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有兩間房,前面那間是我的。」他輕鬆地回答。
「好,那我知道了。」她點點頭,跟著走向裡頭的房間將東西放好。
她看看這間同樣是木製的小房間,溫暖又舒服,外頭還有一個小陽台,陽光可以盡情的灑落在上頭,她真的好愛這裡。
她從房間走出來,問道:「你吃過了嗎?」
「還沒呢!不是要一塊兒出去吃?」他放下書看著她。
「啊!我忘了……剛剛順路去買菜時就買了個三明治填肚子。」她噘著小嘴,「對不起……」
「沒想到你記性還真差。」嘉斯浩將書本重重的蓋在臉上。
「我現在就去弄給你吃。」
「不用,一個人吃那麼麻煩幹嘛!我在路上隨便買來吃吃就行。」他沒好氣地說,表情看來挺僵的,不過可可已經很慶幸他沒對她發脾氣。
「那我晚餐再做囉!」
她說完後,就先到廚房將菜給放進冰箱,接著又回到房間,將衣服都擺放好,然後拿了包東西來到客廳,坐在籐椅上。「你下午還要去上班吧!是不是該準備了?」
「也是。」他看看表,才站起來又看見她手裡拿著棒針打著毛線。「你又在打毛線給男友了?」
「不是。」她只不過是想給自己打件背心。
「該不會是為我打的吧?」他半瞇起眸,走近她。
「啊!」她愣了下,傻氣的問:「你想要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嘉斯浩靠近她坐下,望著那鉤毛線熟稔的手法,「你學多久了?」
「你是指打毛線?」她笑笑的說:「我八歲就會了。」
「八歲!真的假的?」想他八歲的時候大概還在玩GAME BOY吧!
「你不相信喔?」可可聳聳肩,「我跟朋友這麼說,他們幾乎也都不信,不過我不在乎,因為它是我的興趣。」
「的確很像是你的興趣。」他打量了她一會兒又說:「你跑來我這裡,你男朋友知道嗎?他沒意見?」
「我沒跟他說,我想他不會有意見,況且……」她的小臉驀然出現一絲落寞,「他一直在芝加哥工作,我們已經有四年沒見過面了。」
「什麼?四年!你就這麼默默等著?」嘉斯浩很驚訝,這世上竟還有這種女人。
「才不是咧,我們有通電話,雖然……不常就是了。」
「我是男人,明白男人都有所謂的生理需求,你還以為他身邊沒別的女人嗎?」他不是想潑她冷水,而是他直覺就這麼說出口。
「你不懂他,他才不會。」可可用力為范達禮爭辯。
「好吧!那就等著瞧。」他板起了臉色,用力站了起來。
「等就等。」她咬著下唇,可是一雙手卻不聽使喚地老是鉤錯,而她的心更是比滾在一旁的毛線球還要凌亂。
他回頭看了眼她那副偷偷掉淚的模樣,一顆心居然顫動的厲害。老天,他是怎麼了,她有男友關他什麼事,他沒事弄哭她幹嘛?
「算我說錯話,咱們和解好不好?」他微瞇著眸,注視著她臉上那每一分的反應與變化。
可可眨眨眼,在再次抬起頭,望著他的瞬間,淚水居然控制不住地全從眼眶傾倒而出,「你……你是說真的?」
「嗯。」怪了,一向對女人的眼淚深感厭煩的他,為何會因為她的淚而心痛。
「好,那我們和解。」她彎起唇線,跟著說:「他下星期就要回國了,我們會見面,到時候我會將手套拿給他。」
「是這樣喔!恭喜你了,那我去上班了。」再次瞥視她的笑容一眼後,嘉斯浩便回房換上西裝,下午有重要會議要開,他想結底下所有人一個不一樣的感覺。
走出房間,見她還在專心的鉤著毛衣,他禁不住疑惑又問:「既然你有男友,為何還要聽我爸的話來找我呢?」
「啊!」一時間,棒針插向虎口留下一個圓印子,也痛得可可皺起眉。
「你怎麼了?」嘉斯浩眉一蹙,立刻上前拿過她的手仔細看著,「還好,這針很鈍,沒刺破你的手。」
可可驚訝地看著他握住她的手專注觀察的模樣,久久才說:「我只是一時手滑,沒關係。」說完,她便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心底竟產生一種不自在的感受。
看著她的反應,嘉斯浩冷哼了聲,「別誤會,我只是怕你弄傷手,我就沒晚飯可吃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揚眉睨了他一眼,慌的隨口說:「我不知道來找你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既然你爸這麼交代,我就來了。」
「哦!」他眉一挑,「你收了他多少錢?」
「什麼?」她皺起眉。
「別跟我說你沒收錢。」瞧她那反應還真有鬼。
「我是沒有,信不信由你,我不想再回答你的問題了。」她看看表,「你再不走可是會來不及喔!」
他深吸口氣,「算你厲害,懂得逃避的竅門,不過我們既然要住在一塊兒,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說完後,嘉斯浩便走出大門,開車離開了。
「對你坦誠?!那也要你肯對我坦誠,告訴我我家人在哪兒呀!」她噘著小嘴,突然覺得口渴,打算去廚房弄杯水喝。
一進廚房,發現這裡居然沒有飲水機或茶水壺,她只好先煮開水羅!
接著她又看看後面,發現那裡竟是個花園,花兒雖不多,但都長得不錯,可見他有請人定期過來整理。
突然,可可看見一株吊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的蘭花,這蘭花垂頭喪氣的,連一點兒生氣都沒,和那些艷美的花朵比起來,還真是格格不入呢!
對了,蘭花!她記得那張紙上有寫著什麼「蘭花培育研究配方」之類的句子,難道跟這盆蘭花有關?
可是她愈看愈不像,有人會為了一株垂死的蘭花而綁架一家人嗎?
可可站在那兒一直研究著它,突發奇想地自言自語道:「如果我好好照顧它,它會不會復活呢?」
於是,她先拿來水,給它一點滋潤,又從旁邊的養料袋內抓了一些灑在上頭,現在看來,就只好先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