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且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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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哦,你打擾了我的婚禮啊,總要回報點什麼我心中才會平和,難道不是嗎?」她衝著他嫣然一笑,笑容純真中帶著幾絲頑皮。

  林南英最後投給她一記厲目,然後飛身而去。

  「哇,你這樣沒禮貌的人,晚幾年娶到老婆是應該的,這叫天譴。」蘇盈袖得意揚揚的衝著某人的背影小聲說。嘿嘿,這下又有熱鬧可看嘍,江湖果然不是個寂寞的地方。

  「娘子,與人為善何必一定要斤斤計較?」紀吟風走到她身邊,笑著搖頭。

  她甩著紅巾,不怎麼認真的道:「有人讓我的心情不好,我就一定不會讓他的心情舒暢,這是我的公平原則。」

  用力將紅巾甩出去,在天空旋轉出一個優美的花形,猶如一朵徐徐綻放的薔薇開在屋頂。

  「各位親朋好友,可以開心的去吃喜宴了。」她露出羞慚百花的笑容,輕易的安撫了眾人方才被驚嚇的情緒波動。

  紀吟風拉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回到新房,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蘇盈袖站在桌前專心的摘著頭上的釵環。搞不懂,把這些東西戴上去就能顯示富貴榮華了嗎?將被盤起的長髮放下,頓時感覺舒服多了,然後伸手去解自己的嫁衣,大紅大紫的顏色她一直是不大喜愛的。

  一雙修長白淨的手從旁邊伸過來,幫她除下身上的嫁衣。

  「謝了。」她隨口道謝,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緩緩回過身去,蹙眉道:「紀吟風,你不用向親友敬酒嗎?」她好像記得別人的婚禮上新郎此時都是在喜堂敬酒的,怎麼他不去?

  「我只是擔心自己沒有三幫四派七十二洞的朋友可以拜託。」他淡淡的笑道,將她脫下的嫁衣整齊的放到一邊去。

  蘇盈袖不禁失笑,「我已經說過江湖人最重承諾的,你何必如此?」笑著搖搖頭,走到衣箱邊打算翻找一件稱心的衣服出來穿上。

  紀吟風與她同時拿起了那件杏黃色的衣裙,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看不出,你還會幫人挑衣服啊。」她將衣服一抖,俐落的穿到身上。

  「妳要出去嗎?」他問。

  「我敢出去嗎?」她反問。

  「不敢。」他好看的眉揚起。夜幕還沒降臨,洞房花燭夜都還沒過,新娘子怎麼敢離開新房。

  「廢話。」她啐他一口。

  「可是,妳穿衣服幹什麼?」

  這回蘇盈袖瞅著他的目光可就不那麼清柔平和了,「紀──吟──風──」

  紀吟風翻開自己昨日看到的書頁,說道:「多脫一件衣服沒什麼差別的。」

  她的美目霎時火光四溢。這個傢伙實在太欠扁了,滿腦子的風花雪月不良企圖。

  書頁泛黃的古書被人橫空抽走,一張染著火焰的嬌顏出現在眼前。

  「出去敬酒,我要休息一會兒。」七早八早的被一群人挖起來折騰到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覺,但是絕對不要和這個看似溫文的傢伙同處一室。

  「大家不會介意我敬不敬酒的。」紀吟風笑得很懶散。

  「聖人不是教你以禮待人嗎?」她哼了一聲。

  「我滴酒不沾,眾所周知,自然也毋需敬酒。」他揭開答案。

  「哈,不喝酒?」這個倒是讓她感到好奇,「不會喝,還是不能喝?」

  「不想喝。」他笑著欲伸手要回自己的書。

  蘇盈袖往後退開了一小步,柳眉挑得高高的,「咱們來個君子協定吧。」

  「洗耳恭聽。」

  「今後同房不同床,出門我尊你為夫。你幹什麼我管不著,同樣的我幹什麼你也別管,三個月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紀吟風笑了笑,欣然點頭同意,然後順利拿回自己的書,依舊坐到桌前開始翻閱,彷彿在他的眼中書才是他要相處一輩子的娘子。

  這也沒什麼不好!蘇盈袖莫名覺得心頭有些悶,忍不住就這樣開導起自己來。

  走到床前掀開被褥,然後傻傻的看著床褥上的大棗、栗子、花生。這是幹什麼?床是用來睡的,不是用來擺水果的啊。

  「棗子早生貴子,花生,是讓妳花著生,有兒有女。」紀吟風帶笑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想來一定是看到她發呆的樣子了。

  「無聊。」她撇嘴。三個月同房不同床,能生得出來那是神仙。動手將床上的東西清理到桌上,這下總算可以休息了。

  當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時,紀吟風輕輕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托腮望著猶如嬰孩般熟睡的妻子,憐愛的神情溢滿眸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起身點燃了喜燭,洞房在燈光的映照下一片火紅,而她就像睡在火海中的白玉娃娃。

  輕輕走到了床邊,俯首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

  璨璀晶亮的水眸驀然睜開,與他兩兩相望,「有事嗎?」

  「妳不餓嗎?」

  「當然餓,我已經一天水米沒打牙了,喜娘居然告訴我說新娘子不能隨便吃東西,難道新娘不是人啊。」

  紀吟風輕笑,「這是規矩。」

  「規矩還不是人訂的啊,改了就好了啊。」蘇盈袖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在她看來一切繁文縟節都是狗屁。

  「我叫人送飯菜進來。」

  「謝謝了。」她毫不吝嗇的對他露出迷人的笑靨。

  紀吟風眼神一緊,急忙向外走去。

  不多時,可口的飯菜就被人送進了洞房。

  「紀吟風,過來一起吃啊。」她熱情招呼著自己的新婚丈夫。

  紀吟風慢慢走來,與她一同坐下用飯,「盈袖,還是不要連名帶姓的叫吧。」

  「哦,要我叫你相公,我辦不到,感覺好難受。」她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叫名字就好了。」

  蘇盈袖點點頭,「你的名字真的挺有意思的,吟風?吟風弄月,不過幸好不是風花雪月。」

  紀吟風看著她,勉強壓下口內的那口湯,卻被嗆得咳起來。

  「喝那麼快幹什麼?」她遞過了一條絹帕。

  看著那條月白錦帕,紀吟風目底浮起笑意,要是讓母親知道她身上帶的是白色的絹帕,怕不要大驚失色,今天可是喜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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