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她揉揉被他捏疼的下巴,小聲問道。
他沒理她。
「那我就當你默許我問囉。」賈心瑩深吸口氣。「我感覺得出來你不喜歡我,甚至很討厭我,那為何還要娶我?」
提及這事,便是他心底的痛與無奈。邑破軍瞬間變了臉色,「你不需要知道。」
「為什麼不需要?你要娶我,我就有權利知……」
「閉嘴。」他利眼一瞪,「在我的府邸,沒有你說話的份。」
「原來你的本事就只有這些。」賈心瑩抿緊唇,惱怒地瞪著他,「難怪你們古人什麼不會,就只會作戰、打仗、爭著做皇上,永遠也不能維持長久的太平盛世。」
說完,她便打算稱他的心,離開他的視線範圍,萬萬沒想到她的胳臂竟被他緊緊扣住。
「你說什麼?」
「我說你就只會板著一張臉,就只會凶,真不知道你還會什麼?」賈心瑩瞪大眼,勇敢的與他對視。
「你……」他舉高手,卻甩不下去。「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這麼說,我該謝謝你了。」說完,故意忽視他瞪大的雙眸,她直往屋後奔去。
邑破軍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狠狠皺起。
這時。慕力正好走進大廳。
「去將賈小姐的丫鬟帶過來。」邑破軍對他說。
「怎麼了?」
「把她帶過來就是。」邑破軍閉上眼,如今心平氣和的一想,那女人說的並沒有錯,自古到今哪個朝代不是為了保住地位、身份而戰役、鬥爭,到最候弄得兩敗俱傷,只剩一場空。
只是這樣的女人和傳聞有極大的出入……
不久,慕力將全身發抖的翠花帶到大廳。
她一見到邑破軍就趕緊跪下,「右將大人……」
「起來說話。」邑破軍望著她,「將你家小姐平日的習性據實稟報。」
「呃……」翠花的眼珠子轉了下,或許現在正是她報仇的好機會。於是她唱作俱佳地哭了起來,「大小姐她很可怕,經常拿鞭子抽打我。」
「什麼?」他眉頭緊蹙。
翠花捲起衣袖,讓他親眼目睹她手臂上一條條的傷痕,「大人,你看。」
看著那些有點可怕的鞭傷,邑破軍倒抽一口氣,「還有,她為何老說一些怪話?在府中就會如此嗎?」
「她總是以戲弄人為樂,說怪話只是其中一種方式。」由於說的是謊話,翠花心底的駭意不由自主的升起,讓她更不敢面對邑破軍。
「好,你下去吧。」
「是的,大人。」翠花立刻退了下去。
「大人,如果未來的主母有這種殘暴的個性,那該怎麼辦?」慕力上前問道。
「放心吧,我會以牙還牙。」邑破軍撂下這句話,便旋身離開了府邸。
慕力目送他離去,雖然大人什麼都不說,但他感受得到大人心底的矛盾。
是該為了活命,而娶一個可能會毀了暍青右將府的女人?或者寧可放棄生存,好讓暍青右將府名垂青史?
可怕的是,他擔心龍鳳帖上的對象,根本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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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邑破軍交談過後,賈心瑩便關在屋裡哪兒都不想去。
坐在窗邊,她伸手玩著紙糊的窗欞,還真有股衝動想將它戳一個個洞。掀開它,她望向不遠處的那片楓林。
楓葉像一片火海,在晚風中翩然起舞,也漸漸烘熱了她的心……想起老家院子裡種滿的槭樹,每到秋天,它們就會燒起一圈圈丹砂似的紅。
到了中秋月圓夜,爸爸總愛在槭樹下烤肉,媽媽在旁邊塗抹著醬料,有時飄下槭葉做為配料,香得讓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閉上眼,她回憶著那幕情景。
「爸、媽,我好想你們。」
終於,她再也控制不住地趴在窗台上痛哭失聲。
「為什麼?為什麼這種跑錯時光隧道的離奇事件會發生在我身上?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回去。」
驀地,她聽見隔壁房門開啟的聲音,立刻跑出房間,對著那冷硬的背影喊道
「我們可不可以好好談一談?」
「你又想耍哪一招?」他回頭盯著她。
「什麼意思?」賈心瑩蹙起眉。
「你心底有數。」說著,邑破軍推門進入房間。
她趕緊追進去,「我並不想找你吵架,我只是……只是想告訴你,我並不屬於這裡。」
「那你屬於哪裡?殘暴無情才是你的領域嗎?可以任你抽打每個下人,好滿足你高高在上的驕氣?」他口氣冷漠。
她剛開始聽不懂,但後來慢慢弄明白了,「我知道你在說誰,可我不是她,我真的不是她。」
「你若不是她,那你又是誰?」邑破軍雙臂環胸望著她。
「我……我的確叫賈心瑩,但我是從二十一世紀跳進這裡的賈心瑩。」她希望他能理解,「所以我不能嫁給你。」
「二十一世紀是哪兒?」他瞇起眸。
「是……是離現在至少好幾百年,甚至一千年的地方。」說起這個,她眼眶紅了,「我想回家,但我回不去,我希望我們能和平相處,直到我能回去的時候,可以嗎?」
她濕紅的眼眶有一瞬間讓他相信她是得了某種妄想症,但隨即想起翠花所說的一切。他又告訴自己千萬別上當。
「你說完了吧?你可以出去了。」他下逐客令。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雖然有點失望,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好吧,那算了。」
「等等,說穿了我並不認識你,不過從今以後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可以彼此熟識,我無意與你作對,只要你收斂脾氣,別鬧事就行,當然也別再說謊。」
「Oh,My GOD!她冒出一句英文,「你把我當成了女暴君嗎?老實說,我的脾氣很好,在遇到你之前都可以登上好脾氣排行榜了。」
「希望你的脾氣真的夠好。」他只聽懂這一句,不過這也夠了。
「你……」想說什麼,但她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