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和霍火兒探頭過去,果然看到方才掀開的盒中,有個指針模樣的箭頭。
「這個是?」
「按照指針指示的方向走,它會帶我們去找密室。」銀念春忙不迭地推著兩個呆住的年輕人前進。
這兩個小輩還真是遲鈍,不快點找到密室,難道要傻傻地等銀知夏派人追殺他們嗎?
「前輩,您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們內情了吧?」夜離依指針的指示前進,同時不忘追問,他可不想一直糊里糊塗的。
「是啊師父,為什麼我們得去找密室?那裡有什麼東西嗎?」錯過不少事情的霍火兒更是大惑不解,既然她是事件關係人,應該有權知道。
「唉……」雖然該來的總是會來,但銀念春可沒料到兩個小輩會選在這種時候追問。「算了,再瞞下去也沒意思。我就老實說了吧!小子,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吧?火兒就是我們迎月教主與修羅聖女的女兒,之前我告訴火兒,她是我撿來的棄嬰……」
「等等,迎月教主?!」霍火兒大吃一驚。「師父,你是說那個看起來半人半鬼,還想強娶我為妻的人是我爹?」霍火兒白兀全不能接受。
「那個人才不是妳爹!那個人叫銀知夏。非常慚愧,他也是我的同門師弟,多年前,我們兩人都是迎月教的護法,但知夏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他愛上護教聖女,但聖女已經嫁給教主為妻。
我不清楚知夏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決定要叛教,所以殺害了教主及聖女,並自立為教主。我在千鈞一髮之際把年幼的妳救出來,而教主則在臨終前托另一人將祟鎖帶出苗疆。我並不清楚負責守護祟鎖的人到底是誰,但看到祟鎖落入知夏手中,那人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吧!」
「那祟鎖到底是什麼東西?真如傳聞所說的,是藏寶圖嗎?」夜離相當好奇。
「只對了一半。」銀念春果真依照承諾知無不言。「祟鎖是迎月教歷代教主的重要信物,只有教主的血親才能開鎖,而指針所指的密室,藏有本教的至寶,不管是金銀財寶或是珍貴物件,全都放在裡面。」
夜離和霍火兒越聽眉越皺,如果只是金銀財寶的話,那他們兩人都沒興趣。
現在應該想怎麼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吧!
「如果僅是如此,祟鎖就不會被當作本教的鎮教之寶了。」似是看出小輩們的不滿,銀念春續道:「那間密室裡同時還封印著本教至毒的蠱毒及解藥,如果中了那種蠱毒,可不是我的血就可以輕易化解的。」
蠱?
霍火兒雖然對此沒有概念,但夜離卻很清楚銀知夏非要取得祟鎖及霍火兒的最終目的。
「銀知夏臉上的傷,就是那種至毒之蠱──惡龍蠱吧?」夜離問道。
「你聽到了?」銀念春挑眉。
「多少聽到了一些。」夜離也答得誠實。「但我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如果在教眾面前開啟祟鎖是身為教主的證明,那我們為什麼不讓火兒當眾做一次?為什麼要辛辛苦苦躲避銀知夏的追殺?密室以後隨時都能去不是嗎?」
「這麼做的確很簡單,但事情並不會變得單純。」銀念春苦笑。「無論如何,知夏已經霸佔教主之位十餘年,他肯定會養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如果我們毫無防備的出現,天知道會有什麼樣惡毒的蠱蟲等著我們。」
不是不做,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夠單方面的挨打。」銀念春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雙方已經是敵對狀態,自然沒有讓自己受委屈的必要。
「嗯?指針不動了。」夜離停下腳步,指針的尖端下垂,這是什麼意思?
「是嗎?已經到了啊!」銀念春瞧了瞧四周,左右望去儘是分不出東南西北的草叢樹林,如果沒有祟鎖的指引,恐怕任誰也到不了這兒吧!
「我曾隨教主來過兩回,卻從沒一次認得路。」銀念春不由得感歎起來。「當年打造祟鎖的『巧手天工』匠人果然厲害。」
銀念春再次讓霍火兒獻血,這一回,他將血灑在草地之上。
草根沾了血液後迅速消失不見,正當夜離和霍火兒驚訝於眼前的景象時,更驚人的事情還在後頭──
隆隆隆……
隨著巨大的地鳴聲,大地亦為之撼動,然後,他們眼前的草叢逐漸一分為二,露出一段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
「走吧,還有一段路呢!」
他們向下走去,終於來到一道銅製的門扉。
開門的方法依然是以霍火兒的鮮血為鑰,他們推門入內,卻險些被眼前的金山銀山閃花了眼。
「好、好驚人的財富……」霍火兒這輩子從沒看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雖然她一直是生長在不怎麼需要用錢的深山裡,但她還是曉得眼前的財富足以讓人幾輩子享用不盡。
「的確非常驚人。」因為黑鷹堡的緣故,長年跟隨商旅的夜離倒是見怪不怪,不過他在意的並不是這些金銀珠寶。
「最重要的庫房在後頭。」銀念春領著霍火兒開啟最後一道小門。「只有這扇門與其他門不同,如果不小心被關在這扇門內,就必須靠著火兒的血才能再開鎖,所以請小心一點,不然可是件很麻煩的事。」
小門內是一個小小的房間。
相較於門外高迭到頂的金銀珠寶,小門內的東西少得可憐。
房間內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一些瓶瓶罐罐,這就是房內的所有擺設了。
「這些東西……」霍火兒啞口無言,照這些東西的擺置方式來看,實在很難讓人看出它們的價值吶!
「這是金丹,先吃下一顆,以免等會兒發生意外。」一直很有把握的銀念春,這會兒的語氣也不怎麼肯定了。
「意外?」霍火兒愣了一下。「師父,難道您不知道哪一罐是蠱毒、哪一罐是解藥嗎?」她還以為師父什麼都知道呢!
「傻孩子,這裡可是迎月教最最機密的所在。以前我跟著教主前來,至多也只能走到方纔那扇小門外,這裡我可是第一次進來吶。」銀念春顯得有些羞赧。「這個金丹我能認得出,還是承蒙教主恩賜過一粒,否則我們可就真的得像瞎子摸象,亂猜一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