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水性揚花,喜聽那甜言蜜語、濃藥迷湯,亦或是只要是他以外的人,她全都可以笑顏以對?
沒道理!他是她的夫君,沒道理她可以捨棄他就別人,同道理他要隱忍痛苦,任她像是翩舞的蝴蝶在花叢中自由來去。
「我不知曉我這麼做會惹出這麼大的風波。」她斂下死灰慘淡的眼眸,低柔的嗓音裡挾帶著濃濃的鼻音。
他知道她在隱忍,是她的骨氣使得她不願在他面前落淚。
「天曉得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的語氣陰鷙暴戾,仍是不客氣地抨擊她。
他厭惡她拒人於千進而之外的冰冷、厭惡她的文才令她忘了女人該有的溫柔、厭惡她的傲氣令她不懂得展現女人該有的撒嬌。
女人該擁有的一切,她沒有一樣具備,而他所希冀的標準,她更是沒有一項合格,可他卻是該死的心戀於這個不懂得愛他的女人!
是天在整他、是天在教訓他以往的放蕩不拘,才會指派了這麼一個惹他厭惡,卻擾得他心神不寧的女人給他。
「可若不是你待在工房裡玩得樂不思蜀,我又怎會待客去?」淚凝在她哀怨悲淒的眼眸裡,雙手在袖子裡更是絞痛得無以復加,然而,這手上的痛,卻抵不過他無情而自私的言語。
「誰要你拋頭露面了?閣裡頭的事就交給爹,誰要你出頭?」
「可是公公不在……」
「就算爹不在,你也犯不著出頭!」他怒不可遏地暴喝一聲,詭邪的眼眸直盯著在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感覺到她的淚水像是落在他的胸口般,在他甫撕開的傷口上,滴下一滴滴微澀的淚水,仿若淋上鹽水,痛得他齜牙裂嘴,痛得他直想將她狠狠地抱入懷中疼惜。
然而,太多太多的因素令他不得動彈、令他不願再向前跨上一步擁抱她的柔軟,撫去她的淚水。
「是呀。」唐詩意突地勾起一抹令人屏息以待的艷笑,像是明白了什麼。「夫君和襲衣姑娘在那工房裡,被翻紅浪,鮫綃帳內銷魂,真個痛快,怎還會記得這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比得上夫君的興頭上?」
實指望花甜蜜就,誰承望雨散雲收!?明明是他自個兒在那工房裡幹盡風流事,現下卻又將所有的錯都推到她的身上,這算什麼?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與女子調情,甚而關在門裡做盡骯髒事,而她不過是與他的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飲酒歡樂,卻落得了這番難聽的話語,這天地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放肆,這種事你倒好拿來說嘴!」怒不可遏、怒不可遏!樂揚倏地起身,大步走向她。
她這一張嘴可真是厲害,硬是把他比成了個昏庸的男人;他倒要讓她瞧瞧,他是不是個昏庸的男人。
「你走開!」唐詩意瞪大了杏眸,急急想離開床榻,卻晚了一步。她被他順勢拽到懷裡,雙雙跌在床榻上,被他壓得動彈不得。
「你敢叫我走開?」怎麼,除了他以外,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接近她,就唯獨他不行!?
她八成是忘了到底誰才是她要仰承一生的丈夫。
「我恨你!」她瞪大了水眸,咬牙說道。
他的身上有一股濃濃的花香味,那是屬於女人身上的氣息。她不要他碰過別的女人之後再來玷污她的身子,即使創她的丈夫,她一樣不從!
「好,我讓你恨……」
他噴息的低語如詭魅低訴,沉沉地撼動她的心。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他已撕碎她的衣裳,粗暴地扯去她的肚兜,就連下頭的褻褲也不放過,剎那之間,她全身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你愛往哪兒風流便往哪兒去,我不會約束你的,你別碰我!」唐詩意的臉漲成霞色,是憤怒也是羞澀。
為何男人總是這般地對待女人,難道他除了以武力逼迫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外便別無他法了嗎?好個惹人同情、不懂愛的男人!
「你倒是不俗,我就愛嘗你的味兒,會咬文嚼字的女文人,比起妓樓裡頭粉妝艷抹的鶯鶯燕燕雖是顯得清淡,不過倒還順口,不至於嗆喉,遂夫君我……倒可以再多嘗上幾回!」溫柔似低笑的話語傾訴到了後頭,全然風雲變色,冷厲猖狂得教人悚懼。
除了他以外,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碰她嗎?別傻了,戴了一次綠帽,他呆不會傻得再讓自個兒戴上第二次。
他扯起魔性的笑,大手恣意地掐紅了她雪白的酥胸,在她的胸胸上留下屬於他的記號。
「你放手!」唐詩意不禁拔尖喊道,雙腿不斷的踹著。
她疼得瞇緊水眸,淚水跟著泛紅的眼眸淌出。若是他想羞辱她的話,那麼他已經做到了,他已經成功地羞辱了她。
「疼嗎?」他低下身軀,在她的耳畔低低呢喃,像是訴說愛語一般,但那一張噙著邪佞笑意的俊臉卻佈滿暴怒。
他濕熱的舌舔上她小巧的耳垂,再緩緩地移往她凝脂般的曲頸,轉而向上吻住她粉色的唇瓣,淡淡地啄吻一番,在那唇瓣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滿意地嘗到口中鹹澀的血腥味。
「你瘋了……」唐詩意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的舉動,感受著自個兒唇上傳來的刺痛感。
她忘了掙扎,盈盈水亮的澄澈眸子直瞅著他猙獰而凝滿冷肅冰寒的俊臉,心中不斷地打著寒顫。
「我是瘋了,被你這娼婦給逼瘋的!」他冷冷地笑著,眼眸中的嗜血卻沒有染上他話語中的輕鬆與笑意。
「好痛……」她的雙手直推拒著他的肩頭,儘管她使出了十成十的力道,卻也推不動他凌發。
「你也懂得痛嗎?」他抬起詭邪的俊臉,冷冷地注視著她梨花帶淚的小臉。
既然她也懂得疼的話,那麼,她是不是也感受到他體內瀕臨瘋狂的痛苦煎熬?
初見第一眼即驚詫她的美,二見則驚詫她的傲,三見則驚詫自己已為她傾心。
他確實是為她傾心,也為她迷醉,然而,她的不潔將他推入了地獄之中,受盡那無邊無際、不會停止的煉火。