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風翌雅裝作不認識她的冷淡模樣,真的深深傷到她了。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他把她當成陌生人?就算真要判她死刑也麻煩先說明罪行吧!就這樣無緣無故的,她受傷的情緒多過生氣。
以前他三天兩頭來店裡,她覺得煩,現在他只不過是四天沒露面,她卻覺得惶惶不安。
討厭啦!她不喜歡這樣!
她不喜歡兩個人ㄍみㄥ在那裡的感覺,有什麼不高興就坦白說出來嘛!他想對她溫柔就對她溫柔咩!她又沒說不可以,何必為了這種小事生氣!
風翌雅果然是個討厭鬼,超級討厭鬼,討厭到——
害她心酸酸的,又想掉淚。
前方不遠處緩緩駛近熟悉的白色轎車,她的心狠狠一跳,刺眼的車燈一時間扎痛她的眼。
他回來了!那是他的車,她不會錯認。
袁巧巧的腳像生了根,目光隨著白色轎車駛入風家而移動。
「巧巧?」白色轎車停進車庫,男人關門下車,見到她站在那裡,不禁有些驚訝。
咦?他主動向她打招呼咧!這算和好的表示嗎?望著熟悉的俊顏,袁巧巧有片刻的恍神,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在下午的冷漠以對後,他又回心轉意了嗎?這個善變的傢伙!
「巧巧?」見她還是不動,男人俊秀的臉龐浮現一絲狐疑。
慢慢的,慢慢的,開心的笑容浮上唇邊,最後綻出兩個甜甜的笑窩,袁巧巧終於放下心中沉甸甸的石頭,快喘不過氣的低落心情出現一絲曙光。
原來她能和惡魔雅和好如初竟會令她如此開心,那她以後還是讓他念個高興好了,她絕不會再嫌他嘮叨的。
「巧巧,怎麼我叫你,你都不理我?」風君亞遙控將車門上鎖,奇怪地望著像木頭人般不動的袁巧巧。
從前只要他一打招呼,她就像只滿足的小貓咪般馬上膩過來,今天怎麼反常了?
「誰教你下午態度惡劣,我當然不想理你。」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有和好就好。
嘻!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整個下午都不在家,你來找過我嗎?」她沒頭沒腦的埋怨讓風君亞一頭霧水。
啊咧∼∼還想不認帳喔!哼哼!
「明明就有,總而言之你欠我一句道歉,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難道你不知道那樣的行為很傷人嗎?」袁巧巧噘著粉唇,半埋怨地說。
「巧巧,」斂了斂臉色,風君亞極認真的望住她。「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是君亞而不是翌雅喔!」
她該不會認錯人吧?
「你是君……亞哥?」聞言,血色瞬間從小臉褪盡,袁巧巧的聲音支離破碎的。
不會吧!她、她認錯人嗎?
可是她從來不會認錯的啊!當這對孿生兄弟的鄰居這麼多年,她從不曾認錯的啊!
怎麼會這樣?!
「對,我是君亞。」他輕輕點頭。
所以他不是風翌雅,真正的風翌雅還是不理她,把她當成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方纔的她,只是空歡喜一場。
「巧巧?你還好嗎?你的臉色不太對。」她瞬間失落的神情大大嚇了風君亞一跳,想他風君亞的魅力何時差到這種地步?一聽見他的名字,她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樣。
「你不足風翌雅……不是風翌雅……」淚水無預警衝上眼眶,袁巧巧不斷喃喃自語。
是了,風翌雅都是喚她「豬頭大笨巧」,何時會好好的叫她的名字?
熟悉的心痛又起,滿腹委屈翻湧而上,袁巧巧難過地摀住唇,沉重緊縮的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
「是的,我是君罕——唉∼∼你別哭啊!翌雅他又欺負你了嗎?」見她忽然掉眼淚,風君亞一時手忙腳亂。
「嗚嗚∼∼哇……」不顧形象的哭聲霎時傳遍街頭巷尾。
他不是風翌雅……
所以真正的風翌雅還是不理她,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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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雅!」感覺有人企圖偷偷摸摸的上樓,風君亞睜開眸,拿開放在胸前的原文書。
他抬眸瞄了眼掛鐘。
嗯,半夜兩點半,果然有點晚。
「哥,你怎麼不回房間睡?」風翌雅收回步伐,回頭。
「我是累了,想假寐一下,」風君亞伸個懶腰,認真地看向與自己相仿的臉孔。「你最近回來的時間似乎都很晚。」
有逃避某人的嫌疑喔!
「有嗎?」俊顏笑容有些僵硬,風翌雅狀似無所謂的聳聳肩,「最近朋友的邀約多吧!」
「哦!早出晚歸傷身體,念醫科的你不會不明白吧!」明明知道他是睜眼說瞎話,風君亞卻也沒點破。「老媽一直在念好久沒看見你了。」
「嗯。」
「今天晚上大概十點多的時候吧……」風君亞故意將話說得很慢,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水。「我遇見巧巧。」
平靜的俊顏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風翌雅沒吭聲。
「說也奇怪,」風君亞咕嚕咕嚕暍了一大口水,「她升國中之後我就再也不曾見她哭過,可她今天居然哭得那麼慘……」
喉結明顯滑動了下,風翌雅黑瞳倏然一縮。「她哭了?」
到底是哪個大膽狂徒把她惹哭了?該不會又是隔壁巷子的小強吧?不過他不是N百年前就搬走了嗎?!
「對啊!哭得超淒慘的。」風君亞立即回應。
熟悉的心疼感又爬上心頭,風翌雅握住欄杆的手不自覺狠狠抓緊。
豬頭大笨巧哭得慘兮兮的模樣他並不陌生,或許可以乾脆形容她是哭大的——當然,他也是在她身後默默收拾爛攤子收拾大的。
「你沒問原因嗎?」他不問,老哥就下開口,他只好主動一點。
「當然有。」風君亞話又說一半,擺明吊人胃口。
「她的回答呢?」可惡,他的話就不能一次說完嗎?老是一半、一半的,急死人了。
本來完全不想再理那只笨巧,被君亞這麼一提,偏偏一顆心又提得老高,擔心她率直沒心機的性子被人家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