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她跑向門邊,開了門,沒頭沒腦地衝了出去──
弦佐轍回頭一看,見她衝了出去,想必她是被他某處過人的雄壯給嚇到了,可他明明沒對她怎樣,為什麼老要罵他下流?
身強體壯,精力過人,不是他的錯呀!
輕笑了聲,他拿起電話,直接和管家對話。「力叔,叫司機送那位小姐回家。」
「是。」管家在電話另一端回應。
掛上電話,弦佐轍無奈一笑。
每回遇到她,他總想呵護她,可就不知道為什麼搞到最後,他都會無辜的成為她眼中的一匹色狼,每每在她離開前,總不忘奉送一句「下流」給他。
難不成,其實他本人真的很下流,只是當局者迷,自己渾然不覺?可,話說回來,如果他真的下流,為何方纔他沒有對她霸王硬上弓?
若是方才換成別的女人,他絕不會考慮太多,事實上,泰半的女人,不會讓他行猶豫的時間,因為她們會直接撲到他身上。
為什麼他會那麼在意她的感覺?
此刻,他霍地領悟到,他想找她把那晚的事問清楚,其實就是在意她對他的看法,要不然,一些八卦雜誌扭曲他們慶功宴的原意,他都不在意了,怎會去對一個小女人計較?
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原來,在意一個女人的感覺,其實也不壞嘛!至少,他現在就開始期待能夠和她再見面,而且,他已經記牢她的名字、她的長相,還有她的跆拳道身手……
以往女人在他身邊來來去去,他從沒記住過誰的名字,現在,心上有了個女人的名字,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嘴角的笑紋加深,兩手環胸望向窗外,遠處,一名僕人正牽著卡羅在運動場上做每日例行的訓練動作,卡羅心不在焉,頻頻想往牠的美麗女伴莉娜靜坐的方向跑去──
望著更遠處,他的心,竟也飄到黑雨蝶身上去了,明明她才剛離開的,不是嗎?
*** *** ***
窩在自己房裡,趴在床上的黑雨蝶,眼下擺著一本之前看到一半的Judethe Obscure,兩眼卻傻愣愣地望著床頭的Precious Moments水滴娃娃。
從弦佐轍的家跑回來之後,她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連想上課的念頭都沒有,於是便在家休息一天。
她想不透,吳佩雅的男友為什麼會那麼對她?
而且,令她訝異的是,吳佩雅的爺爺早就去世,那吳佩雅為何要騙她說要籌她爺爺的醫藥費……
仔細回想,如果吳佩雅真的需要那一筆錢,就不會慶功宴隔天她告訴她,她沒有拿到錢幫不了她,她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最離譜的人是她的父母親,昨晚她房門鎖著,她母親回來以為她睡了,一早,父母親出門之前,發現她房門還是鎖著,居然認為她是上課去了!
也許是平常她生活規律,就算和同學出門,晚上十點前也一定會回到家,所以父母不擔心她。
這樣也好,如果他們知道她被迷昏,一定嚇得不做生意,每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守著她。
翻身下床,把書放回書架上。一想到今天早上在弦佐轍房裡發生的事,她的心口竟沒來由地怦然狂跳。
那個人……
雖然他沒有侵犯她,但他明顯有邪惡的思想,不,是邪惡的……邪惡的「舉動」。
一想到當時他把她壓在床上,身下某種膨脹物體緊貼著她的腿間……兩頰倏地羞紅,她窩回床上,拉棉被蓋住頭,害羞的躲起。
窩在棉被裡老半天,險些窒息,她拉開棉被,一顆小腦袋探出棉被外透透氣。
撇開那令人尷尬的情景不說,他其實是救了她沒錯,如果沒有遇到他,昨晚她也許就真的會慘遭阿發的蹂躪──
這麼說來,他其實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他也是個君子,從昨晚昏迷到今天早上,他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以對她「上下其手」,但他沒有,不是嗎?
把床頭的水滴娃娃拿下來,可愛的水滴娃娃和一隻小鵝對望,彷彿在和小鵝傾訴心事一般──
望著水滴娃娃,她突然想起他說,昨晚他是來找她的……
他來找她做什麼?難不成是要來找她理論慶功宴那晚她踢他的事,還是要給她彈鋼琴的錢……
如果是來找她理論,會不會來得太晚?給她錢……也不需要他親自來呀!
那他……來找她……
眼一眨,莫名的喜悅瞬間盤踞在心頭,她大膽揣測,自己的魅力十足,讓他魂牽夢縈,吃不下飯、喝不下粥,所以想來見她一面,解相思之愁?
不由自主地感覺到愉悅的因子,在她心間跳躍,嘴角浮現彎彎的笑容,和揣測的喜悅劃上對等的符號。
想著他帥氣的臉孔,英偉挺拔的高大身驅,她兩頰熱燙得像兩團火球在燃燒──
他喜歡她?是這樣嗎?
此刻,聽不到他的答案,卻聽到自己心裡想飛的聲音……
她的心飛了,裝上翅膀,慢慢地、偷偷地飛走了,從窗口邊飛了出去,飛到一個名叫弦佐轍的男人身上──
靜靜地凝視著窗外,黑雨蝶粉嫩嫣紅的臉龐,頭一回有著屬於小女人的嬌羞神色。
*** *** ***
「黑雨蝶,把阿發的車鑰匙還給我!」
傍晚,黑雨蝶接到吳佩雅氣沖沖的電話,約她在附近的速食店見面,一見面,黑雨蝶還未坐下,吳佩雅就高聲嚷著。
「我沒有他的車鑰匙!」
見吳佩雅這麼不友善,原本不想張揚阿發做的壞事,不想破壞阿發和吳佩雅感情的黑雨蝶,怒著一張紅顏,坐到吳佩雅對面。
吳佩雅滿眼妒火,礙於旁邊有其他人,她克制地壓低聲音道:「阿發說,昨晚妳的男朋友把車鑰匙拿走了,害他一個人待在山上過了一夜。」
「妳以為這樣很好玩嗎?故意去勾引別人的男朋友,把他耍得團團轉!?」吳佩雅又怒瞪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