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顏面盡失,老羞成怒的大吼,「新娘子不見了,快給我去找!沒有找到人,你們統統給我滾出去!」
啥?新娘子不見了?
「是,老爺。」僕役們面面相覷,卻不敢多問,連忙分開找人去了。
蕭老爺身形晃了晃,迷藥的作用還殘存著,想到喝完交杯酒之後,自己卻馬上睡得不省人事,直到方才醒來,發現枕畔不見新娘子的蹤影,這才警覺到不對勁,如果對方膽敢騙走他的聘金,人卻跑了的話,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麼一鬧,府裡的幾位夫人也跟著被吵醒,對丈夫數次納妾,一向表現得寬容大肚的蕭夫人是最先趕來的。
「老爺,怎麼了?這時你不是應該在新房裡嗎?」
瞪了元配一眼,「新娘子都跑了,我還待在新房裡做什麼!」
蕭夫人聽了一愣。「跑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也想知道。」他怒哼的說:「你們還杵在這兒幹啥?還不快去找!」朝無辜的下人發洩滿腔的怒氣。「養你們這些廢物,一點用處也沒有。」
「老爺,不好了!」府裡的管事驚慌失措的跑來。
他氣呼呼的問:「找到人了嗎?」
「還沒找到剛進門的夫人,不過小的發現帳房被打暈,倒在地上,而且放銀票的櫃子全都被搜刮一空了。」
「什麼?!」蕭老爺神色丕變。
管事口氣誇張的喊著,「老爺,我們被搶了!」
一口氣險些上不來。「你說什麼?被搶了?怎麼會這樣?」說著,他氣急敗壞的奔向存放府裡貴重物品和銀票的帳房。帳房平日都上鎖,但是因為今天收了不少禮金,所以管帳的帳房還在整理當中。
後腦被敲了一記,昏倒在地的帳房總算慢慢甦醒,滿臉愧疚的看著他。「老爺,是小的不好,才讓賊人有機可趁。」
蕭老爺臉色慌亂的查看。「到底損失多少?」
「都、都被搶了。」他抹了淚說。
他登時張大嘴巴,呆若木雞。
「老爺!」僕傭們趕緊攙扶住他。
還是蕭夫人機警。「管事,快去報官……叫官府的人一定要把這些賊抓住,不然我們蕭家就完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蕭老爺面如死灰的喃道。
管事和蕭夫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管事說:「老爺,你看這事會不會跟剛進門的新夫人有關?該不會是她跟賊人裡應外合,不然她怎麼會無故失蹤?」正好把責任推給別人,就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們身上來了。
「對,一定是這樣。」蕭老爺越想越有可能。「可惡的女人。」
*** *** ***
聽見外頭急促的跑步聲和慌張的叫嚷聲,似乎發生了大事,元寶趕緊披衣下床,沒看到燕大,可能又出門去了,她也沒想太多,打開房門,順著聲音最吵雜的地方走了過去。
「……聽說是新夫人勾結外頭的賊人……」
「是啊!聽說府裡值錢的東西都被搶了,這該怎麼辦?」
「已經派人去報官了。」
奔相走告的奴僕們議論紛紛的討論著。
府裡遭搶?
元寶聽了一陣心驚肉戰,心想失去錢財事小,希望沒有人受傷,腳步也跟著加快,老遠就看到府裡的人全都聚在前頭。
「……老爺,妾身就知道天底下有哪個花樣年華的姑娘願意嫁給一個年紀可以當爹的男人,其中一定有問題,果然沒錯吧!」也來到現場的二夫人忍不住嘲弄一番,說得蕭老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妳給我閉嘴!」
她一臉乾笑。「老爺,妾身也是實話實說。」
其他的妾室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則是滿臉擔憂,萬一被搶的財物要不回來,那往後府裡的開銷不是更加拮据了,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享受揮霍了。
「娘,這該怎麼辦?」二小姐替自己的婚事著急。「我們蕭家會不會就此敗了?這樣誰還敢跟我們結為親家?」
蕭老爺聽了,氣得暴跳如雷。「妳說的這是什麼話?妳就只想到自己嗎?」
「爹,人家只是問問。」她嚇得躲在娘親身後。
他氣喘如牛的說:「妳們母女倆都是一個德行。」
「老爺,我們只不過是替蕭家的未來操心,就怕會一蹶不振。」二夫人試著為自己和女兒的行為做辯解。
三小姐和其他妾室生的女兒也怕自己將來要過窮日子,嫁不到好婆家,紛紛小聲的嘀咕,「早知道我們就先嫁了。」
「妳們……妳們……」蕭老爺被氣到快要心臟病發作了。
站在人群之中的元寶想要上前安慰父親,又怕惹得爹更生氣,只有乾著急的分,不期然的,她的眼角瞥見管事的嘴角浮現冷笑,那是一抹惡意的、有所圖謀的笑意,她心口一跳,猛然想到幾天前無意間聽到的對話,莫非……再將視線落在大娘身上,她的神情過於平靜,不像其他姨娘,這讓元寶心頭暗驚。
難道府裡被搶和那位新進門的姨娘無關,而是……有這個可能性嗎?她握緊拳頭,就怕官府找錯了方向,那真的再也找不回被搶的財物了。
不行!她必須挺身而出,說出真相才行。
元寶本能的吞嚥了下唾沫,「爹,我想或許這件事和剛進門的姨娘無關,要不要再問清楚。」
「妳這時候出來做啥?」已經在氣頭上,又見到不想看到的人,蕭老爺更是火上添油。「這裡沒妳的事,快給我回房去!」
她畏縮一下,「爹,我……」
「哎呀!老爺,妾身都忘了府裡還有個四小姐,只要有她在,我們蕭家怎麼會敗呢?」二夫人冷嘲熱諷的呵呵笑說:「有四小姐幫我們招財,很快的就能再把銀子賺回來了。」
蕭老爺聽了臉色稍霽,看在這個不討人喜愛的女兒能幫自己招來更多財富,也就不再給她臉色看。「這裡沒妳的事,回自己的房間去。」
「爹,請您再查清楚,說不定這些盜賊和新進門的姨娘無關,而是別人幹的,只是想乘機把罪名推到她身上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