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們不是他殺的,不是他殺的!」
淺倉惠咧嘴笑了,為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應而咧嘴笑了,然而那笑意竟森冷得讓人由心底升起寒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吧。明天你最好把野間崎南帶回家來,並說服他娶我,要不然他是生、是死……哈、哈!」她尖銳 的發出兩個短促的笑聲,「生死一念間,就讓你自己決定吧。」
「不,他們的死跟崎南沒有關係,人不是他殺的,你不能亂講話,你不能亂講話!」淺倉熏緊抓著她的衣袖哭喊著,精神狀況幾近瘋狂。
「是不是你心裡有數。」淺倉惠冷笑著推開她,「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的話,你有必要這麼恐懼、這麼激動嗎?熏,老實說我真喜歡你不會說謊的個性,真是太喜歡了。」說完,淺倉惠輕拍了她蒼若白紙的臉頰兩下,腳步輕快的走回房間,留下癱軟在地上呆若木雞的淺倉熏。
「熏?你坐在地上幹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由門外進來的母親在差點沒踢到癱坐在地上的她時,訝然的叫道。
帶著茫然的表情抬頭,淺倉熏似乎花了好久的時間才認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媽,你回來了。」
「你坐在地上幹什麼?惠呢?」
「在房間。」 由地上爬起來,淺倉熏盡量表露出自然的神情拍著身上的灰塵應道。
「你去叫她出來,我要她當面謝謝人家野間先生,上回在醫院裡沒有機會。」母親對她說道,然後身形快速的移到廳中的方桌邊,將剛剛出門採購的所有東西放置桌上,並轉身泡茶。
「野間先……」淺倉熏來不及反應母親話裡的意思,便被原本站在母親身後,現在卻因母親的移動而露出來的人影給嚇呆了,她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人,不確定自己是否眼花了,「崎——南?!」
野間崎南唇角輕揚,正想開日跟她說話時,她母親卻又再度開口。「熏,我叫你去叫惠出來你沒聽到嗎?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她不悅的對熏叫著,然後又笑容可掬的對野間崎南招呼道:「野間先生你坐呀,別老是站著。」
淺倉熏依然看著他,沒有動身。她一點都不知道他會突然來這兒,更不知道他來這兒是為了什麼,他事先並沒有告訴她他會來這兒,他……
「熏,叫你去叫惠出來,你到底在發什麼呆呀!」母親再次轉頭對她叫著。
淺倉熏怔然的看著野間崎南對她點頭,要她照著她母親的話去叫惠出 來,她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卻依然轉身走進內室叫人。
淺倉惠聽說野間崎南正在外廳等她,雙眼立即閃爍起興奮的光芒,臉上則泛起了邪惡的笑意。她不急著踏出房門,至少在再次提醒淺倉熏「生死一念間」的事之後,這才洋洋得意的走出了房門。
面無血色,蒼白得像鬼般的淺倉熏,行屍走肉般的走回到客廳中時,就見下班回來的父親與似乎前一秒鐘才對她吼叫的母親,兩人就像剛受到了什麼驚嚇般的,動作完全定格的瞪著站在他們面前的淺倉惠。
「惠,你剛……剛剛說什麼?媽沒聽清楚,你……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所愛的人就是他,野間崎南,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就是他。」淺倉惠眼不眨、氣不喘的應母親要求,再次將先前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淺倉熏一臉慘白,因雙腿突然發軟的站不住身體而緊扶在牆壁上。
「你這小子……你在醫院時竟然一句話也沒提過,我還以為……我要你馬上娶我女兒,聽到沒有!」父親的反應是激烈的,他立刻轉身一把揪起坐 在椅子上無動於衷的野間崎南,怒不可遏的咬牙迸出聲。
「抱歉,伯父,你所要我娶的是哪一個?」野間崎南一臉從容的面對他說,「是這一個,還是那一個?」他伸手指了眼前的淺倉惠一下,然後再移指向剛踏入客廳,正因淺倉惠那一席話而倚靠站在玄關牆上的淺倉熏,「如果是那一個的話,我二話不說馬上點頭,但是你指的若是眼前這一個,」他將眼光放在對方臉上,然後搖頭,以不卑不亢的口氣緩慢的說:「很抱歉,就算是要我死,我也絕對不會點頭娶她的。」
「你這小子!」父親怒不可遏的對他揚起拳頭,然而拳頭卻在半空中被野間崎南所攔截住。
「我不想對你不禮貌,因為你是熏的父親。」他傲慢的看著對方說,「但是我想你必須先知道我這個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所以我不接受你這一拳。」說完,他用另一手撥開對方揪緊自己領口的手後,突然對淺倉熏揚聲叫道:「熏,你過來。」
淺倉熏重重的抖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聽話走到他身旁去。父親的忿怒、母親的疑惑,還有惠那雙咄咄逼人又充滿險陰森的眼眸,皆在無聲無息中的迫壓著她,壓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想掙扎逃脫這一切,然而生死一念間——她必須要勇敢才行,否則……
見她呆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要移動到他身邊的跡象,野間崎南想也不想的便舉步朝她走去,並視若無人的將她擁住,緊緊的將她攬靠在自己身旁。
「這個才是我愛的女人,我今生惟一會娶的女人,我要你們知道這一點,別想把你們家的垃圾塞給我。」他面對三雙瞪著他們瞠目挑釁的說。當然, 他口中的垃圾指的正是臉色發青、目光如箭,正狠狠的射向他們的淺倉惠。
「你……你……熏,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說!」父親驚愕了一陣後,突然怒不可遏的朝淺倉熏命令的吼叫著。
「我……」 因突然被野間崎南攬住,來不及掙開他又被淺倉惠射向她的陰冷目光而駭然僵在原地的淺倉熏,在父親怒然大吼聲中惶恐的開口,卻被一陣尖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