不是枉費你特地將我偷出易府?」
若非先前的迷藥效仍在,他也不會地窩囊地躺在這兒哀求她。
「說得也是。」她這麼做一定是萬無一失的,只是……她悄悄地郎近他,坐在他的身旁。
「依我看,咱們不如先拜個早年好了,你應該有聽到外頭響起的爆竹聲與人們互相拜年的聲音,遂我想……先祝你癸未年大豐收,萬事如意、事事……」
「官歲年!你該不會是在整我吧!」他憤怒地打斷她的話。
要不是他不能動,他會由著她幾乎赤裸地坐在他的身旁拜年嗎?
不過無妨,他的手腳已經開始有點感覺了,或許是拜醉彌留所賜,兩種藥效在混雜之下,讓他的身子提早恢復了一點感覺,當然,那種春心蕩漾的慾念便更是教他遏抑不了了。
「我中有!是你方才問我是不是要先跟你拜年,所以……」她才不是整他哩,她只不過是害羞,只是不知道該要如何與他……
「不用拜年了,還怕往後沒得拜嗎?」她到底是要把他折騰到什麼地步?
「可是大夥兒都在拜年,還是我先去外頭差人準備放爆竹好了,我等會兒再進來。」適落,她還真的打算要逃。
赫連泱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進他熱燙的懷裡。
「你以為我會讓你臨陣脫逃嗎?時辰快到了,倘若再不快一點,你娘親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可不管。」
「我……橫豎有你在,我就不但心娘的身子,若是要和你圓房,他日亦可以的,你說是不?」
她在他熱燙的懷裡掙扎,突然覺得他將她抱得死緊,教她為之一愣。
「你能動了?」
「快了……」他粗嗄地在她耳畔輕喃:「你說有我在便不用擔心你娘親的身子,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將我偷到此地打算和我圓房?」
他是快要教慾念給沖昏頭了,但不代表他真是暈了。
「我……」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卻感覺到他均勻的心跳不斷地撞擊著她的背部,而他的氣息不斷地吹拂在她微涼的肩上,她還可以感覺到他濕熱的舌在她的肩上……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過來,這事先就此按下,咱們改日再說;要不要到外頭去瞧瞧街景?外頭可是熱鬧得很,在戲班子在上演戲曲,還是說你要先探探我娘親?她咳得可厲害了,依我看……」
官歲年不斷地掙扎,還不斷地胡言亂語著,連她自個兒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只是覺得他身上的熱燙讓她有點頭暈目泫,他的氣息讓她神顛倒……
「住口!都什麼時候了,誰要到外頭湊熱鬧、誰要去拜年問候,又是誰要去瞧你娘親的病?她根本是裝病,她的身子好得很,一點病都沒有!」
他怒不可遏地打斷她的話,順勢反將她壓在身下。
「裝病?」她一愣。「你說我娘裝病?」
赫連泱愣住,這才發覺自個兒多言了。
「不管那些事了,咱們先圓房,等圓房之後再說。」至少要先消去他的情慾,是她下的藥,她合該要負責的。
「但是你……」
「待會兒再說!」他不容量喙地大吼,像發了狂似地吻上她的唇,放肆地吮吻,姿意地撫摸她細膩的柔膚。
「啊——」官歲年的粉臉透著紅暈,卻止不住他既粗暴又誘人的挑逗,直到劇烈的痛楚幾乎要將她給撕裂,她才猛然驚喊出口。
同一時間,外頭響起了震天駭地的鐘聲,爆竹聲像是連綿不絕的海浪陣陣襲來,一陣接著一陣,官歲年的驚呼聲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竹聲中、一片喜洋洋之中……
一整夜,爆竹聲、鑼豉聲響徹雲霄,彷彿永不停歇……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