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個寫真集會成功的。」童彥祺看向藍毓曉,斬釘截鐵的說著。「一定會大賣!」
藍毓陽本想回答,但是卻突然感到一陣刺痛,臉色倏地變蒼白,就這麼倒了下去。
遠方那個白色的身影也一樣,原本是按快門按得起勁的藍毓曉陡然一顫,臉色發白盜汗,她不支的單腳跪地,刺痛襲來,讓她差點沒摔了相機。
「曉!」童彥祺根本沒空去管旁邊那個俊美的大男人是怎麼了,飛也似的衝向前方,往那個沒倒入草地中的白色身影奔了過去。「曉——」
藍毓曉神智恍惚的緊咬著牙,冷汗直冒,手中還緊握著相機,嘴裡跟藍毓陽一樣,喃喃的念著「小春……」
第九章
白色的長廊瀰漫著藥水味,一間特別的四人房中,剛好住了藍氏四胞胎;門口上的牌子依序寫著老大到老ど的名字,童彥祺站在門口細細端詳,這四個兄弟姊妹的名字還真的是「曉陽春色」呢!
拍攝到一半倒地不支的藍毓曉被童彥祺火速送到她喃喃指定的醫院,看著她蒼白且盜汗的臉龐,他一顆心便糾結在一起,難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把她送進醫院,護士立刻迎了上來,直接把她送進指定的病房裡。
他狐疑的一路跟過來,訝異的發現到藍毓曉其他的弟妹都已經先後住進來了。
「彥祺!」遠處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你也在這兒?」
「秉恩?」童彥祺疑惑下已,「你生病了嗎?」
「我的助手肚子痛,硬是忍著不說,咚的一聲就倒了下去,嚇得我魂飛魄散!」任秉恩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醫生說是急性盲腸炎,她忍了很久才會這樣!」
童彥祺蹙起眉,再看看病房,「你是說藍毓春得了急性盲腸炎?」
「嗯。」其他的事情任秉恩刻意跳過不談,例如藍毓春是如何強忍著疼痛只為了不給他添麻煩等等這類的事情。
童彥祺低頭沉吟,護士說毓曉跟藍毓陽並沒什麼大礙,不過一路上兩個人都抱著肚子喊疼,而醫生剛剛也只是輕笑,說只要發病的人好轉,他們就會沒事了。
所以說……
「為什麼藍毓春肚子疼會強忍下來?」童彥祺很快的抓到重點,「她不是那種女孩吧?」
「嗯……我怎麼知道……」任秉恩有些心虛,閃開童彥祺的眼神。「大概是工作太忙,我一時沒有察覺……」
「任秉恩,」童彥祺加重語氣,扳住他的肩膀把他轉了過來,「你該不會是要求她跟曉一樣堅強吧?所以她才佯裝堅強忍著不說?還是不敢說?」
「我沒有!」任秉恩聞言,竟然也皺起眉頭,「我的確希望她是個堅強又俐落的女人,但是我並沒有要她這樣強行忍耐!」
「問題是,她就是強行忍耐才弄到這麼嚴重!」童彥祺簡直是氣急敗壞,原來罪魁禍首是任秉恩!「你知不知道他們是四胞胎?他們之間的連繫有多強你知道嗎?」
「我哪管得了那麼多,小春生病我根本始料未及,我也很緊張啊!」任秉恩揮開童彥祺的手,「你根本不知道,我打開攝影間,發現她倒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時,我是什麼感覺!」
「我怎麼會知道!」童彥祺氣憤的捶了一下白牆,「那你知道……曉在我面前倒入草地中時,我簡直……我簡直是慌了手腳,我腦子甚至一片空白……這你瞭解嗎?」
他不瞭解嗎?任秉恩緊抿著唇,低首凝視著雪白的地板。
藍毓春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時,他也是這樣的感覺啊!
他連怎麼抱起藍毓春都不記得,連怎麼衝出工作室都沒有記憶,他只是狂喊著她的名字;但她卻蒼白著臉色告訴他……她沒事!
心如刀割,他深切的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童彥祺怒氣沖沖的瞪著任秉恩,因為這傢伙害他的毓曉昏倒,他輕敲了房門,逕自走了進去。
房內四胞胎都已甦醒,每個人都生氣蓬勃的坐在病床上,唯有真正有盲腸炎的藍毓春虛弱的躺著,星眸半掩半睜。
不過病房內的氣氛非常弔詭,童彥祺一踏進病房就感覺到一股敵意,三個人六隻眼睛全盯著他看;童彥祺立刻回首,伸長手把門外的罪魁禍首給逮進來,他瞧見藍毓曉那凌厲的目光,就知道自己沒事別做替死鬼。
「任秉恩!你什麼意思?」果不其然,一見到任秉恩,藍毓曉掀開被子就跳下床,「你竟然讓小春病成這樣!」
「曉……」病床上的藍毓春嚇了一跳,急忙要出言阻止。
「別那麼衝動!」童彥祺上前一步攔住她,直直將她拖回病床,「有話好說。」
「有什麼好說的?盲腸炎有多痛他知不知道?讓小春忍成這樣!」藍毓曉根本就是怒極攻心,管他三七二十一,「你到底是想怎樣啊?」
童彥祺緊扣住藍毓曉,再怎麼說任秉恩也是他的死黨,總不好讓他被打得不像人吧?他坐上病床,輕而易舉的將藍毓曉架在懷中。
「大姊,像妳這種談事情的方法是談不出結果的。」藍毓色搖搖頭,「事情的癥結點在於:任先生,你對我三姊是怎麼想的?」
任秉恩一怔,神色凝重的緊抿著唇。
「小春很喜歡你,不過她可能只是單戀,你要把話說清楚。」藍毓陽口吻也好不到哪裡去,「不要給小春曖昧不明的態度,那會讓她極力想變成你所喜歡的女人。」
半坐起身的藍毓春羞紅了臉,她的心境手足們瞭解得透徹,卻讓她有些尷尬;不過她喜歡任秉恩是個不爭的事實,也的的確確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想要變成他喜歡的堅強派女人。
「秉恩,不是我在說你,」童彥祺趕緊找機會開口,不說點什麼的話,只怕毓曉到時又要發難了,「如果對她沒意思就要說清楚;但是如果真喜歡她,就要喜歡原本的她。」
被緊抱著的藍毓曉聞言,竟也紅了耳根子,她知道彥祺說的話句句出自肺腑,因為他們之間的愛情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