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且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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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大漠既然不清靜,那麼就再換地方好了,她現在只想尋一處清靜之所迎接孩子的到來。

  一直向西越過弋壁荒漠來到了水草繁盛的天山腳下。

  夜晚靠著篝火坐在草地上看著離自己很近的星星,聽著悠遠的歌聲飄揚在空中,心情舒暢無比,直想終老天山,再不回中原。

  一點白影在夜幕下飛過,她興味的揚起了眉,中指輕彈,一縷勁風直襲上天,一抹白影從天而降,蘇盈袖輕巧的躍起接到手中。

  果然是只信鴿。

  遠離江湖許久,還真有些想念呢,就看看到底是什麼事吧!她笑著想,然後心安理得的拆開了綁在信鴿腳上的信箋。

  一看之下,不由得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果然是怪事年年有,居然有人拿信鴿傳遞情書,情書啊!

  湊近火堆,津津有味的欣賞著別人的情書,順便安撫一下在懷裡不停撲翅的鴿子。放心,看完了就還給你,著什麼急啊。

  片刻之後看著鴿子飛向空中,漸漸消失,蘇盈袖抱著肚子開始狂笑。

  「寶寶,你相不相信,明天一定會有人找到門來的。」

  感覺肚皮跳了一下,她繼續說:「是吧,你也同意對不對?所以我們明天就等著客人上門嘍。」

  等到篝火慢慢熄滅,蘇盈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向帳篷走去,喃喃自語道:「體力一天不如一天了,寶寶啊,你長大了不會是個懶蟲吧。」真不是個值得期待的事情啊。

  天未大亮,確切的說是天甚至離大亮還遠得很,也就是蘇盈袖才進入夢鄉不久,一個暴怒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蘇盈袖,妳給我出來!」

  看到簡直跟暴跳如雷沒什麼兩樣的青衣男子,她微瞇起鳳眼,笑呵呵的道:「柳大掌門哪裡來的這麼大火氣啊?」

  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天山掌門現在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蘇盈袖鼓鼓的腹部,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到底是誰那麼勇敢啊?心頭浮上的只有這麼一句話。

  第九章

  冬去春來,柳樹成蔭,紫燕飛來人未歸。

  望著飛過窗戶的燕子,紀吟風長長的歎了一聲,遙望天際茫茫人海,芳蹤杳然。

  不止一次徘徊街頭,向乞兒詢問著佳人的音訊,可是卻總也沒有確切的消息。讓他不得不懷疑是否他們根本就不想告訴他袖兒究竟身在何方,他記得她說過想知道她的行蹤問街頭乞兒一定可以知道的。

  面對著窗外無限春光、鶯歌燕舞,他的眉宇之間卻怎麼也無法舒展。

  情到濃時情轉薄,情天難補恨海波,奈何?

  歎息聲。

  紀吟風猛的探身窗外,急切的呼喚,「袖兒,是妳嗎?」

  窗外空有風輕拂而過,哪裡有什麼人影?

  「書獃子,我像女人嗎?」就在他失望的縮回頭時,一個聲音從屋頂飄下。

  紀吟風直直的看著一個丰神如玉的乞兒倒掛在自己的窗上,是的,這名乞兒的容貌絕對要用丰神如玉來形容,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神俊的人物。

  「我是丰神玉,紀大才子。」乞兒大方的報上姓名。

  「人如其名。」

  「是嗎?總算找到知音了。」丰神玉一臉天涯遇知音的感慨狀,「我老婆和你老婆可半點兒都不這麼認為,好像從小就認定我是一隻繡花枕頭。」真是窩火啊。

  「你認識袖兒?!」紀吟風欣喜的看著他,「你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裡嗎?」

  「就算要回答你的問題,總也該請我喝杯茶吧。」某人吊兒郎當的說,一個倒栽蔥從窗口翻了進來。

  紀吟風馬上端來了一杯茶。

  「呆子,你有一顆真心,一副柔腸,一片癡情嗎?」丰神玉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紀吟風怔怔的看著他,不明白其用意。

  丰神玉抹了一把臉,攤開了說:「我家七巧說了,只要你擁有這三樣,就可以告訴你蘇盈袖的下落,反之,就拉倒。」

  紀吟風默然。

  「紀書獃,你啞巴了?」

  「如果尊夫人認定我沒有,也就不會讓你來找我了。」他這樣說。

  丰神玉馬上一臉被雷親到的表情。原來如此……

  「袖兒究竟身在何方?」

  「塞外。」丰神玉倒也乾脆,在心情無比鬱悶的情況下他也懶得逗他了,同是天涯可憐男,相逢何必再相殘嘛。

  「塞外何處?」

  「據說她經由玉門關出塞,後來在沙漠綠洲大鬧一場,而後就消失無蹤了。」

  這算什麼消息?紀吟風真想掐住他的喉嚨問問他。

  丰神玉搔了搔不太散亂的長髮,自語一般的說:「沒有人見她招搖過市的回來,就說明她肯定還在塞外逍遙快活,所以我斷定她肯定在塞外某處。」

  「你何以如此認定?」

  「基本上蘇大姑娘的個性就是如此了,某些時候十分自大兼欠扁,就算把九大門派全部得罪光了,她依舊可以跑到人家眼皮底下去招搖,然後引得人家揮刀狂追,她卻開心無比。」

  是這樣嗎?紀吟風憂心起來,這樣的個性確實太危險了。

  「不過呢,放眼江湖,她的朋友跟敵人一樣多,所以想死也不太容易了。」

  如果這算安慰的話,紀吟風認為半點效果都達不到,他反而越來越擔心了。

  「而且呢,據我家七巧分析,她極有可能玩夠自動出現,勸你最好守株待兔,免得她遠遊歸來,你卻行蹤全無,一怒之下,估計就真的會消失不見了。」

  「是……是這樣嗎?」他清楚的記得她當年的眼神,那樣的傷痛、那樣的心碎。

  「應該是吧,七巧跟她那麼熟不會搞錯的。」丰神玉亦不確定,女人心海底針,反正他這輩子是不打算搞清楚沈七巧的心思了,太累了,並且毫無成就可言。

  聽他這樣說,紀吟風的一顆心再次沉到谷底,她可能永遠不會回來。

  「我要去找她。」他語氣堅決的說。

  「這樣啊。」丰神玉遲疑著,「那你就上路吧。」

  紀吟風終於可以肯定這人絕對是蘇盈袖的朋友,並且是最鐵的那種,他們都擁有讓人抓狂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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