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我童彥祺從不會看錯人!」童彥祺皺起眉頭,捧住她下巴,粗魯的用手指拭淚,「我看中妳的才華,所以妳是我的助手,這點絕對不會打折扣。」
「可是我沒有感覺!我沒有感覺!」藍毓曉尖叫著,一邊捶打著童彥祺的胸瞠,「我不知道要怎麼拍,我不知道怎樣才是最美的,我按不下快門!」
童彥祺忽地將藍毓曉的頭給抬起,用力的吻上她的唇瓣,然後使勁的咬了下去。
「啊呀!」藍毓曉差點跳了起來,「好痛!你在幹嘛?」
她嚇得後退,唇上依然痛得發麻,伸手去抹,卻抹出一道鮮血!
「醒了沒?」童彥祺唇上還留著她的血,微慍的看著她。「哭夠了沒?」
「你……你用這種方式阻止我哭?」藍毓曉簡直不敢相信,整個人撲向童彥祺,「你咬我?那很痛耶!混帳傢伙!」
「誰教妳在那邊一直鬼哭神號的!」童彥祺邊說邊抵擋藍毓曉凌厲的攻勢,「還沒開始就否定自己,這一點都不像是我認識的藍毓曉!」
藍毓曉忿忿的用力捶了他好幾下,彷彿這樣才能發洩她心中的怒意,「你這男朋友好差勁,根本不懂得怎麼安慰女人。」
她噘起嘴,用舌尖舔著被咬破的傷口,「竟然咬我嘴唇……你給我記住!」
「我就是不懂,沒辦法。」童彥祺竟然還敢兩手一攤,聳了聳肩,「我安慰女人的經驗值是零。」
「騙肖仔!你不是最喜歡那種溫柔體貼的女人嗎?那種人不是動不動就哭給你看?」沒安慰過?當她是白癡啊?「難道你就站在一邊看她哭啊?」
「嗯……」童彥祺很認真的抬頭思索,「是啊!她們通常都不會哭給我看,都是自己躲在角落哭吧?而且我也沒心情理她們!」
什麼?藍毓曉張大嘴巴,他過去的女朋友會不會太可憐了一點啊?有這種男朋友幹嘛用?傷心難過得窩到角落去,就算光明正大哭,人家也不見得會理睬妳?
「那你……幹嘛過來理我!」在相比較之下,藍毓曉應該覺得自己這樣算幸運嗎?
「我不過來還得了?豈不是沒完沒了?」童彥祺又歎了一口氣,一副無奈至極的樣子,「妳一定會繼續吵、繼續吼得天翻地覆,我早說過,妳讓我沒有辦法忽視妳。」
藍毓曉抬首看向他,誰教她聽不出來剛剛那番話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
她嘟著嘴,唇上傷口的血已經漸漸停了,童彥祺不由得覺得她實在很鮮,竟有如此可愛的神情出現,帶著笑意,俯下身就想吻她。
「走開、走開!」藍毓曉拚命往後退,「你少來!我可沒求你理我,哪有人安慰人用咬的,那倒不如你就不要理我!」
「別鬧了……」童彥祺一把摟過她的肩頭,往懷裡拽。
接下來就沒什麼爭吵聲了,藍毓曉忙著接吻,忙著回應童彥祺高明的吻技,整個人被熱情襲得如癡如醉,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再跟他爭論那些有的沒的。
她發現童彥祺真的很能給她鎮定的感覺,至少當她如此心浮氣躁時,他竟能表現出意外的耐性,不但沒跟她一起掀屋頂,反而還如此柔軟的鼓勵她……這簡直是天下紅雨了,她竟然能有這麼好的待遇。
吻戰方休,倒在童彥祺懷中的藍毓曉難得溫順的跟隻貓似的,撒嬌般的賴著他,一張臉在他胸前摩挲著,長臂一抱,圈住了童彥祺有點削瘦的身軀。
「我有時真搞不懂你耶……」她心有所感的發表意見,「明明口口聲聲希望女人是溫柔婉約,明明耐性又很差,為什麼還能對我這麼忍氣吞聲?」
「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想了好幾輪。」童彥祺也回擁著她,「秉恩甚至覺得我有病,怎麼會沒事找自己碴。」
任秉恩?好樣的,下次就不要給她遇到,否則她一定跟他沒完沒了!
「結果呢?你怎麼說?」藍毓曉只手撐著地板,抬高了下巴,啄了一下童彥祺帶有小胡碴的下巴。
「我跟他說我一定真的病了。」童彥祺認真的捧住藍毓曉的臉。
「喂,說真的啦!你到底為什麼會喜歡我?」藍毓曉努了努嘴,用拳頭輕捶他一下,「我亂沒自信的,別不正經!」
「因為妳很吵。」童彥祺一雙眼柔情似水,眼底映著藍毓曉精緻的容貌,「因為妳直來直往、因為妳開朗得過分、因為有妳在的地方就會滿室通亮,因為妳讓我覺得生活亮了起來、多采多姿,連空氣聞起來都不一樣。」
「我……」藍毓曉被說得羞赧,她不好意思的想低下頭,卻被童彥祺箝得死死的。
「因為妳這種表情,總是一直在挑逗我。」童彥祺撫摸著、親吻著,這個與他理想女人背道而馳的女人,竟是繫著他所有心思的女人。
從她對鄺采芳說的那句「沒有人逃得過歲月的痕跡,但是我們攝影師的工作卻是把最美的一面表現出來」開始,他就沉淪了。
她總是毫不退縮的看著他,在那雙眼裡他瞧見了自信、堅強與勇氣,他彷彿看見了當年的自己,把他因忙碌而漸成灰色的生活染上一抹色彩。
毓曉是夏天,烈日當空的夏天,仰望天空除了乾乾淨淨的藍色以外,找不到一絲雲彩,抬頭看到的只有驕陽正炙,以及蔚藍到令人心曠神恰的藍天。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喜歡春天的,像藍毓春那樣子的女人,她們可以帶給他平靜卻引不起波濤,沒有辦法激起他生命的火花;即使乖巧柔順,卻永遠無法讓他情系千里、停留目光。
他差一點點就要停留在這灰色的世界當中,拍攝千篇一律的照片了!藍毓曉絕對不知道,自從她出現後,他的拍攝手法因此有了巨大的變化。
「好了,待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我帶妳出去走走。」童彥祺拍拍她,腳被壓麻了,她還真是不輕!
「去哪?我今天的進度還沒拍完耶!」藍毓曉舔了舔腫脹的唇,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