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因為她那天的一時氣話所以要離開吧?她是無心的啊!
一想起從此很難再見到風翌雅,一種彷彿就快窒息的感覺緊緊的縛住她。
「奇怪?翌雅這孩子決定得真突然。」不知過了多久,袁媽媽邊歎氣邊走回屋裡。「我還以為他會一直待在這裡呢!」
「媽咪,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合上雜誌,袁巧巧狀似不經意地問。
「還會有誰,就是你風媽媽啊!」袁媽媽皺皺眉,「是有關翌雅的事。」
「和風翌雅有關?」心不安地怦怦跳了兩下,袁巧巧不死心地做最後確認。「他怎麼了?」
拜託,說什麼都好,就是千萬別說風翌雅要離開。
「聽風太太說,昨天晚上翌雅突然宣佈要離家北上的消息,嚇了大家好大一跳。」袁媽媽面帶疑惑地坐了下來。「不過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想離開呢?」
血色瞬間從袁巧巧的臉上褪盡,她粉唇微啟,好半天擠不出聲音。「已經確定了嗎?沒有轉圜的餘地?」
不會吧?他真的要離開?
就因為她無心的負氣話嗎?
「嗯,聽說要去他求學時期教授開的醫院工作,對方一直希望他能過去。」袁媽媽無奈地托著頰,「風先生似乎沒什麼意見,應該算是贊成,不過風太太不太能接受。」
「就因為這樣?難道沒有別的理由?」
「他沒說什麼,就只說想出去磨練、磨練,所以方才風太太哭得好傷心,教人看了都難過。」袁媽媽搖搖頭,一臉感慨。
小孩子長大想獨立在所難免,只不過身為父母的心情又有誰能體會?
「那時間呢?他有說什麼時候離開嗎?」淚水不知何時在眼眶裡打轉,袁巧巧的聲音帶著哽咽。
「巧巧?」終於發現女兒不對勁的臉色,袁媽媽驚訝地坐到她身邊,「你怎麼啦?怎麼突然哭了?」
「媽咪,風翌雅有說什麼時候會離開嗎?」緊抓住母親的手,袁巧巧焦急地問。
「風太太剛剛倒是沒提到這點,」袁媽媽連忙抽張面紙給寶貝女兒擦眼淚,「先別管翌雅了,告訴媽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哭了?」
「媽咪,或許……或許翌雅是被我氣走的,是我傷到他了。」都是她那天說那些負氣話,說她最討厭的人就是風翌雅。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袁媽媽心疼地輕拍女兒的肩,「你們又吵架了嗎?」
袁巧巧低頭想了會兒,一五一十地將她和風翌雅的爭執經過告訴母親。
「媽咪,你想會不會是我把他給氣走的?」話落,袁巧巧難過地問。
「是嗎?他一定要你在君亞和他之間做出選擇?」袁媽媽聽完,唇辦浮現詭譎的笑容。
「嗯。」袁巧巧微弱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人家當然是被你氣跑的啊!」又氣又無奈地瞪了寶貝女兒一眼,不懂她怎麼會反應如此遲鈍?
人家都要她表態了,她還回答人家會氣死人的答案,要是換作她,她可能也會受不了吧!
「媽咪也是這樣想?」沒想到母親的回答如此直接,袁巧巧咬咬唇,難過地低下頭。「可是我真的是無心的。」
「巧巧,不是媽咪幫翌雅說話,從小他一直就在你身邊默默守護你,難道你都沒有發現嗎?就連你最心愛的小熊也是他幫你搶回來的,你該不會連這件事都忘記吧?」
「我的小熊是君亞哥幫我拿回來的,不是翌雅。」誰說她忘記了,她明明記得清清楚楚。
「誰跟你說是君亞?是翌雅啊!」袁媽媽搖頭歎氣,搞半天女兒連恩人都記錯。「他漂亮的瞼蛋也是因為這樣掛綵的啊!」
「是風翌雅?」噙著水汪汪的美眸,袁巧巧完全搞迷糊了。
拿熊熊給她的人明明是君亞哥啊!
「巧巧,老實告訴媽咪,你喜歡翌雅嗎?」
「喜歡。」
「既然如此,我想你還是去找翌雅吧!」笑了笑,袁媽媽揉揉她的發心。「去把你們這些年來的誤會都解釋清楚。」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整個風家燈火全暗,沒有人在家。
袁巧巧惶惶不安地來回踱步,已不知第幾次探頭往風家張望。其實不只是風家人,就連風翌雅的車也不在,空蕩蕩的車庫更增添她心裡的不安,緊繃的情緒眼看就要到極限……
她還沒把誤會解釋清楚,風翌雅不會就這樣離開了吧?
她都還沒告訴他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啊!
乏力地在風家門口坐了下來,夜風吹亂她的長髮,袁巧巧將小臉埋在雙膝間,眼前閃過的都是和風翌雅相處時的點點滴滴——
他故意惹她生氣的時候、他體貼的時候、他生氣的時候,她的回憶跟他密不可分。
「回來啊!我都還沒說我喜歡你,你怎麼可以離開……」眼眶熱熱濕濕的,胸口痛得就像要撕裂成兩半,她難過地喃喃低語。
「在這種時間,你擋在我家大門口做什麼?」匆地,頭頂上響起她絕對不會錯認的聲音。
「風翌雅!」倏然抬頭,瞧見的是面無表情的俊美臉龐,袁巧巧幾乎是立刻抓住他的手腕,以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你還沒走,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什麼?」俊眸冷冷的睇她,風翌雅抽回手,拒絕她的碰觸。
他已下定決心要放棄,自然不會再為她不經意的舉動而軟了心。
「還以為你離開了。」她的聲音逐漸微弱,僵硬地將小手藏至身後。
這是第二次,他討厭她碰他!
「知道我要離開的消息,讓你如此迫不及待嗎?」嘲諷地反問,風翌雅長腿一邁,越過她身邊。
「我不是這個意思。」果然他還在生氣,對她冷冷淡淡。「我不希望你走。」
風翌雅拿鑰匙開門的動作瞬間頓住。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想拉他的衣袖,卻又不敢,她的手就這麼停在半空中。「可不可以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