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出現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少謙的話更是叫人吃驚,現在一片嘩然,不過還是有人老神在在的坐在賓客席上,看著劇情的發展。
唐福拄著枴杖,一臉事情不出他所料的樣子。
他似乎早就知道孫子會來這麼一招。
佳娜穿著新娘禮服也坐在賓客席上,她身邊的人恰巧是她老爸。
劉朝詳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反倒問著身旁的女兒:「女兒,妳真的一點也不想嫁給董事長嗎?畢竟他條件真的很好……」她這做女兒的不覺可惜,他這個做老爸的倒是替她惋惜萬分。
「我一點也不想嫁給他,而且他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對這樣的結果,她非但一點傷心也沒有,還覺得很興奮呢!
在劉朝詳來台之前,她就已經向他解釋過所有的事,而他這趟也真的是來參加婚禮的,只不過他參加的是皇朝集團董事長的婚禮,而非她的。
緹雅會這麼傷心,其實要怪她自己,明明就難過得要死,還是幫她和少謙籌備婚禮,也就因為太傷心,所以她根本就沒看過喜帖上寫些什麼。
再將話說得更明白點,那張紅色炸彈上,決不會有她的名字劉佳娜三個字在上面。
緹雅不斷的推拒少謙的手,在試過好幾次仍是失敗後,她也就放棄了,只不過聽見他對神父說的話,她馬上反對。
「不行,我不能嫁給你,」她的神情堅決,「你這麼做叫佳娜要如何自處?」他太殘忍了,竟在佳娜面前說出這種話,他不怕會傷了她的心嗎?
「我一點都無所謂,妳可以不要顧慮我。」搶在少謙之前,佳娜把話丟出口。
她的話叫緹雅愕然。
「妳聽到了,她都這麼說了,妳反對的理由並不存在。」他早說過,佳娜不會是他們的問題。
「不,我還是不能嫁給你。」就算沒有佳娜,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仍是她無法跨越的鴻溝。
「為什麼?」他無法理解她到底在想什麼?「我不相信妳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剛才他都聽見了,她對佳娜承認對他的愛意,現在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是,我承認我是愛著你的,但是我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甚至是結婚。」他們的差別太大了,她自認她配不上他。
強烈的自卑感在她心中擴散。他是個天之驕子,從小要什麼有什麼,而她呢,不過是個連大學都需要他資助才能念完的孤女。
她沒身份、沒背景,什麼都沒有,她拿什麼和他在一起?
「既然愛我,為什麼不答應我?」聽到她對他有愛,不可否認的,他真的很高興,不過她的堅持讓他的喜悅只維持幾秒鐘。
她不語,無法對他坦白心中的想法。
「難不成妳還在堅持那個可笑的理由?」他不由得如此猜測。
「那並不可笑,而且還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她並不認為讓她堅持不接受他的理由有什麼可笑的。
他真的拿她的頑固沒轍,遂放棄和她爭辯,轉向神父。
「神父,請你馬上為我們證婚。」說他趕鴨子上架也好,他就是要在眾人面前逼她下嫁於他。
「這……」神父神色猶豫,眼前的情況看得他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緒。
面前的兩人似乎都很堅持,一個硬是要他證婚,另一個則是不准他為他們證婚,這下要他如何是好?
遲疑了幾秒,神父還是覺得為他們證婚。
「唐少謙先生,你是否願娶江緹雅小姐為妻,不論生老病死,一輩子不離不棄?」神父自動略過冗長的誓詞,直接問出重點。
「我願意。」少謙的聲音無比堅定。
早在認識之初,他就願意與她一輩子不離不棄,如果不是她的逃避,他早在幾年前就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誓詞了。
緹雅愣住了,認為事情不尋常。
他強拉著她到神壇前是臨時起意,但神父卻是念出她的名字而不是佳娜的,這是怎麼回事?佳娜才是這個婚禮的新娘不是嗎?為什麼神父會念出她的名字?
而且現場的賓客似乎都對她的名字不陌生,好似她本來就是這次的新娘……
怎麼會?
「妳發現了?」少謙點出他的發現。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懂事情怎會發展至此,情況似乎非常的怪異,而她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我懷疑妳真的看過我給妳的喜帖。」對她露出一個淺笑,他明白她的心思。
「我當然有……」緹雅心虛的低下頭。
她是真的沒看過,多看只會讓自己多難過,所以縱使有多次機會接觸,但她也是下意識的不去看它。
「是嗎?」他也不戳破她的謊言,不過話中有掩不過的淡諷,「仔細看看吧。」拿過旁人遞來的喜帖,他拿給她看。
接過手,她一字一字的看著在紅色喜帖上的金色字體。
目光停在喜帖的最後,在新人屬名的地方,上頭寫著的新郎名字是少謙沒錯,但在他名字旁邊的……竟是自己的名字!
緹雅猛抬起頭看他,眼裡寫滿疑惑。
「在我認識妳的時候,我就打定主意,這輩子能當我新娘的人,就只有妳。」他的深情深刻的寫在他的眼底、臉上,還有緹雅的心裡。
少謙的告白激起全場一陣歡呼,教堂的所有人顯得興奮無比,每個人引領期盼,希望癡情的男主角能得到女方的點頭。
緹雅說不出話來,緊咬著下唇,眼瞳泛起一陣薄霧。
「難道妳都不會覺得奇怪嗎?佳娜對婚禮的細節漠不關心,我也都沒有多問,一切都由妳安排,對於我們的作為,妳一點都沒有起疑嗎?」如果她認真想一想,就能發現奇怪的地方。
緹雅仍是不語,心底卻也漸漸清晰。
「我這麼做是為了讓妳可以全權決定所有的婚禮細節,因為這是我給妳的婚禮,我想一切都隨妳的意思去做,而佳娜……」
他看了一眼在賓客席上的人,後者對他比出了大拇指,稱讚他做得好,「她只是我用來刺激妳的,我和她只是一般的朋友,我跟她之間並沒有什麼。」藉這個機會,他跟她一次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