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一直考慮該不該娶她,就怕她不是龍鳳帖上的謎底,讓她轉瞬間成為寡婦,這對她而言,是件多麼殘酷的事呀!
可是,他又捨不得離開她,絕絕對對的捨不得。
「對了,你當初將翠花送哪兒去了?」一直以來翠花的事件是她唯一感到遺憾的。
「照你的意思,給了她一筆錢,希望她回老家,或者另覓主子。」不過若沒有原來主子的推蔫信函,奴僕要找工作是不容易的。
「這樣做好嗎?」賈心瑩想,她是該留她下來,好好勸她才是。
「不論好或不好,我絕不能將這麼危險的人物安排在你身邊。」若不是她的請求,他早就將翠花送交衙門處置了。
她輕輕一笑,「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愛我。」
聞言,他臉上浮起一絲淡笑,但是個性使然,他還是沒坦言或附和對她的愛意。
「你還是不肯承認?」她偷睨了他一眼,「算了,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你的性子,我早就把你FIRE了。」
「范兒?!」他眉一揚。
「哎喲,不是中國文字的范兒,是英文的FIRE。」聽他這麼說遺真爆笑哩。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要怎麼解釋呢?「簡單的說就是甩了。」
「甩了?!」他搖搖頭,「別騙我,我這麼重,你絕對甩不動我。」
「噗哧。」賈心瑩掩嘴一笑,「甩了只是一種形容詞,比較正確的說法是,提出分手,兩人就不在一塊了。」
才說完。她就見他板著臉瞪著她,不發一語。好像又變成初見時的邑破軍。
「你……你怎麼了?」她偏著腦袋望著他。
「不准,不准你這麼做。」他語氣低沉,臉色也轉為鐵青。
賈心瑩見了,立即拉起他的手,「傻瓜,像我什麼都不會,就只會鬧性子、耍彆扭,我還怕你會甩了我。」
「不會,一輩子都不會。」他將她緊鎖在胸前。
靠在他懷裡,她微微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明天我們去城裡走走好不好?你好久沒帶我去玩了。」
「明天……」他想了想,「明天不行,我要陪個很重要的人。」
「多重要?」她瞅著他,「有比我重要嗎?」
「不能比的。」邑破軍搖搖頭,「但我現在可以陪你。」
「連比都不能比,這麼重要嗎?好吧,那就退而求其次,你今天都要陪我,不准再離開。」她笑著拉住他的手直往花圃的另一頭走去,僵影雙雙,羨煞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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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破軍一早便進宮去,偏偏今兒個是休工的日子,賈心瑩一人無聊的在府邸裡亂晃。
金嬤嬤見了,笑著上前對她說:「賈小姐,我派人護送你到城裡玩玩吧,今兒個是月中,有市集呢,可能會瞧見你喜歡的玩意兒。」
「真的?!我可以去?」她笑問。
「當然可以,以前大人不讓你出府是怕你迷路,這裡雖然不像你說的那年代有會動的車子、會飛的機子……」
「是飛機。」她糾正她。
「對,是飛機,但小路可不少,就怕你忘了怎麼回來。」金嬤嬤笑咪咪地說。
「放心,金嬤嬤,我方向感好得很呢,所以不用旁人保護,我自己可以去。」說著,她開心地奔向房間。打算換件外出的短襖,實在是京都的天候才初冬就已經微寒了。
金嬤嬤看著她雀躍的背影,小心的叮嚀道:「鞋子也換一雙,你腳上那雙已經破了,走不了遠路。」
哦,我知道。」她回頭笑了笑。
唉,這個小姑娘還真有趣。」鞋子破了也不肯換,直說那是大人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她要一直穿著。
賈心瑩奔回房間,趕緊拿了件小襦衫換上,外頭再套上邑破軍親自為她挑的短襖,下頭則是鵝黃色棉裙,裡頭再套上毛褲,一切就緒,她在銅鏡前轉了圈,「沒想到古代服裝穿起來麻煩,看起來倒還不賴呢。」
最後她滿意的點點頭,旋身離開暍青右將府,來到街坊,一路朝市集走去。
路邊有不少人打著赤膊武動拳腳,賺取生活費。還有挑擔的老伯面帶微笑地沿街叫賣青菜水果,更有孩童們手拿著博浪鼓歡喜的往前奔去,一路上發出咚咚咚快樂的聲音。
賈心瑩小臉一轉,突地雙腿定住了,因為她看見在街角蹲著一個女人,那人不是翠花嗎?
「翠花!」她慢慢走了過去。
翠花聞聲怔了下,而後慢慢抬起臉,「大小姐……」
「你怎麼會在這裡?」賈心瑩蹲了下來,「大人沒有給你銀子嗎?」
「有,大人給了我不少的銀兩。」翠花苦笑地垂下臉,「離開後我遇到一個男人,本想就此嫁人,不再為奴為婢,沒想到他騙了我所有銀兩後就消失了。」
「別難過,跟我回府吧。」賈心瑩想扶起她。
「不,我不回去。」
「那……那我再請大人給你一筆銀兩。」賈心瑩著實不忍見她如此。
「我再壞也有自尊,我不會再回去,也不要大人的銀子。」
「那……那我幫你寫推蔫信,金艘嬤說只要有推蔫信,你要再找個好人家為僕是比較容易的。」賈心瑩急切地說。
「大小姐……謝謝你。」這點她不反對。
「好,那你等我一下。」
賈心瑩看見斜對面正好有家紙墨坊,於是進去買了紙筆,順手寫了封推磨信。只不過對書法向來不拿手的她。寫來遺真不怎麼美觀。寫完後,她又來到翠花身旁,將信給了她。
「這個拿著,因為……因為我還沒和大人成親,所以是以賈家大小姐的身份寫的。」賈心瑩解釋。
「我懂,只是……你知道右將大人為何要娶你嗎?」翠花突然問道。
「我……我不知道。」賈心瑩聳肩一笑,「但我不在乎了。」
「難道你都沒聽說過傳聞?」翠花很訝異地問道。
「什麼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