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非海,也就是邢未荷的父親,他的想法可和兄長們恰恰相反,他巴不得女兒天天往外跑,最好還找個男朋友回來,好可以結婚得到繼承權。
三兄弟相互瞪眼、抱怨,看在邢又京的眼裡讓他只想歎氣,雖然明白兒子不爭氣,但是看著他們這樣無謂的爭吵,實在讓他很想把兒子們都趕出去。
邢又京搖搖頭,決定到外頭院子等孫女回家,卻沒想到老管家已經先一步進門。
「大老爺,未荷小姐回來了!」
大夥兒聞言紛紛轉頭往門口望去,邢非武和邢非城原本是想先對壽星來個下馬威,好好數落一下她的不是,卻在看到邢未荷挽著陌生男子進門時嚇了一跳,只能瞪大雙眼死盯著邢未荷與男子親熱的互勾手腕,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邢未荷沒理會他們,直接拉著白鴆到邢又京面前打招呼。
「爺爺,對不起啊,因為我想帶個人來見你,所以回來得晚了。」邢未荷先是撲上前抱了抱邢又京,撒嬌地解釋著自己遲歸的原因,然後才把白鴆拉到自個兒身邊。
「爺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是白鴆,也是我的男朋友哦!」邢未荷親匿地將臉靠在白鴆的懷裡,兩人熱戀的情況一見即知,讓旁人都傻了眼。
「您好,邢先生,很榮幸能夠見到您,請恕我冒昧來訪,如果有打擾之處,還請您見諒。」白鴆早從邢未荷口中聽過不少邢家的情況,所以自然明白眼前的老先生便是邢又京,也就是唯一有權決定財產要由誰繼承的遠騰集團現任總裁。
「男朋友?」邢又京和邢非海還沒開始說話,邢非武卻先大聲嚷嚷起來,他排開眾人,走到邢未荷的面前,上下打量起白鴆來。
「未荷啊,我記得你才從法國回台灣沒多久,怎麼這麼快就交到男朋友啦?」邢非武懷疑地打量著白鴆,偏偏白鴆淨是漾著淺笑,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神情又是再自然不過,讓他只能轉向邢未荷教訓起來。「未荷,你可別情竇初開,想交男朋友想瘋了,所以就在路上隨便找個男人湊合啊!」
「感情這種事跟時間長短又沒關係!」邢未荷對於大伯父的教訓感到相當不滿,她跟白鴆可是情投意合,哪裡是隨便找啊!「而且我是真的喜歡白鴆,他也喜歡我啊!這才不是湊合呢!」邢未荷勾緊白鴆的手臂,對於大伯父暗藏玄機的話,她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們只不過是擔心她早早結婚,搶先一步拿到財產繼承權罷了!
邢非武繞著白鴆看了一圈,「是這樣嗎?那我倒想問問,這位白先生是在哪裡高就?還有你們是在哪裡認識的……」
邢未荷還沒來得及回答,邢非城便打岔地說著風涼話:「未荷八成是為了財產,才去婚姻介紹所找了個貪圖錢財的人回來,打算聯手搶財產吧!」
「才不是呢!我才沒去什麼婚姻介紹所,我和鴆是在白夜認識的!他可是他們店裡……」邢未荷一時衝動,將她認識白鴆的經過全都詳細的說了,這下子原本編好的理由根本用不上,還差點漏了口風,所幸她連忙摀住嘴,沒敢把「首席男公關」這五個字說出口,不然一定引來更大的風暴。
可是她與白鴆精心策劃的相戀經過就統統沒用了,讓她真是欲哭無淚。
嗚嗚嗚……她講話怎麼這麼不經大腦啦!這樣原本編好的劇情不就全沒用了嗎?現在該怎麼辦呢?
邢非城抓到了話柄,立刻大聲質問:「白夜?那是什麼啊?不會是什麼男女交誼中心吧?那種地方和婚姻介紹所差不多啦!」
「白夜是間咖啡館。」白鴆平淡的語氣打斷邢非城的大嗓門,引得眾人紛紛將視線轉向他。
「咖啡館?」邢非武不客氣地質問:「你該不會是在那邊打工的窮學生吧?」
「我是老闆。」白鴆漾著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清的笑容,沉聲應道:「未荷在店裡玩伴唱機卻不知道怎麼關,是我上前幫忙的。」
反正邢未荷都已經把白夜講出口,白鴆索性做了一點小小的更動,將兩人相識的過程源源本本地說了一遍,這樣非但不用在日後圓謊,還比原本的相識過程更顯得真實而有說服力,最重要的是,這樣邢未荷應該就不會記錯了!
白鴆平靜的態度讓人看不出半點可疑之處,應對得體的回話方式更讓邢非城等人的大聲嚷嚷顯得格外無禮。
邢未荷緊緊地攀著情人,原本緊張的心情也在聽見白鴆的回答後漸漸鬆懈下來。
「哼!就算你是咖啡館的老闆,你知道未荷的身份嗎?」
「一間小店的老闆,還敢高攀我們遠騰企業的人!你別以為拐走未荷的心,就等於握有邢家財產的繼承權!」
邢非武和邢非城兩人一句嚷得比一句還要大聲,表情也越來越猙獰,根本不顧現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場合,一心只想把這個有可能危害到自身權益的男人給趕出邢家大門。
在一旁聽著兩個兒子爭吵的邢又京終於忍不住了,舉起手裡的枴杖,用力敲了敲,對著兩個兒子大吼:「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
現場頓時才安靜下來。
邢又京輕咳一聲,板著面孔怒斥:「我今天辦的是我寶貝孫女未荷的生日慶祝會,不是要立遺囑才叫你們來的!」
邢非武和邢非城面有難色的閉上嘴,沒敢再開口,畢竟現下掌權的依舊是父親,他們算來可是完全沒繼承權的人,所以為了不惹惱邢父親,兩人也只能暫時把火氣忍下來。
邢又京見他們安靜下來,才轉向白鴆,伸手歉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這老頭子教子無方,請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不,我這外人不請自來,只要您不介意我就安心了。」白鴆跟著探出手與邢又京握手招呼,因為對於邢家幾個兒子的惡形惡狀,他是早有耳聞,所以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