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柳顏才紅著臉抬起頭。
「怎麼辦?被歐大叔看見了。」
她張手覆住熱紅的臉頰,沒想到會讓人看見他們失態的一面。
「沒關係,他不會亂嚼舌根的。」莫允飛低啞的說。
望著她嬌羞的麗容,他的血液仍燙著,如果歐大叔沒有闖進來,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控,做出危險的事;雖知現在的自己已有理智,但壓抑不住想撫觸她的慾望,他伸手輕撥開她垂落頰邊的髮絲。
他發亮的眼讓她的心微微顫動,一旦拋開顧忌,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那種火熱的親吻立即讓她失了神魂,教她又怯又羞,忍不住伸手按住他的眼。
「大哥,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他一愣,不解的問:「我用什麼眼神看你?」
「就是那種……那種教人害羞的眼神嘛!」柳顏難得失了鎮定,流露出女兒嬌態地低叫。
莫允飛聞言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啦!」
他拉下她的手,笑看著她道:「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以前我只能壓抑著不流露感情,可是你打破我的防備,我再也無法對你故作冷漠。」
「我沒有要你再裝冷漠,我只是……不好意思罷了。」她紅著臉靠向他的胸,不敢看他的炙熱眼神。
唉!她這樣貼著自己,能怪他用這種像要吞噬她的眼神看她嗎?
莫允飛沙啞地在她耳邊低語:「你如果不想讓我做出危險的舉動,最好不要這樣沒有防備的碰我。」
柳顏一怔,隨即會意他的意思,臉轟地又紅透了,連忙退開身,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沒有那個意思……雖然我也想親近大哥,可是……我只是……」
「不要說了,我開玩笑的,我不會做你不想要的事。」他溫柔的看著她。
「我……」她抬眼看他一下,又低下頭絞著自己的手,臉紅似火,聲若蚊嗚的說:「只要大哥要我,我……不會拒絕的。」
莫允飛心猛地一撞,忍不住苦笑。她知道自己的話是在考驗他的意志力嗎?
「我想,但不是現在,更不是這裡。」
「大哥……」她泛著愛意的眸子含羞帶怯的看著他。
「不要這樣看我,你會讓我喪失意志力。」他輕按住她的眼,那雙水漾的眼眸挑逗著他的心,動搖著他的堅持。
柳顏的柔荑覆住他的手,笑道:「大哥,我真的好愛你。」
莫允飛的心中著火,放開她覆眼的手,緊緊的抱住她,在她耳邊低嘎的道:「我也愛你,可是你一定要制止我,不要讓我傷害你。」
她在他的懷中紅著臉漾開笑顏,她那麼愛他,愛得心都痛了,又怎麼會拒絕他;只要他不離開她,不論他想做什麼,她都不會制止他。
為了他,她可以放棄所有矜持,一切都只因為愛情。
*** *** ***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莫允飛和柳顏之間的改變。
他們雖然沒有在眾人面前表現特別熱絡,但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其它人彷若不存在似的。見到柳顏臉上的嬌羞與無法掩藏的笑容及莫允飛眼中的柔情,誰都知道他們終於互屬了。
柳府的所有人都欣喜兩人能夠在一起,因為他們的快樂將柳府沉積多時的沉鬱氣氛一掃而空,現下眾人只等著兩人成親。
柳顏坐在柳織堂的辦事房的角落,不甚專心的看著手中的書,更多的時候是看著和歐大叔談公事的莫允飛。
自從確認了彼此的心後,她還是每日陪著他到柳織堂辦公,有時他去巡視其它店舖時,她就在這裡等他,即使是等待的時間,她仍是雀躍得無法自己。想著他而傻笑的模樣,不知被多少人發現,然而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笑容。
偶爾她會懷疑這段快樂的日子是不是在作夢,不免在喜悅中還帶著恐懼,害怕「好夢由來最易醒」。
和少爺談完,歐大叔看著柳顏發愣的情形時,只是暗暗一笑,沒有打擾她悄悄的離開。
莫允飛看著她盯著自己發呆時,忍不住揚唇一笑。「顏兒,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柳顏回過神,才發現歐大叔不知何時離開了。
「沒什麼,只是想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如果是夢的話,醒來時我該怎麼辦。」
「什麼意思?」他起身走近她。
「大哥,你會不會害怕我們現在這麼快樂只是一場夢?」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
「因為我沒有想到我的願望真的成真,一直到現在我還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她凝睇著他。
他撫著她的發,輕輕在她的額上烙下一吻,深邃的眼盯著她問:「你覺得我的吻是夢嗎?」
她的頰上染上淡淡的粉紅,靦腆的笑了,「不是。」
「那就對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實的,絕不虛假。」
「大哥,對不起,是我自己亂想。」她拉著他的手笑了笑。
「不,你會有這種感覺也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我讓你不安心。」
「不,不關你的事!」
莫允飛輕按住她的唇,沉靜的說:「你會擔心也是因為我之前傷你太深,所以你害怕有一天我會變得像以前那樣冷漠是嗎?」
「大哥,我……」她無言以對,在她的心底深處,也許真是存著這樣的恐懼。
「相信我,我不會再拋下你,再也沒有人、沒有任何事能讓我放棄你。」
他深沉的目光含著濃烈的情意,逐漸撫平她心底的恐懼。
「哥哥、顏姐,我來了!」莫晴兒的聲音隨著門板被推開傳了進來。
莫允飛尷尬的拉開兩人過近的距離,轉頭瞪向站在門邊的妹妹。
「你來這裡做什麼?」
「嗯……我只是待在家裡無聊,想來找顏姐一同上街逛市集。」
「逛市集?今兒個天冷,顏兒不能去。」
「三月了,還冷什麼?哥,你就老實承認想獨佔顏姐嘛,那我就會識相的離開。」莫晴兒開玩笑的說。
莫允飛冷眼斜睨妹妹,頰上卻有抹不自在的紅暈。「你不要胡說,我是擔心顏兒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