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果真是她的好友,夠瞭解她,不過,他好像想錯方向了。
「真的?」
見他逼近,她也只能努力地乾笑虛應。「真的啊!」打死她都不說。
「哎喲,吳副理和艾主任在打情罵俏哦。」
身後傳來聲響,兩人不禁同時回身睇著宋湛耒和運呈徽。
「沒有,只是在談論公事。」吳彥中忙將抱在懷裡許久的公文給擱到桌上,動作之熟練仿若早已經過千百次演練。
「談公事有必要這麼接近?」運呈徽不禁笑著。「我跟你說,她已經有心上人,你可以準備轉移目標了。」
「嗄?」兩人不禁疑惑地瞪向他。
運呈徽一點也不以為意,逕自微推開吳彥中,湊到她的耳邊說:「一起去吃飯吧!」他的音量不大不小,但身邊這幾個人鐵定是聽得一清二楚。
「嗄?」她不禁嚇傻眼。
「你現在是在挑誘我嗎?」他低聲道,用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
他直瞅著她微啟的唇,覺得它仿若極為柔嫩,好像在暗示著他,要他趕緊行動一般。
「嗄?」她不禁迸出驚訝聲。
她是不是聽錯了?她是不是幻聽了?對對對,有可能,她的睡眠一直補不回來,腦袋一片混沌,就連耳朵也不停地產生耳鳴,所以她現在極有可能是幻聽。
不不不,她根本就是在作夢吧!對哦,她的身體輕飄飄的,說不定她現在已經靈魂出竅,然後飛入一個惡夢之中。
「你忘了今天早上的事嗎?」運呈徽不禁疑惑地開口。
聞言,她輕飄飄的靈魂隨即鑽回體內,她二話不說摀住他的嘴。「要去哪裡用餐呢?」她笑得齜牙咧嘴。
好樣的,他現在是打算要「逼良為娼」是吧?
居然敢恐嚇她……好賤的男人哪。
沒關係,這個自戀狂想要耍什麼賤招都沒關係,儘管來吧,只要先離開這裡,什麼都好辦!
***
「說,你現在到底想怎樣?」
相偕離開企劃部,一到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後,艾勤隨即甩開運呈徽的手,惱火地瞪著他,一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狠樣。
運呈徽微楞地瞧她一眼之後,驀然發笑。
「應該是我問你到底想要怎樣吧?」好吧!既然她都打算要講清楚說明白了,身為男子漢的他當然也不該再逃避。
實際上,他也沒必要逃避啊!有個女人仰慕他,想要跟他有進一步的發展,他絕對沒有二話、絕對答應。
「很簡單,離我遠一點。」她倒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說。
運呈徽微蹙起兩道看起來如同人工手繪一般漂亮的眉,再緩緩地瞇起教眾家女子會驚聲尖叫的桃花大眼,雙手環在結實的胸膛上,頗為玩味地睇著她。
許久之後,正當艾勤快要捺不住性子準備離開時,他道:「這是新的玩法嗎?」
基本上,他是一個配合度相當高的人,若是要保有兩人的私人空間互玩個自的,他是不會反對,只是……她不是喜歡他,喜歡到可以堵在他家門口嗎?現在又提出這種要求,會不會有點奇怪?
「什麼、什麼新玩法?」她不禁微楞地瞪著他。
這自戀狂到底在說什麼?她真忍不住懷疑他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到底是怎麼進入秘書室的。
聽說,公司的秘書室仿若是公司的智囊團,權力大過於其它部門,可是他……
真的不是她要嫌他,他除了長得像人一點、長得好看一點,除了會讓公司的女同事哇哇大叫之外,她還真看不出他到底擁有什麼才華。
如果,讓女人尖叫是他的才華,這……她也無話可說,只是不知道這對公司有什麼貢獻就是。
「你想要我,卻又說要保持距離,是意味著你想要保有自己的空間?還是說,你不想讓公司的同事發現這件事?」他不疾不徐地分析著她的用意。
倘若不是這兩點,他可真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不過呢,他會百分之百地尊重她的意思,做個最傑出的配合者。
愛情遊戲嘛,若是可以給彼此一點隱私和空間,才算是最完美的,他覺得沒有什麼不妥。
「你在說什麼?」她突地氣血逆流,除了覺得頭昏腦脹之外還很想吐。
今天她被他嚇得忘了吃早餐,而現在快要中午,早已經咕嚕咕嚕叫的肚子更是喧囂不已,頻頻對她提出抗議。
可她眼前有個瘋子,有個自大患有妄想症的瘋子,她要是不趁現在跟他說清楚,她很怕……很怕自己得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轉換職場。
「根據你剛才提出的要求,難道不是因為這些用意嗎?」他漂亮的兩道眉配合著微笑的表情,彎成教女人心醉的弧度。
「什麼!」她幾乎是用吼的。「你到底在說什麼啦?」
天啊,她是不是遇上外星人?
為什麼她老覺得他聽不懂她說的話,而她也搞不懂他的意思?他們說的明明是中文啊,但為什麼涵義比希臘文還要艱深?
「我搞錯你的意思嗎?」他不禁斂笑。
她有必要露出這般氣憤的神態嗎?
到底是哪裡出差錯?他會錯意嗎?難道說……
不等她響應,他便又逕自說:「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真的懂嗎?」她幾近歇斯底里地吼著。
他要是真搞得懂,就真的有鬼,連她至今都搞不清楚眼前到底是什麼陣仗,他又怎麼可能搞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
然而,她唯一不否認的是,他的自戀妄想症又犯了。
「嗯。」他點點頭,朝她走近道:「其實,你真的不必在乎公司的同事會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畢竟公司並沒有明文規定說,員工和員工之間不能談戀愛,所以說……你怎麼了?」
不知道她這表情用「面目可憎」來形容合不合適?
「你有神經病啊?」她忍不住咆哮。
她不要忍了,不想理他了,再跟他說下去,她很怕自己會氣得腦充血。
她原本看在他是上司的份上,想要口氣委婉一點跟他說個明白,然而說了老半天,她發覺,這種程度的忍讓只會讓他的自戀妄想症發作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