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
「聽說紀公子遠行尋妻根本就不在家中,但是因無人接旨皇上大怒,一怒之下才決定將紀家滿門秋後處斬的。」
「真是可憐,兒子太出色也是禍啊。」
「……」
聞言紀吟風失控的擠進人群中,在看清告示所寫內容之後,雙眼充血,上前一步一把抓下了聖旨。
「什麼人敢撕皇榜?」守衛的士兵長矛揮來。
明明刺的是那書生的脅下,怎麼會刺向同伴呢?士兵甲一頭霧水。
眾人只覺眼前白影一閃,那位撕了皇榜的書生已蹤影全無,當下有人喊道:「神仙下凡了,為紀家鳴不平了。」
眾人想想方纔那書生的俊秀神韻,私下竟不知不覺的點頭認同。
僻靜的小巷內,蘇盈袖攔住了丈夫的去路,一臉的不認同。
「你現在出去能做什麼?」
「就算天下都是皇家的,也不能這樣草菅人命。」他握緊了拳頭,生平頭一次這樣激動。
「可是單憑你這一腔熱血就救得了公公婆婆他們嗎?」她不以為然的說。
「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處死。」
「你現在出去不過是平白添一條冤死鬼而已。」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她揚眉,「既然聖旨是皇帝下的,那就讓他再下一道好了。」
紀吟風看著她。
「今晚夜探皇宮。」她雲淡風輕的吐出答案。
「妳……」
「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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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京城是天下富庶集中之所,也依舊免不了會有乞兒的身影。
破廟之內的乞兒數量之多,讓紀吟風一時目瞪口呆,更讓他吃驚的是丰神玉赫然在座,瞧他一臉風平浪靜的表情,估計早就得到消息他們今日抵京。
「你想怎麼做?」丰神玉玩味的看著不露聲色的蘇盈袖。
她笑了笑,拍哄著懷中的幼子,「你又打算怎麼做?」
「現在妳回來了啊。」他理所當然的說。
「我在問你我如果沒回來你打算怎麼做?」她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唬弄的主兒。
丰神玉乾笑兩聲,沒趣的摸摸下巴,「偷梁換柱老把戲了。」
「猜得到。」她微微一笑。
「妳猜到了?」丰神玉反而一臉受到打擊的樣子。
紀吟風狐疑的目光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來轉去,他們似乎在說一件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依你我的關係,紀家出這麼大事情你還可以泰然的坐在這裡喝你的猴酒,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說的也是。」丰神玉沒趣的點頭。
「他們呢?」
「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紀吟風插嘴,「你是說我爹娘沒事?」
丰神玉驚異的看了他一眼,點頭,「對呀,如果你爹娘出事,你家娘子一定會把天下攪個雞犬不寧的。」
她可以嗎?紀吟風的目光透露的就是這樣的訊息。
「她絕對可以,江湖上受她恩惠的人太多,而她本人又太過無法無天,老天爺都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他絕不是在危言聳聽。
紀吟風看向一臉平靜的妻子。
蘇盈袖輕輕的笑了一聲,「豐幫主謬讚了,我可不敢當。」
「說吧,妳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來此何事?」丰神玉不再同她扯淡。
「我將他們父子留在這裡,你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嗎?」她揚眉。
「妳在質疑丐幫的能力嗎?」
「或許哦。」蘇盈袖似笑非笑的神情絕對會讓功力淺薄的人吐血。
「有事妳就趕緊滾!」丰神玉形象全無的吼出來。
紀吟風擔憂的看著妻子,「妳真的不會有事嗎?」
「我會平安回來。」她將幼子放入他的懷抱,閃身出了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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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下的宮殿顯得死寂得令人心驚。
一抹白影輕而易舉的掠過屋宇,就像一抹月華閃過。
二更時分,御書房內的燈火依舊沒有熄滅。
一陣風從門口吹入,燈燭搖曳明滅不定。
身著龍袍的皇帝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位絕代佳人俏生生的立在自己面前。
「你……」鬼魅之說用在此等佳人身上未免唐突,可是狐魅又太過褻瀆,若要說是人,他卻認為太不可能,這可是禁衛森嚴的皇宮啊,她怎麼可能一路行來毫無阻礙,猶如出入自家庭堂一般?
「民婦是蘇州紀家的兒媳婦,特來向皇上認罪領死的。」
領死?皇帝根本就不信。
「妳就是紀吟風娶的那個江湖妻子?」果然是風華絕代,世所罕見,他突然有種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感慨。
她點頭,「民婦只是想問皇家如此輕率的處斬紀氏一門,是否有些過份?」
聽著她略微揚高的悅耳聲音,看著她微笑的如花嬌顏,皇帝心歎,「有人對朕說,妳當日棄夫而去奔走天涯,那紀卿豈非已是自由之身,而朕將愛妹下嫁,有何不可?」
「皇上,民婦問的不是這個。」蘇盈袖淡淡的提醒。
「顯然這根本只是誤傳,妳今夜就是為紀家人出頭來了。」宮中禁衛長所言不假,此女果然是不出世的高手。
「皇上肯高抬貴手嗎?」她問得輕淺。
他卻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看來她向不取人性命的習慣極可能因為紀家而改變。
「朕有選擇的餘地嗎?」
「當然有,您是皇上,天下您最大。」她的話不無嘲諷。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踏月無痕蘇盈袖蘇大姑娘,朕只想問妳一事。」
門外的侍衛聽到異響,紛擁而至。
皇帝擺手,他們又重新退了出去。
「皇上但問無妨。」自始至終蘇盈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逕自對著他說話。
「五年前的中秋之夜,是否是妳將玉璽借了一夜把玩?」
眉飛目揚,她笑道:「莫非皇帝是在算舊帳嗎?」年少輕狂啊,這種事情她早忘掉了,卻沒想到偏偏有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