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狐疑地查看銀筆。
「電擊棒。」他笑得不懷好意。「如果有男人敢侵犯你,我保證『他』不能站起來。」
一抹紅霞飛上她的俏臉。
「如果你遇到危險,只要轉動筆身便可以發出求救訊號。」他作了一個示範,轉動筆身後,頂端的紅燈亮了。
「切記帶在身邊,必要時你會需要它。」歐陽義希語重心長。
「我知道了,謝謝。」
「記得鎖好門窗。」他步出門口,臨關門時對她作最後叮囑。「還有別工作太晚,晚安。」
她怔忡,轉頭看向書房,電腦螢幕正一閃一爍,想不到他的觀察能力這麼好。
他的細心關懷竟讓京極希代子覺得有一道暖流沁入心窩,整個人暖烘烘的。
她閉上雙眼,乏力地靠在門上想著,已經有多久沒有被人關懷的感覺?
在她八歲以前,希代子一直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父母是十分恩愛的模範夫妻,她在父母的百般寵愛下成長,家庭幸福,生活無憂無慮。
可是一場無情的意外奪去她所有的幸福,自從媽媽死於一場車禍,爸爸便像變了個人一樣,不再疼愛她,甚至對她不理不睬。
她不知道為何爸爸會變成這樣,只知道要做一個不讓父親討厭的女兒,她努力想成為一個出色的女兒,希望能獲得父親的認同、讚賞,再次得到父親的關愛。
只要是父親吩咐她做的事情,她必定做到最好,從沒令父親失望過,甚至是她的婚姻。父親要她嫁給秀一,她也沒有異議,只要是父親的願望,她務必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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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房門同時打開,穿戴整齊的京極希代子,與仍舊一身黑西裝的歐陽義希打個照面。
「早安。」她客氣地打招呼。
他倏地伸出大手,撫弄她右肩的秀髮,然後若無其事地道:「這裡亂了。」
京極希代子為之愕然,迅速後退一步,她的頸項癢癢的,彷彿還留有他手指撫過的觸感與熱力。
「請你自重,別再有下次。」她瞪著他,嚴厲警告。
雖然他昨夜的親切關懷讓她很窩心,但並不表示她已經接受他,她仍然會想盡辦法趕走他。
對她的指責他沒有說什麼,其實他並不是想要佔她便宜,只是想把一個超迷你型的追蹤器放在她身上,方便追查她的行蹤。
他們一前一後走進飯廳,各自坐下來吃早餐,京極希代子習慣性地邊看早報、邊吃早餐。
「別看了,這樣對身體不好。」歐陽義希一手搶過她的報紙,還衝著她冒火的眼睛露出一個可惡的笑容。「快吃,早餐涼了。」
「原來秀一替我請了一個管家婆,而不是保鑣。」她悻悻然嘲諷。「在室內還常常戴著墨鏡,難道眼睛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毛病嗎?」
歐陽義希對她咧嘴一笑。「你對我好奇嗎?是否想看我的眼睛?」
他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種曖昧的話讓她不自覺地臉紅,雖然她的確對他的真面目有點好奇,不過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而且意識到一旁的池田小姐正目不轉睛地監視著他們倆,希代子連忙否認。
「這是基本禮貌,與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該戴著墨鏡。」
其實好奇的又豈只京極希代子,就連池田美由紀都好奇不已。
「其實我是為你們著想,免得嚇到你們。」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你的眼睛……真的有問題嗎?」
如果是真的,那就有點可惜了,畢竟他有一張稜角分明、十分性格的面孔。
「當然,我的眼睛……」他故意吊她們胃口。「實在是太漂亮了,我母親說我眼帶桃花,很容易招惹狂蜂浪蝶。」
京極希代子幾乎要當場吐血,她實在很想不顧儀態,把塗滿奶油的吐司扔在他臉上;而池田美由紀則差點跌跤,真想把碗碟全摔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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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市內的交通出了名的擁擠,尤其是繁忙的上下班時間。
負責接送希代子的司機,因為途中遇上車禍意外而被塞在路上,趕不及去接她上班。不想延誤會議時間的希代子步往停車場,在她的黑色敞篷跑車前停下來。
「到公司。」京極希代子很不禮貌地把車鑰匙拋給歐陽義希,語氣毫不客氣地命令他。其實她滿喜歡開車,亦十分享受駕駛的樂趣,只是她故意對他找碴。
歐陽義希挑挑濃眉,把鑰匙拋回給她,語氣平淡。「我是保鑣,不是司機。」
早知他是個傲慢的男人,她瞇起眼冷嘲熱諷。「如果你不懂駕駛,儘管說出來,我不會嘲笑你的。」
「如果你的駕駛技術爛得沒話說,為了確保我的性命安全,我不介意當你的兼職司機。」他聳聳肩膀揶揄。
想與他鬥嘴抬槓,她還早八百年,多虧平日與費迪文磨練,造就了他的毒舌。
她真的會被他活活氣死。「請你分清楚主僕尊卑。」
「容我再次提醒你,聘請我的人是宮城先生,不是你。」
希代子挑釁。「這麼有骨氣不如不要當保鑣。」
歐陽義希反駁。「這麼有本事不如不要請保鑣。」
「不知誰像只討人厭的蒼蠅,趕也趕不走。」
「果然是個天真的大小姐,連身陷險境,還一點自覺也沒有。」歐陽義希一副不屑的神情。
「我的生死與你無關。」希代子悻悻然道。
真是大言不慚!「本來是與我無關,但很遺憾,現在你少了一根頭髮都與我有關。」
「誰教你自找!」她幸災樂禍。
歐陽義希也火大了,忍不住損她。「誰教我遇到你這種無理取鬧、亂發脾氣的千金小姐,我活該在這裡看你臉色、受你氣。」
的確,她在他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他總有辦法令她生氣、失控,他一定是她的剋星、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