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族長!」長老們連聲疾呼,城牆上的守兵們趕緊護駕,可惜只要上前的人全沒出第二招的機會。
另一方面,不遠處有兩人正在那兒觀戰,青衣之人羽扇輕搖,銀袍之人則滿臉無趣之色。
「你不出手?」身穿青衣的蘇樓笑問道。
「他應付得來。」
「但是,他的女人有危險了。」他以羽扇指向城牆下那左支右絀,受到眾兵圍攻的武山和武海。
「你擔心,你去救啊。」
「款,論武功,我怎麼比得上大俠?」蘇樓笑著說。「只會捧著書的我去了只會加重川的負擔。」
「少來!」銀袍男子哼了聲。又不是剛認識,這傢伙有多少本事,他還不瞭解嗎?
「好吧,我正在等。」蘇樓老實地道。
「等什麼?」
「等川見血。」殺意引動體內真氣徹底運行,就是川恢復記憶之機。
「那就繼續看吧。」
兩人繼續遠觀城牆之戰。
武山,武海情勢愈見危險,為保楚絲安全,武海不得不出聲。
「主人!」
城牆上的無過心一驚,隨即躍身而下。
南陵英立刻再搭起長箭,自無過身後疾射而出。
「主人!」武山驚恐的大喊一聲。
無過回身,揮刀及時斬斷那支箭,但箭矢依然射入他的右肩。無過面不改色,換以左手持刀,刀勢更為銳利。解了城下三人之危後,他隨即提氣,揚刀揮向城門,意圖破門而出。
這時,遠觀的兩人終於有了動作。
「大俠,你去幫忙破城門吧。」蘇樓開口道。
「你呢?」
「我?」他指著自己,一臉無辜地笑道:「當然是在城門外負責接應啊。」
夫!就只會教人打頭陣。銀袍男子不再多說,縱身一躍,以絕頂的輕功掠過城牆,並順手給了南陵英一刀。
「呃!」南陵英發現自己受襲擊時,右肩已血流如注。
銀袍男子躍入城內,在無過剛烈的刀氣掃出之時,混入自己的綿柔之刀,剛柔並濟之氣,竟震破十丈高的城門。
無過回身瞥見來人。
「還不走,是想讓你的女人再受圍殺嗎?」銀袍男子對無過這麼說,卻沒有看向他,只是盡力阻擋所有的追兵。
「走!」無過從武海手中抱回楚絲,躍上坐騎,衝出城門。
武山、武海緊跟著主人,銀袍男子殿後,飛快往城外而去。
蘇樓看準時機,把事先準備好的炸藥丟向城門上方,轟然一聲,已被劈開的城門轉瞬間被炸得塌下,城牆上的人們頓時亂成一團。
巨大的聲響讓原本打算向無過追去的士兵們嚇得退回城內,城牆上急忙跑向兩邊、幸運的沒有隨著落石摔下的人更是個個心驚膽戰。
「可惡!」南陵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過揚長而去。
這麼多人圍殺四個人,其中一個還受了傷,甚至必須護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結果他們不但順利逃走,南城還損傷好幾百人,更毀了一座城門。
經此一役,無過之名更震南蠻,後來出現的那兩名神秘男子,也成了南蠻人口中的傳奇人物。
第十章
離開南城,蘇樓領著眾人往西行,直到確定安全了,才開始處理眾人的傷勢。
楚絲身上原本已有傷,接下來的奔波更讓她虛弱的身子承受不了,不僅陷入昏迷,一直沒有醒過來,且開始發燒,蘇樓為她把脈後,趕緊讓她吞下一顆補氣及退熱的丹藥,並重新為她的傷口上藥。
武山、武海身上各有外傷,但都不嚴重,不過仍需要上藥、包紮,避免感染。
最麻煩的是無過的箭傷,箭矢嵌入右肩,要不是無過及時回身削斷箭簇,緩下箭勢,這一箭肯定透骨。
南陵英的箭術果然名不虛傳。
但無過沒有因為疼痛而齜牙咧嘴,一雙綠眸依舊炯然,先是憐愛地望著臉色蒼白的楚絲,然後看向這兩個前來幫助他的友人。
銀袍男子盤腿而坐,守在另」旁,蘇樓則來到他身邊,取出一顆赤色的丹藥。
「先吞下它。」見無過依言而行,蘇樓才又開口:「我要劃開傷口,取出箭矢,然後放血,運功逼出你體內失心草的藥性,你會失血很多,但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以嗎?」
「動手吧。」無過不囉唆地道。
「嗯。」蘇樓微微一笑。好友雖然失去記憶,但性子實在一點也沒變。
褪下無過的上衣後,蘇樓神情極為謹憤,先封住無過週身的大穴,然後劃開傷口,取出箭矢,接著一手運氣貼向他的心脈,控制他血脈的運行,以傷處為出口,導出之前以丹藥凝聚成一處的失心草。
過程與療法看似簡單,但必須耗費蘇樓相當大的精神與內力,因為要控制無過的血脈運行,得要無過放手任他治療,同時他必須小心控制運行的速度,稍有差池,他的內力收不回不說,無過也會因為血脈逆行而有性命危險,失心草的藥性也將永遠存在於無過體內,那他就別想恢復記憶了。
一個半時辰後,蘇樓緩緩收回掌力,然後拭淨無過身上的污血,敷上金創藥,以乾淨的布包紮好傷口,然後各自調息。
失心草藥性一除,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在調息的同時,無過——也就是川,已恢復過往的所有記憶。
一個時辰後,川緩緩張開眼,望向蘇樓與銀袍男子的眼神不再陌生,反而充滿戲譫。
「你們怎麼知道我出事了?」
「大俠來南蠻訪友,回程時無意中聽說陷害你的陰謀,大俠懶得與人勾心鬥角,就通知我,但等我趕來,事情已經發生。」蘇樓微笑回道。
川是個拿賞金取人性命的殺手,自出道以來從未失手,因此他的價碼很高,也引起他人的妒恨,有兩個人為了取代川,聯手設下陷阱,將他引到中原與南蠻邊境的通道——沙徑,準備暗殺他。
但冒充買主的其中一方反悔,轉而在食物中下失心草,意圖控制川以為己用,川發現其計謀後,毫不留情地殺了合謀的兩人,但自己同樣也受了傷,又已服下失心草,因而昏迷,等他再度醒來時,已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